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溫延和緻裕安去了一趟警局,下車前從後座拿了一個封好的文件袋,舉手投足之間,透着濃濃的淩冽氣息。
“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,那些已經足夠他吃一茬牢飯。
”
賈懷陽,已經定罪。
“嗯。
”
許溫延大公無私,沒有任何表示,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已經放下了這件事。
可他今天來的目的又很明确,見他。
緻裕安做了些安排,猶豫了一下還是道:“他會得到他應有的代價。
”
沒有回答,走在前面的男人筆挺如松。
會見室裡。
賈懷陽手上和腳上都是束縛,看到走進來的男人滿眼兇狠,又帶着忌憚,“許溫延……你來做什麼?
!
”
許溫延解開西裝坐下,修長的腿随意翹起,冷酷,桀骜。
“當然是來看你。
”
他睥睨的目光掃過,嗤笑。
“不過你看樣子還可以,公家夥食不錯。
”
賈懷陽呼吸急促了不少,掙紮幾下無果,陰聲道:“别以為就這麼算了!
等老子出來,不會放過你們!
”
特别是那個小賤人!
“這也是我的意思。
”
許溫延原本規整的頭發垂落下來,陰影擋住了眼裡的沉色。
他慢條斯理地打開手上的文件袋,每個動作都像是經過刻畫,矜貴潇灑,亦正亦邪,讓人目不轉睛。
“你别以為……”
“就這麼算了。
”
一疊厚厚的違規文件,細數着齊越建材這些年的罪行,用不了多久,這家公司将會被查封,不複存在。
賈懷陽越看,眼裡的紅皿絲越深,像是連眼珠子都要直接凸落出來一般。
“你……!
”
這是他的畢生心皿!
“你到底是怎麼查到的?
!
”
許溫延很樂意欣賞他的這幅模樣,“随手。
”
他向來秉承的都是殺人要誅心,光是動手,不夠。
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。
賈懷陽看着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笑,不知不覺和記憶深處一張妖娆的臉重合在一起,竟是那麼相像。
最終,他瘋了一樣的嘶吼出聲。
許溫延欣賞了一會兒,覺得無趣又聒噪。
“祝你牢獄之災順利。
”說完輕笑一聲,起身扣起西裝大步離開,身後的咆哮漸漸淡遠。
出來後,緻裕安等在門口,看到他松了口氣。
“這是你要的資料。
”
“嗯。
”許溫延伸手接過,“走了。
”
—
傍晚時分,姜也回到南苑。
剛進門,對面的風景映入眼簾。
男人坐在窗前,身披一身霞光,清冷剛毅的側臉染上幾分柔和,微微轉頭時,一身迷離将他陷入光暈裡,好看得有些不太真實。
姜也心跳驟停了一下,擡腳走過去。
今天算計了他,生氣是應該的。
不過現在的樣子看起來……又好像沒有那麼生氣。
她坐在旁邊的懶人沙發上,小心翼翼地拉起他放在腿上的手,比劃了一下才放進自己掌心裡,十指交纏,“你……吃飯沒有?
我下面給你吃?
”
男人瞥着她,“下面?
”
姜也恍若不懂,“對啊,下面。
”
指縫裡的長指抽了出來,繼續翻開手裡的書,“算計我,讨好到你的追求者了?
”
這聲音裡聽不出酸味,倒是有一股冷芒和銳氣。
“我又不是為了讨好他。
”
“那是為了讨好誰?
”
“是……”
姜也适時停下,總不能說是為了知道他的秘密。
“當然是為了……吸引你的注意力。
”異性之間,想得到最直接的辦法,就是征服,特别是像許溫延這種從沒失敗過的男人。
他看着她的臉,落日餘晖印在那雙清透的眸子裡,仿若引人入勝的畫卷,“那麼,你做這些……僅僅是為了擺脫夏家的控制?
”
從始至終,她的目的如此清晰,從不遮掩。
甚至就連在他身下的時候,這隻奸詐的小狐狸也是滿目清明的,次次算計。
姜也笑起來,眼裡光芒萬丈。
她擡手,拉着他的脖子往下,“當然不止,我不是說了嗎?
我想嫁給你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