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事兒的确沒什麼好說的,都已經過去了就不值得提,他不想揭開她的傷疤,也不想用那段輕描淡寫的暗戀來給她負擔。
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,是怎麼開始的。
從哪兒?
某天放學他沒讓司機接,騎着山地車随處溜達,正好就看到一個長得像洋娃娃的女孩兒站在一輛奔馳邊,司機在不遠處接電話。
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像個假人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假人,盯着那輛車一直看,然後——
一本正經的踹了一腳。
非常重。
那輛奔馳被她踹得晃了晃。
許遲覺得驚奇,這個女的好牛,她腳都不疼?
後來才知道那個女孩兒不是不疼,而是她知道疼也沒什麼用,她隻是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家庭控制的不滿,盡管知道沒什麼用,連洩憤都沒有。
之後又遇到兩次,對她的關注就這麼開始越來越多。
甚至在晚上看她一個人回家的時候,不自覺跟在後面,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。
回過神來他又懊惱。
許遲。
你在做什麼啊!
媽的管他做什麼。
想做就做了,沒有為什麼。
很快高中過去,上同一個大學也是偶然,大哥說把姜也那個小丫頭安排來跟他一起,讓他多照顧一下。
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,哪兒需要他照顧?
但就那麼不期然的。
又遇到她。
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,它總喜歡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欲望重新放出來,并且越來越洶湧澎湃。
姜也不需要他的照顧,倒是他天天像個跟蹤狂一樣在後面尾随,朋友都覺得他是看上了這個新來的絕色學妹,或者是一直跟在身邊的那個同屆校花。
他一拳捶過去,反駁,“我他媽看着我妹妹,狗叫什麼?
”
那時她身邊有另一個護花使者,沈知景。
那些記憶太過久遠,久到許遲覺得是上輩子的事情。
幾年沒見,保留下來的隻有那些讓朋友刻意拍下的照片,後來的重逢就像一記悶拳打在他身上,讓他看到一種無法逃離的宿命感。
這麼多女人,都不是她。
到最後,又隻有她。
那就這樣。
許遲從不是一個玩不起的人,他有大把時間跟她耗,知道她家裡亂成一鍋粥,也知道她的驕傲,所以從不多問,等來的卻是她決定跟别的男人結婚。
不想坐以待斃,于是當衆表白。
她拒絕得幹脆利落。
想到這裡許遲輕笑出聲,餘光裡的女人和以前大不相同,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推開他。
“安瑟。
”
“啊?
”
安瑟莫名的轉頭看了他一眼,又扭過頭去繼續找車,“大哥,你到底把車停在哪兒的啊,這麼多怎麼找?
要不你……唔!
”
男人掰過她的頭,捧着她的臉頰,深深重重的吻下來。
停車場空無一人,霞光滿溢。
在這樣驚人的美景之中,他們像深愛的璧人擁抱,親吻,良久後許遲松開她,喘聲道:“回家!
”
安瑟緊緊抓着他兇前的衣領,有點腿軟,氣喘籲籲的感覺像條溺水的魚,好一會兒才擡頭看他,“回家……幹什麼?”
“你想幹什麼?
”
許遲揉了把她的頭發,低低的嗓音撩動神經,“腦子裡就不能想點幹淨的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