曙光科技有限公司大樓在郊區,許遲從車上下來,身後的女人亦步亦趨,連高跟鞋都是扭扭捏捏的聲音。
他腳步一頓,“丁玎,你可以走了。
”
“許總……”
丁玎搞不懂了,“你不是說還要做模型對比嗎?
我……”
“所以我說你現在可以走了,做模型對比不是我管的事情,坐電梯上一樓,前台的人會帶你去。
”
“許總……”
“還有事?
”
許遲一個眼神掃過來,丁玎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,隻能颔首道别,“那……我就先走了,謝謝許少今天送我那麼多東西。
”
她轉身邁開一步,身後清冷的聲音就傳過來,“等等。
”
“許少還有什麼事嗎?
”
這聲音裡是掩蓋不住的激動,偏偏許遲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甚至往後退了步保持距離,“說實話,你讓人買的通稿寫得實在沒什麼水準,下次别買了。
”
在丁玎蒼白的臉色下,他很滿意的勾起嘴角,“另外,剛剛你買的那些都是走公司賬,不是我送的。
”
“許……許少!
”
啧。
這瞪眼睛噘嘴巴的動作,做得可真難看。
許遲毫不動容的扯了扯嘴角,擡腳離開。
上樓,南司甯很快把重新整理好的項目書和合同拿過來,他邊走邊看,順便問了兩句楊玮晨的情況。
楊玮晨是楊家的獨子,從小就被寵得無法無天,連他老子都不怕。
他父親雖然不敢撕破臉皮,但……
一哭二鬧三上吊。
表面功夫肯定是會做一套的。
“楊玮晨現在還在醫院住着,每天咋咋呼呼,奇怪的是楊董事長知道了就是教育兒子,好像并沒有要來讨公道的打算,遲哥,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……”
“膩”字還沒說出口,許遲的腳步突然頓住。
旁邊的茶水間裡,電視正在播放一則時事新聞。
南關轉盤發生一起重大車禍,兩輛車都被撞得變了形,兩位駕駛員現在已經送往醫院,傷情暫不清楚,屏幕上播放的監控畫面有一晃而過的側臉——
安瑟。
許遲額角青筋猝然一跳,把文件夾扔進南司甯手裡就大步往外面走。
“遲哥?
!
”
不是還要開會嗎?
疾步風行的男人沒回頭,聲音冷得懾人,“公司的事情盡快處理好,然後來醫院見我。
”
“……”
南司甯在原地愣了一會兒,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。
也沒說是哪個醫院啊!
—
安瑟受的傷不算重,輕微腦震蕩,手臂有擦傷,需要住院觀察幾天,醫生親自給她調好輸水速度,神色溫和,“有哪裡不舒服随時喊我,今晚我值班。
”
她道了聲謝,然後才想起來問:“跟我一起受傷那個人呢?
”
“那個?
”
醫生回憶了下,歎口氣,“他剛剛進醫院就被接走了,說是景山療養院的精神科患者,警察已經證實過了,也就是說你這起車禍隻能認栽。
”
神經病?
安瑟眉頭緊皺,總覺得哪裡不太對。
那男的武裝得太好了,而且當時路上還有别的車,卻偏偏怼着她撞,這本身就是一種針對。
更何況……
最後那個眼神看得人心裡發毛。
可如果真的是蓄意傷害,會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