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梧桐鎮?
小時候好像我爸媽帶我去過這個地方,但沒聽他們說是老家,我是京城土生土長的,我們家在老城區還有舊房子呢。
”
姜也認真抓娃娃,随意跟她閑聊。
“隻可惜後來搬家,老房子被拆了。
”
付心妍對她的後半句興趣不大,看着她那張精緻無二的臉,若有所思,似曾相識的感覺越發濃烈。
去過梧桐鎮,那也不是完全沒可能。
得好好查查。
——
十分鐘,姜也抓了六個娃娃,全部塞到冷豔美人手裡。
“姐姐,我沒什麼好送你的,這幾個娃娃是我的心意,你每天晚上挑一個抱着睡覺,就當是我在陪你。
”
“……”
付心妍深吸一口氣,鬼使神差的,“怎麼不是七個?
”
“啊,那我……”再抓一個。
沒說出來,身後一隻大手扣住她的脖頸。
“想跟她一起睡覺?
”
付心妍:“……”
姜也坦坦蕩蕩的點頭,“姐姐身上好香,抱着她睡覺一定好舒服。
”
“!
!
!
”
付心妍臉色漲紅。
許溫延幽凜的眸光掃過不遠處的轉腳,神色淡然,“以後要是有機會,可以讓付醫生陪你睡……”
一頓,“一會兒。
”
付心妍冷笑,“許總是連老婆都想一直讓我陪?
”
姜也眼睛瞪得又亮又圓。
老婆诶!
見男人不置可否的表情,付心妍搓牙,“下次的價錢,許總恐怕沒那麼容易付得起了,所以……休想!
”
說完高傲地抱着懷裡的毛絨公仔,走了。
緻裕安和靳寒信步走出來,惑然。
“你把付醫生得罪了?
”
姜也幽幽歎了口氣,“是我把她得罪了,她不願意讓我跟她睡。
”
“……”
什麼虎狼之詞?
許溫延無奈的捏了捏眉心,睜開時陰郁重重,“你先跟靳寒回車上,我去下洗手間。
”
靳寒不動聲色的朝他點點頭,眸色沉沉。
姜也乖巧的嗯了一聲。
“那你快點哦,别讓我等太久。
”
從大廳出來,緻裕安和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陳想,笑眯眯跟她道别,“小也,既然不讓你工作了,那就好好放松一段時間。
”
姜也配合的點點頭,“嗯,他炒我鱿魚,我肯定要讓他知道厲害。
”
他們上車離開,她轉過頭。
旁邊靳寒身姿如松,眸裡警惕像蟄伏的捕獵者。
“靳寒……哥?
”
“……”
他皺起眉,直覺沒好事,“說。
”
姜也似笑非笑的朝他走進,他後退,她還是越走越近,将他逼到角落,“要不你直接告訴我,你們……到底撒了多大一張網?
”
——
傾城是一家服務于有錢人的會所,大廳的洗手間很少有人用,越往裡走越是安靜。
許溫延腳步沉穩,高定皮鞋踩在地上聲音不重,駭人的緊迫感令人臣服。
他沒進去,霸氣倨傲的站在門口,整理袖口。
時間分秒流淌。
一、二、三……
九秒,輕輕的嗤笑聲從門内傳來,率先露出來的是男人矜冷如神佛的面容。
若不是因為他眼裡層層加深的黑谙,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此人高貴和善。
“以前怎麼不知道,許總還有偷窺同性的癖好?
”
許溫延黑眸很平靜,看着他。
那是一種強者對弱者的睥睨。
“是麼。
”
輕飄飄的兩個字,碾壓一切。
男人之間的交鋒有時候根本用不着動手,隻是一個眼神的觸碰,很容易就能分出勝負。
“祁先生喜歡跟蹤這件事,我倒是早就知道。
”
他沉沉的聲音仿佛有千斤重,字字壓在人心上,“所以今天特意來問問,你需不需要幫助?
”
祁陌眯起眼,“幫助?
”
“精神科醫生我認識不少。
”
“……”
許溫延墨眸很深,滲透出來的危險仿佛是以他為中心,延伸到四周的每個角落。
“或者,祁先生想去警局做個客?
”
他神色疏冷,語調不急不緩。
像在盡地主之誼。
祁陌眸底翻湧着巨浪般的情緒,倏地輕笑出聲,“許總不愧是許總,開玩笑的方式都這麼别具一格。
”
“玩笑?
”
許溫延面無表情的挑眉,“你?
”
他說完冷嗤一聲,似乎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,摸出懷表扔過去,“祁陌,你如果下次再做這種動作,我就讓你明白……”
頓了頓,鋒銳铿锵的聲音,“華夏的國界沒那麼好進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