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也看着她上樓的背影,有些不解的轉過頭,無聲問:她這是什麼意思?
許溫延平靜的坐下,“收起你那些假想的敵意,我跟她以前是普通的戰友關系,以後也隻是簡單的朋友關系,不會改變。
”
這丫頭的爪子伸得太明顯,在他看來就是毫無緣由。
“是麼。
”
姜也沒說信不信。
這個女人看起來倒像是真的坦蕩又有誠意,但女人的直覺向來很奇怪,不是她對慕姗有敵意,而是那種怪異的感覺,難以描述。
是真誠還是僞善,誰知道呢。
“小也。
”
慕姗已經從樓上下來,手裡拿着一個銀白色的首飾盒,“這個手鍊我選了好久,你看看喜不喜歡,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再重新陪你去選。
”
“珊珊姐這麼客氣?
”
姜也臉上的笑容恰如其分,生疏而客套。
“你大老遠從海城來,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呢,這樣我會很不好意思的。
”
“我是姐姐啊。
”慕姗動作自然的在她頭上拍了一下,像已經做過很多遍,親昵熟絡,“當初你剛回來的時候還是我給你做的身體檢查呢,以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找我,姐姐什麼都給你買。
”
姜也眸光微頓,“你給我做的檢查?
”
“是啊,你……”
“慕姗。
”
男人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,“菜涼了。
”
他纖長的睫毛擋住了眼裡的神色,看不出喜怒,隻是語調裡隐隐透着幾分不滿……他在不滿什麼?
慕姗愣了一下,倒也沒覺得尴尬。
轉而拉起姜也的手,“那我給你戴上,我們先吃飯。
”
姜也沒動,任由她把那條價值不菲的手鍊套在自己手上,略顯疑惑的目光,在對面的男人臉上遊移。
她和慕姗之前說了那麼多,他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,為什麼一說到慕姗給她做的檢查,他就不讓說了?
姜也想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,但有件事可以确定。
老男人有事瞞着她。
許溫延被她若有所思的眼神盯了太久,沉着臉擡頭,“發呆能看飽?
”
“……”不能。
姜也撇撇嘴,低頭吃飯。
慕姗被他們的互動逗笑了,輕聲道:“溫延,小也還小,你别老是用你那套管人的辦法管她,小女孩子要有點耐心的。
”
這話一說,倒是姜也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。
這是在幫自己說話?
許溫延沒對這話發表意見,而是淡聲道:“慕姗,以後這些事情不用你管,做飯有花姨,你的房子,不是這兩天就弄好了?
”
花姨見他們回來,就說要回鄉下去帶點菜回來,自己種的,适合還在長身體的姜也吃。
慕姗僵了一下,捏着筷子的手微緊。
男人看似平和的話,實則沒有留任何情面。
姜也那雙狐狸眼裡仿佛盛着天真,“慕姗姐姐,有自己的房子呀?
”
“嗯。
”慕姗努力讓自己的笑看起來正常,“我兩年前就已經買好了房子,隻是需要收拾一下,所以才……在溫延這裡借住兩天。
”
她點點頭,“原來是這樣。
”
還好不是一直住在這裡。
不然臉上的面具,又能戴多長時間?
許溫延沒再說話,餐桌上隻剩下偶爾餐具碰撞的聲音,莫名透着幾分尴尬的氣息在空中飄蕩,再像蒲公英一樣歸于無聲。
吃完飯後,姜也主動說要洗碗。
慕姗推辭了兩下,最後敗下陣來。
“那好吧……正好我還沒有洗澡,那就辛苦小姜也了。
”說完轉身走到客廳,看向沙發上處理工作的男人,“溫延,我先上樓了。
”
許溫延嗯了聲,沒有擡頭。
她上樓,走到轉腳時停下腳步。
沒過一會兒,從樓道縫隙裡就能看到樓下的場景,邁着碎步的小姑娘從廚房跑出來,十分大膽,直接拿走男人懷裡的電腦。
拖着讓他起來。
“你跟我一起洗碗。
”
許溫延沒動,臉色也不好看,“你是不是不認識洗碗機這個東西?
”
“我又沒有用過,你快點嘛。
”姜也看他還不動,毅然決然的使出了大招,勾着他的脖子就要吻上去。
男人臉色沉的能滴出墨來,巴掌捧着她的臉拍到一邊,“剛吃完飯,你是想死?
”
他嫌棄她。
姜也撇撇嘴,還是在他臉上親出一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