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溫延這一走,再次回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。
十一點。
姜也坐在客廳沙發上,電視上放着一部國外的愛情電影,神情恍惚迷離。
開門聲響,她條件反射的坐起來。
“你……你回來啦。
”
“嗯。
”
許溫延看着她,“怎麼還沒睡?
”
女人抱着腿坐在那兒,長發随意傾瀉,沒化妝的臉色皙白柔靜,看起來像個被遺棄的小孩,楚楚可憐得讓人心疼。
她擡起頭,柔弱的眼神泛着水光。
“我等你。
”
許溫延皺了一下眉頭,走過去坐在她身邊。
“我有我的事情要做,你等我,等不到怎麼辦?
”
“等不到就一直等,反正我知道你會回來。
”
姜也順勢就窩進他懷裡,聲音越發委屈,“你去哪兒了?
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,信息也不回……我還以為你被别的女人給拐跑了。
”
“胡說什麼?
”
他的手猶豫了一瞬,還是擡起來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吃飯了麼?
”
“嗯。
”
花姨飯點都會過來。
“花姨的女兒剛生完孩子,每天這麼跑會吃不消,你讓她不用過來了吧,我又不是不會做飯。
”她嬌聲道。
許溫延沒有說話,湛黑的眸子映襯着這一室昏暗,顯得越發晦澀。
想必是這段時間的事情實在費心勞神,他臉上的神色和眼周能看出明顯的疲憊,卻擋不住那股緻命的吸引力。
過了好一會兒。
姜也勾着他的脖子,咬着嘴唇。
“你不生氣了好不好?
”
男人湛茫茫的視線裹挾着她,深邃複雜。
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垂眸往地上看了一眼,沒看到鞋,索性直接把人抱起來往樓上走,“睡覺吧,已經很晚了。
”
許溫延抱着她放在床上,蓋好被子。
空調調到二十六度。
“睡吧。
”
他沒打算睡,也沒準備走,身上還是黑色的襯衫西裝,領口散着,喉結凸顯着肆意的男性荷爾蒙。
他隻是坐在床邊,靜靜看着她。
姜也雙手拉着被子,隻露出一張絕美乖巧的臉,“你不跟我一起睡嗎?
”
“姜也。
”
他喊了她的名字。
然後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,那對視的目光粘稠得仿佛能拉出絲來,有很多話要說,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。
姜也沒吭聲。
像是有某種預感,她的呼吸都停滞下來。
良久,許溫延撚了一下手指。
低聲,“我一直以為能把你帶出沼澤,不管是當年還是隔了三年,但我忽略了……當一個人有心封閉自己的時候,是任何人都走不進去的。
”
她咬着唇,沒說話。
“我不想再勉強你。
”
她猛地擡頭,“……什麼意思?
”
“之前的事我不會追究你,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。
”
許溫延勾了一下唇角,轉瞬即逝,“你說得對,我這樣的人注定被束縛在條條框框裡,而你可以是君子也可以是小人,可以過逍遙自在的人生。
”
“道不同不相為謀,你的道,是陽關道。
”
而他,要走獨木橋。
姜也怔愣的從床上坐起來,抓了一把頭發,好一會兒才喃喃道:“你的意思,是要跟我……”
“離婚”兩個字重得說不出口。
她嗓音艱澀,“要跟我分手嗎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