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梨清眉梢微動,她看向蘇煙,“聽說傅月夏回港城了?
”
蘇煙的眼影是淡粉色,看上去有種楚楚可憐的無辜感,她低頭看着手機,嘴巴微微撅起:“是啊,她哥車禍,她回去照顧。
”
“聽你語氣還挺高興。
”
蘇煙擡了下眼皮:“我高興的恨不得去她哥病床前放鞭炮慶祝,就是可惜,沒撞死他個王八犢子。
”
阮梨清對傅月夏她哥沒多大興趣,她更想問另外一個問題。
“你能不能和我說說,你和池景雲到底什麼關系?
”
阮梨清和蘇煙做朋友,很大程度是因為兩人性格相似。
無論是沈灼還是池景雲,至少她們都默契的沒有提說過。
但蘇煙最近接二連三的沒了消息,次次還都和池景雲有關系,阮梨清少不得就要問一兩句了,好歹讓她心裡有個底。
蘇煙對于自己和池景雲的關系也不避諱,她繞到沙發上坐下,悠哉悠哉的捏了一小塊水果,才說:“我以為你看得出來,隻是為了照顧我的尊嚴才沒說的,還能什麼關系,沒有感情隻被彼此身體吸引的關系?
”
“或者說的通俗易懂點,我是他的床伴。
”
她說的蠻不在意,阮梨清啧了聲:“就沒點什麼驚心動魄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?
比如大學畢業為了池景雲放棄前途去了港城之類的。
”
蘇煙畢業的時候,本來都做好準備留校,結果某天卻突然告知阮梨清,她要出國,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阮梨清多精明,這裡面要是沒事,她都把名字倒過來寫。
不過她見好就收沒再多問,反而是轉了話頭:“東西搬下去?
”
蘇煙看着自己才做的美甲,有些猶豫:“我覺得要不然我還是找個搬家公司吧。
”
阮梨清懶得搭理,随她自己折騰。
她要去收拾洗好的衣物,結果還沒轉身,就聽到蘇煙說:“昨天誰來你家了?
”
阮梨清微頓:“沒誰。
”
“不信。
”蘇煙說着,從茶幾角落抽出來一個精緻的打火機,她按了兩下,藍色火苗噌的一下竄了出來。
蘇煙淡淡:“男士經典款,你别告訴我是你的。
”
阮梨清沒接話,她扭頭直接回了房間。
而蘇煙将手裡的打火機把玩了一會後,就扔回了茶幾,繼續慢條斯理的吃着水果。
蘇煙說風就是雨,果真叫了搬家公司來幫忙把那些快遞整理帶走。
阮梨清把她送下去的時候,瞧見了池景雲倚在車旁打電話,他身上褐色的風衣,看着和蘇煙的有點像情侶款。
送走蘇煙後,阮梨清就繼續回家研究自己的企劃,她和李淮書說的續約,自然要好好準備。
沈灼一整天都沒回來,阮梨清也沒在意,她給阮境白打了電話,讓他過來拿東西。
青穆寄來的特産實在太多,她一個人根本吃不下,隻能給阮境白分點,再寄一些回雲鎮。
阮境白過來的時候是晚上,他不知道從哪來的,身上一身的寒氣,阮梨清開門的動作一頓,忍不住責怪道:“你走路來的?
”
阮境白說:“下午正好在附近,确實走路過來的。
”
“你在附近做什麼?
”阮境白現在自己租了一個小戶型,平時很少來這邊。
他聽見阮梨清問,不僅沒回答,反而還提起了另外一件事:“沈靜恒之前去公司的時候,是不是說讓你和他一起對付沈灼?
”
阮梨清聞言,眉毛擡起,直接看着阮境白,“沈靜恒找你了?
”
她怎麼就忘了,沈靜恒是沈玥的爸爸,既然在她那沒讨到好處,肯定會轉移目标到阮境白身上。
果然,阮境白點點頭:“他确實找過我,但是我沒同意。
”
“雖然我讨厭沈家,但是浮遊撼樹的道理我還是懂。
”阮境白說完,不再糾結這個問題,而是另外問阮梨清:“你之前不是說準備繼續和UK合作嗎,情況怎麼樣?
”
“李淮書那邊我聯系過,看樣子應該是在國内有其他選擇,但是他沒否決我,就證明還有機會。
”阮梨清一邊說,一邊将整理出來的東西打包,都拿給阮境白,叮囑他寄一份回雲鎮。
阮境白沒留下來吃晚飯,他離開的時候,外面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。
他沒想到會在樓下碰見沈灼,沈灼身上的衣服有明顯的痕迹,顯然是剛剛才從外面來。
沈灼也意外會遇見阮境白。
不過他面上淡定的很,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向電梯。
阮境白沉不住氣,率先出聲:“你怎麼在這?
”
沈灼頓住,他回眸看了阮境白一眼,随即又收回目光,淡然開電梯。
阮境白見他這樣,聲音沉下,語氣更加不好:“沈灼,你能不能别再煩阮梨清了?
”
沈灼收回手,黑眸幽幽看向他,“阮梨清?
”
阮境白面無表情:“你現在後悔了是吧,但是我告訴你,晚了。
”
“我們家沒你有權有勢,但是也不會任由你随意作踐人。
”阮境白眼裡的冷漠和厭惡一點都不加掩飾,他看着沈灼,一字一頓的宣告:“你最好死心,我絕對不可能同意,讓她再和你扯上關系。
”
沈灼垂置在大腿側邊的手指動了下,他瞥了一眼還在往上升的電梯樓層,眸子微眯,冷嘲着開口:“與其在這警告我,不如想想你的那些小動作要怎麼才隐藏的更好。
”
他用鼻腔嗤了聲,“她,阮梨清可不是傻子。
”
阮境白臉色瞬變,他壓低眉骨看着沈灼,“你都知道什麼?
”
“你應該問我還不知道什麼。
”沈灼說完,電梯剛好發出叮的一聲打開,裡面出來一對父女。
沈灼神色淡然,邁開長腿進了電梯,電梯門合上之前,他眼神冷厲的落在阮境白身上,聲音也帶了威嚴:“你也配叫她的名字?
”
阮梨清本以為送走阮境白應該就沒什麼事了,結果沒想到沈灼竟然會回來。
打開門的瞬間,阮梨清的眉毛就皺了起來,“沈氏集團好像還沒破産吧?
”
語氣嘲諷又不耐煩。
然而沈灼的眼光卻鎖在她的脖子上,白皙纖細的天鵝頸,圓領的居家服襯托的精緻的鎖骨若隐若現。
然而沈灼卻慢慢蹙起了眉心,唇角也繃得緊緊。
片刻後。
他問阮梨清:“你就穿成這樣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