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灼完全不發表意見,隻顧着給阮梨清拿水果。
林傑看不得他這樣,忍不住提高了音量,“你能不能稍微搭理我一下?
”
“不能。
”沈灼說,“我說過我對他們的事情沒興趣,不用再和我說。
”
林傑皺眉,“好歹以前都是朋友。
”
阮梨清看出他明顯有些不高興,她擋開沈灼遞過來的水果,輕聲說道,“林少,不管是不是朋友,這都是李天宇和白玉自己的事,我們作為外人都不好插手,否則讓萬書怎麼想?
萬書是李天宇的妻子,而且萬家和李家生意上的往來,更是密不可分。
”
她這話提醒的很明确了。
無論他們曾經是不是朋友,但現在在生意場上都是競争者。
況且那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,倘若他們旁人插手,未必不是惹禍上身。
林傑頓了下,又聽見阮梨清說,“不過林少自己應該也有考量,不然也不會拒絕。
”
林傑有些讪讪,他拒絕是拒絕,就是沒考慮到這麼多,隻是不想夾在李天宇和沈灼之間難做而已。
不過現在聽阮梨清這樣一說,又覺得挺慶幸自己沒有腦子一熱就答應李天宇。
他也不再說這個,轉而道:“都說娶妻娶賢,沈灼眼光确實不錯。
”
沈灼看他一眼,“你最近在聯系沈玥?
”
林傑端着杯子的手微頓:“之前在國外偶然碰到了,就順便加了個聯系方式,好歹也是你妹妹,我關心一下也不為過吧?
”
沈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,沒說話。
除開最開始的尴尬,這頓飯吃的也算愉快。
回去的時候,阮梨清問沈灼,“你當真不關心白玉了?
”
“我以前足夠關心她。
”沈灼說,“欠她家的,也還完了。
”
沈灼在開車,阮梨清隻敢拉了下他的袖子:“那你欠我的呢?
”
正好紅燈,沈灼停下車,扭過頭看向她,“還你一輩子。
”
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,阮梨清去洗漱好,換了件蕾絲睡裙出來。
她在沈灼身旁坐下,有一下沒一下的扯着他身上的襯衫扣子:“林傑說的沒錯,娶妻要娶賢。
”
沈灼正在看文件,他捉住她的手,“所以要賢惠一次?
”
“我難道不是一直都很賢惠?
”阮梨清扯開他最後一顆扣子,毫不客氣的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:“但現在我可以更賢惠一點。
”
沈灼眉骨稍擡起,“是嗎?
”
“試一試?
”阮梨清笑着說,“沈教授,工作太辛苦的時候,可以找我讨要禮物哦。
”
事後,阮梨清窩在沈灼懷裡,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她問沈灼,“你和沈玥有聯系?
”
“嗯,偶爾會發一下郵件。
”
“我隻是問問。
”阮梨清說,“你可以和她聯系,我不會反對。
”
畢竟沈玥是沈灼在這世界上少數的有皿緣關系的人了。
阮梨清縱然再不喜歡沈玥,也不至于能狠心到這種程度。
沈灼低頭在她眉心輕吻了下:“我知道的。
”
“那沈玥和林傑?
”
“随他們去,我沒意見。
”
有一下沒一下的閑聊着,阮梨清漸漸的就睡了過去。
旁邊沈灼見她睡着,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被子。
林傑說的對,他這輩子最有眼光的事,就是喜歡上了阮梨清。
暖陽最近很忙,阮梨清和沈灼徹底和好的消息也沒瞞着誰。
阮境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莫蘭和他說過什麼。
他現在再看到沈灼,也沒之前那麼抗拒。
他在辦公室和阮梨清彙報完最近的合同情況,正要出去。
突然就被阮梨清叫住,“你最近和沈玥聯系過嗎?
”
阮境白一愣,他在暖陽的成長速度很快,如今看上去已經褪去了當時的青澀。
他低沉着嗓音說:“她出國後,就沒聯系了。
”
阮梨清點頭,“行。
”
阮境白問,“你有她的消息?
”
“沒有。
”阮梨清說,“昨天和一個朋友吃飯,他說之前出國的時候碰到了沈玥,所以我來問問你。
”
阮境白垂眸:“沒有,她沒聯系過我。
”
阮境白出去後,阮梨清想了下,又給鐘情打了個電話。
鐘情那邊很忙,問她是不是現在要過去。
阮梨清到醫院的時候,鐘情正在寫病曆,看見阮梨清,立馬說:“上次給你開的藥,都按時用了嗎?
”
“已經一個療程了。
”阮梨清說。
“那一會兒再做個檢查,如果沒問題的話,再堅持幾個療程。
”
之前她在鐘情這做了檢查後,雖然效果不太理想,但鐘情說還有希望,隻要阮梨清配合治療。
阮梨清做完檢查後,突然問鐘情,“鐘醫生,真的還有希望嗎?
”
鐘情停住腳步,“為什麼這樣問?
”
“我以前不是很在意能不能有孩子。
”阮梨清笑了下,眼裡的期待卻半點沒有遮擋,“可我現在特别想給他生個孩子,我不想他在這世界上那麼孤單。
”
鐘情帶着她回辦公室,她思考了下說:“放寬心,生理上沒問題,剛來的都會來。
”
阮梨清說,“其實我就是有點害怕。
”
“害怕什麼?
”鐘情問,“害怕沒有孩子?
”
阮梨清擡起眼睛:“害怕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,隻剩下他一個人。
”
所以她現在才會不去計較沈玥的事,她隻希望,沈灼身邊能有很多的人陪着。
朋友也好,親人也好。
總之,她不想讓他孤單伶仃。
鐘情沉默了下說道:“不會的,你和沈教授都還年輕,配合治療還是跟有機會的。
”
她話剛說完,阮梨清的手機就響了起來,是沈灼打來的,他說來接阮梨清下班。
“我現在在鐘醫生這邊,你來這接我。
”
沈灼來的很快,阮梨清剛上車,他就遞過一顆糖:“學校老師給的喜糖,說吃了能沾喜氣。
”
阮梨清拿過那顆糖,問他,“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在這?
”
沈灼從善如流:“你為什麼在這?
”
“來檢查,鐘情讓我再繼續幾個療程。
”阮梨清說的輕描淡寫,“她說我們還很年輕,還有機會。
”
“那我會繼續努力。
”沈灼幫她系好安全帶,低聲說道。
然而阮梨清看着他,卻突然問了句,“要是我真的不能再懷孕了怎麼辦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