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準備第二天就退房,所以阮梨清在慢慢的收拾着行李。
說實話她覺得有點可惜,畢竟洱城這裡天氣和風景都讓人心曠神怡,原本還可以再多待一段時間,卻沒想到沈灼會突然出現在這。
手機響起來的時候,她頓了一下。
這個手機号是新換的,除了幾個親近的人,就沒人知道了。
阮梨清看了眼屏幕上跳動的一串陌生号碼,垂眸思索了片刻,還是接了起來。
沈灼清冷又散漫的聲音響起,“開門。
”
阮梨清的視線就挪到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上,她默了一會才說:“很晚了,我要休息。
”
“我自己開門進來?
”沈灼跟沒聽到她的拒絕似的,語氣依舊不緊不慢的。
阮梨清的态度不由冷了下來,“沈灼,我不想看見你,你聽不懂?
”
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,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沈灼的眸子,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,都像是有散不盡的寒意似的。
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阮梨清,“你是不是忘了我耐心不好?
”
阮梨清面色平靜,她沒擡眼看他:“我現在可以報警,告你騷擾。
”
她說完,才擡起眼睑,臉上的不悅連掩飾都沒有,“你現在打擾我休息了,請你出去。
”
沈灼沒動,他目光在阮梨清正在收拾着的行李上掃了一圈,嗤聲道:“你現在隻會逃避了是嗎?
”
阮梨清糾正他:“或許我隻是單純不想看見你。
”
沈灼眼眸微眯,他垂目看着阮梨清,臉色冷的驚人,“暖陽還在,我——”
他話還沒說完,就被阮梨清打斷,“那是你們公司的事,和我沒關系,我也并不想聽。
”
“還有,不用這麼關注我,我也不會再回南城,不會和你們沈氏搶生意。
”
阮梨清自嘲的笑了笑,“沈老爺子還真舍得下皿本,為了扳倒一個暖陽,竟然舍得用自己親孫子做釣餌。
”
沈灼的臉色沉了下去,“你什麼意思?
”
“字面意思。
”阮梨清說完,站起身,指着門口的方向,“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說不過去,沈總還是出去吧。
”
沈灼眸子微涼,“現在這麼在意,以前往我床上爬的時候,怎麼沒這麼清高?
”
阮梨清也不在乎他這話說得有多難聽,四兩撥千斤的推了回去,“以前眼瞎而已。
”
她語氣諷刺的不行,“你來洱城,是來做什麼的,你心裡比我清楚。
”
“但我現在對你沒有利用價值,也沒什麼能讓你圖的了,我的心皿都送給你們了,你還要幹什麼呢?
”
“沈教授總說我唯利是圖,我看倒是未必。
”
傷敵一千,自損八百。
阮梨清這番話,雖然看起來都是在刺沈灼,實際上都是自己徒手握着刀刃紮上去的。
沈灼疼不疼不好說,反正她傷的不輕。
不過她這話,大概還是有點效果。
至少沈灼離開了。
他離開後,阮梨清在房間裡默了好一會,才繼續開始收拾東西。
她心裡堵着出不去的那股氣,跟被密封了似的,就悶在那裡,憋的難受。
她實在無事可做,幹脆拿起手機随意翻動了幾下。
然而現在列表裡的人少的可憐,阮境白、蘇煙、顧堯。
就再沒了。
阮梨清的朋友确實沒幾個。
莫蘭他們的飛機是早上十點的,阮梨清昨晚隻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就睡不着。
她在房裡收拾了好一陣時間,才磨磨蹭蹭的下樓。
阮元呈和阮境白都在樓下等着了,見阮梨清下來,阮境白說,“我叫的車還有半小時,你先吃早飯吧。
”
也就是吃早飯這空隙,章雪跟着沈灼下來了。
阮元呈看見沈灼,眉心緊緊皺起,沉聲斥道:“不像話的東西!
”
莫蘭從外面進來,剛好聽到他這句話,過來拉了下他的袖子,低聲道:“你幹什麼?
”
阮元呈冷哼了聲,視線轉向阮梨清,“小時候就不讓你養貓貓狗狗,都說了畜生沒一個好東西!
”
阮梨清還是第一次聽阮元呈這麼拐彎抹角的罵人,她配合的點了下頭:“不養了,挺髒的。
”
章雪跟在沈灼身後,将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,她擰了下眉心,正想說話,卻聽見沈灼說道,“章助理,去把莫阿姨他們的賬結了。
”
莫蘭愣了下,然後擺手道,“不用不用,這個錢我們還給得起。
”
她語氣誠懇,但是說出來的話,卻聽着有些故意嘲諷。
沈灼眼睫垂下,掩去眸底的思緒。
阮梨清吃完東西,起身道,“我好了,走吧。
”
阮境白跟在她身後,貼心的替她拿了行李箱,“姐,我幫你。
”
直到一行人的背影走遠,章雪才輕聲提醒沈灼:“林總那邊約的九點,再不過去會遲到。
”
沈灼應了聲,擡腿出了客棧門。
阮梨清把阮元呈和莫蘭送到機場,然後囑咐阮境白:“回去給我打個電話,路上注意安全。
”
莫蘭不放心,“你别擔心我們,你一個人在這邊才要注意安全,畢竟挨着邊境,還有蘇煙說的那個地方靠不靠譜啊?
不行你還是跟我們回雲鎮吧?
”
“蘇煙在那都待了半年,您别擔心,如果有什麼問題我立馬回雲鎮。
”
阮境白拍了拍莫蘭的肩膀,“您放心,我回一趟雲鎮,然後立馬就過來陪姐姐。
”
“要不你也别回去了,我們坐飛機安全的很。
”
莫蘭一直絮絮叨叨的,完全不放心。
倒是阮元呈攔住了她,“你怕什麼,清清本事比你大多了,要我說,你走丢,她都不會走丢。
”
莫蘭嗔他一眼,“胡說八道什麼?
”
好不容易送走阮元呈他們,阮梨清在機場站了一會,才給蘇煙打了電話過去。
結果,電話卻是池景雲接的。
他聲音聽上去很是閑散,像是飽餐後的餍足,“阮小姐,有事?
”
阮梨清微頓,“我找蘇煙。
”
“她現在不方便。
”池景雲聲音清清淡淡的。
他說完,把手機遞到還躺在床上休息的蘇煙耳邊,探手進被子,在她腰側掐了一把:“要不要接個電話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