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瑟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脊背都是涼的,嘴皮沒動,渾身僵硬着低聲道:“許遲,不想讓這變成修羅場就讓我走。
”
真是……他媽的。
她腦子都燒幹了也不知道,葛時遇怎麼會在這裡!
還有她表哥,佐鳴。
一個是她結婚當天逃跑和别人私奔的前未婚夫,還有另一個是對她關愛有加但讓人喘不過氣的哥哥,對上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前男友……這畫面想想都精彩死了!
“走什麼?
”
不知道是不是安瑟的錯覺。
這狗男人在聽到修羅場的那一瞬間,好像變興奮了。
“……”
許遲笑容很是溫和,攬着她的肩膀強硬的轉了個圈,往裡面走,“這兩位都是來找你的,畢竟來都來了,你不見見怎麼行?
”
他湊在她耳邊說話,熱熱的呼吸莫名有種纏綿悱恻的意味,好像他們之間是什麼親密無間的關系,現在隻是要共同打發一下難纏的娘家人。
安瑟被自己這個想法搞得一陣惡寒,皮笑肉不笑的哼笑兩聲。
“你人還怪好的。
”
“嗯,我知道。
”
“……”
知道你大爺!
她擡眸看向沙發上的兩個男人,所有情緒在刹那間收起,有的隻是波瀾不驚和謹慎疏離,淺聲打招呼,“葛先生,表哥。
”
坐着的兩個男人長相出衆,氣質天差地别,葛時遇是溫潤如玉的儒雅,但這種紳士風度是被蒙了一層霧,他對誰都是這樣,就顯得有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脫離煙火。
而佐鳴不是。
那雙眼睛裡有笑,卻讓人覺得是蟄伏的野獸。
棱角分明的臉,皮膚是近乎病态的白皙,光是看着他就讓人覺得空氣在被一點點抽走。
隻有在看着安瑟的時候,這種氣勢會被掩蓋,變成哥哥對妹妹的疼惜和責備,一如此時,他眉頭微微隆起,“安瑟,出來這麼久怎麼不打個電話回家?
”
他的聲音很溫和。
皺眉不是因為她不回家,而是……
許遲單手搭在她肩膀上,整個人很松弛的站着,簡直是難以入眼的流氓風氣。
同樣眉目深斂的還有葛時遇,鏡片下的眼眸定格在男人攬着她的手臂上,一秒後移開,“安伯父聯系不上你,也查不到你的行蹤,所以才讓我過來幫忙,安瑟,沒事吧?
”
安瑟沒看他,“沒事,麻煩你們了。
”
“沒事就好。
”
葛時遇也不覺得尴尬,漆黑的眼神對上許遲,“不知道許二少和安瑟……是什麼關系?
”
他其實更想說的是,不管他們是什麼關系,當着他們的面還這麼勾肩搭背不太合适。
可許遲哪裡會在乎這些。
他一笑,亦正亦邪。
“你……”
似乎是想不起來,頓了下才說:“葛先生是吧?
”
“……”被他裝到了。
葛時遇是安瑟的前未婚夫,他又怎麼可能真的不認識,就差把人家祖墳都挖出來看看了。
偏生許遲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,漫不經心的禮貌,陰晴不定的氣質,往那兒一站就讓人覺得他蠻不講理,難以看透的目光盯着對面的男人,隐隐有火花濺出來。
“我跟她是什麼關系輪不到你們來過問,剛才說想看她一眼?
”
他挑眉一笑,“看到了,我還送了你們好幾眼,門在那兒,不送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