安瑟從來沒想過,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不知道怎麼見許遲而扭扭捏捏。
她洗了個澡,換了衣服,确保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,出門,剛走到房間轉角就腳步一頓,外面傳來男人打電話的聲音,清潤帶着磁性,滿當當的傳到每個角落。
“我大概半個小時後到,暫時先把人穩住。
”
“今天上午是我的問題,所有人的獎金我私人補貼。
”
他走過來,修長的身影被光拉長。
啊……來這邊做什麼!
安瑟想轉腳進房間,沒想到一着急反而被絆了一下,差點沒摔個狗吃屎。
“激動什麼?
”
戲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她擡頭。
許遲那張臉在逆光下仿佛天外來人,輪廓流暢,弧度優美,每一寸都是恰到好處的如詩如畫,他湊近,“是不是被我拆穿了心裡的小九九,沒臉見人了?
”
“說誰啊你!
”
安瑟扶着牆,眼神不善。
“你不是…已經走了?
”她其實想說這男人不是差點被氣死了嗎,怎麼還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“我倒是想走。
”許遲嗤笑一聲,俊美的臉頰上浮出一絲嘲意,“隻是怕就這麼走了,有的人會一氣之下餓死自己。
”
安瑟:“……”
這是說的什麼話?
“收拾好就快點過來吃飯,我給你十分鐘,吃完跟我一起去上班。
”
她下意識的就想頂嘴,偏生肚子不争氣,很适合的發出一聲抗議。
“……”擡頭。
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裡有耀眼的流光閃過,與其說是嘲笑,不如說是一種縱容,笑意從眼角以肉眼可見的溫柔渲染到全身,讓人無法抗拒的,沉醉其中。
安瑟早就說過,這男人…
對狗都是這副表情。
既然他都當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,那她也沒有矯情的道理。
安瑟高傲的擡起下巴,昂首挺兇,大小姐的腔調拿捏得恰到好處,去餐廳,吃飯。
桌上放着一個碗,一個盤子。
看起來很簡單。
大概是因為她挑食,一碗面還搭配了一塊牛排,粉紅色的肉質一看就是頂級,迷疊香的味道一陣陣的被風送過來,還有海鹽和黑胡椒,看起來和聞起來都很有食欲。
但她先吃了那碗面,騰騰的熱氣好像映襯着某個人的臉。
—
許遲回房間換了身衣服,出來不到十分鐘,餐桌的女人已經吃完,正在擦嘴。
她聽見聲音回過頭來,“許少爺手藝不錯。
”
“誇獎?
”
“對呀,我對你好吧?
”
安瑟神色傲嬌得很,就好像被她誇獎是什麼特别光彩的事,“不過呢今天就不特意跟你說謝謝了,畢竟我幹了體力活,吃頓你做的飯也是應該的,下次再接再厲。
”
許遲挑眉,“又下次?
”
“就你能說?
”
呵。
“行。
”
安瑟跟許遲一起去盛世,以防她突然失蹤,他甚至搞了個兒童手表戴她手上。
“什麼意思?
”
“看不出來?
”
許遲推開車門,動作矜雅的拉了下皮衣,語氣欠揍得很,“作為我的保姆,你不應該随叫随到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