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時遇深眸裡像是有一片荒漠,荒草叢生,這一句話如同燎原之火燃起大片,“我做這個項目不是為了砸你……安安,你就這麼想我?
”
安瑟笑容放大,“葛總要這麼說,那我就放心了。
”
“……”
“安安。
”
這一聲包含了無盡的無奈。
“我隻是覺得有的事情要跟你說清楚,當初……我是沒有辦法,丁丁一個人帶着孩子找上門,如果不給她一個交代,對我們來說都是醜聞,帶來的影響也更加不可估量。
”
權衡利弊之下,取消婚禮是最好的辦法。
“但是我沒有跟她結婚,也不會跟她結婚。
”
“因為她的出身沒有達到你的預期嗎?
”
安瑟臉色非常平靜,對她來說當初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,她不關心,隻是這會兒聽到這番話,甚至有點替那個女孩兒不值,“我不知道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,不管是什麼,不可能。
”
他們不可能。
想再跟她有什麼關系也不可能。
“你已經是一個父親,我認為比較負責任的做法是盡量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,而不是随随便便給他重新找一個媽,當然……這些隻是我個人的想法,你不用聽。
”
安瑟突然有些想笑,她在這說什麼呢。
“好了,工程部還在等着我,葛總麻煩讓一下路吧。
”
葛時遇沒有讓,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,眼神很複雜,那種複雜融入骨皿攪得他渾身生疼,幾秒後沙啞的聲音才道: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喜歡你的,如果你願意……我希望你能做我孩子的母親。
”
“我不願意。
”
安瑟真的笑出聲來。
“葛先生,你覺得我是有多想當媽?
要上趕着給别人的孩子做?
你就不怕我虐待他?
”
她真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兒跟這個男人浪費時間,伸手扒開他,“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,如果葛先生還做出像昨晚一樣的事,我會告你性騷擾。
”
毫不猶豫走向自己的車,上車走人。
葛時遇還保持着那個姿勢站在原地,良久才沉沉吐出一口氣。
也許,真的是他的錯。
孩子……
怎麼就要弄出來一個孩子。
但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可以解決,唯獨孩子,生出來就塞不進去,葛家本就人丁稀少,向來溫柔的母親對這個孩子的到來都感到欣喜,他可以不管丁丁,卻不能不管自己的骨肉。
具體怎麼來的,他都已經忘了。
皿氣方剛的年紀,有心的女人稍稍帶點手段就把控不住。
之後覺得那個女人還可以,想要的無非就是錢,也沒有什麼壞心思,養着也無傷大雅。
沒想到,就是那麼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人。
會在結婚當天給他那麼大的驚喜。
葛時遇擡手捏了捏眉心,無從而來的心煩意燥。
或許他應該早一點對安瑟表明心意,隻有實質性的關系才能把兩個人綁在一起,等結婚,不過是在給别人提供便利,現在一切歸零,安瑟……還有可能是他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