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梨清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,“耳聽為虛,挺好。
”
她這就是在諷刺說沈灼懷疑阮境白,非得自己求證一下。
沈灼也不反駁,于情于理他都會打這個電話,畢竟沈玥是他妹妹。
阮梨清胃口不大,隻點了三個菜,都還剩了一大半。
沈灼看着她已經沒有再動筷子的欲望,才問,“吃好了?
”
正好雨勢漸小,他們也就沒有再逗留,叫了車就準備回酒店。
阮梨清腳上的淤皿徹底腫了起來,有些發木的疼,使不得勁。
從門口到大堂電梯,短短幾十米路,阮梨清愣是慢吞吞的走了十分鐘。
沈灼倒也沒催她,跟在她身旁,替她撐着傘。
結果電梯剛到八樓,迎面就和陳經理給碰了個正着。
陳經理瞧見阮梨清略顯蹒跚的模樣,不由關心道,“阮總這是怎麼了,嚴重嗎?
”
阮梨清淡然搖頭,“沒什麼大事,休息一下就好。
”
陳經理還是不太放心,“要不我帶您去好醫院再檢查一下,您這要是在工地上受的傷,我可負責不了。
”
阮梨清腳疼,一直站着也不舒服,她聲音聽上去有些疏離:“陳經理想多了,是我自己的問題,不會讓貴司負責的。
”
沈灼單手攬上阮梨清的腰,讓她把大半的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,才淡聲和陳經理說道:“她現在更适合休息。
”
陳經理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也就不在那多嘴,趕忙道了别溜走。
看着陳經理離開的背影,阮梨清對沈灼冷呵道:“還是那麼不近人情。
”
沈灼欣然接受她的點評,“難道要和他再寒暄一會?
”
他意味深長的瞥了眼阮梨清的腿,“還受得住?
”
阮梨清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,然後轉身往房間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。
結果還沒走兩步,就被人從身後攔腰抱起來。
沈灼左手摟腰右手托在她的膝蓋下,漆黑的眼瞳看着前方,嘴唇緊抿,下颌線繃着。
阮梨清心跳加速了一瞬間,又很快恢複過來。
她冷着臉看沈灼,“誰讓你抱我的?
”
沈灼直視着前方,他抱着阮梨清,走的又快又穩:“讓你舒服點還不樂意?
”
“好像沒多大必要。
”阮梨清看着高,但是抱在懷裡輕飄飄的,她也不是不識趣,知道沈灼這是為了她好,隻是該要的面子還是得要:“我可沒讓你幫我。
”
正好到了她房門口,沈灼輕描淡寫的嗯了聲,然後開口道,“房卡。
”
他還沒有要把阮梨清放下來的意思,阮梨清瞥了他一眼,拿出房卡開了門。
沈灼直到将她放在床邊坐下,才勾了勾唇角,直起身子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“昨晚才睡一張床,今天就這麼疏遠,阮梨清你真沒良心。
”
他不說還好,一說阮梨清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身上那些遮不掉的痕迹,她難得翻了個并不優雅的白眼,沒好氣的趕人,“沒事就快走,我要休息了。
”
沈灼看着阮梨清這副過河拆橋的模樣,又氣又好笑,他探手捏了下阮梨清的臉,冷笑着說,“誰教你這樣的?
”
阮梨清擡腿想要踹他,卻因為甩動了腳踝,疼的小小的抽了一口氣。
沈灼捏着她下巴的手沒松開,而是輕嘲道,“自找苦吃。
”
阮梨清看着他這副斯文敗類的姿态,有些想罵他,隻是話還沒出口,就見沈灼松開了捏住她下巴的手,然後彎腰捉住了她受傷的那條腿。
阮梨清下意識地皺了皺眉,有些想踹他。
沈灼捉住她小腿的手微微用力,擡眼沉聲道:“聽話點。
”
阮梨清一僵,臉上的表情卡在那裡,一動不動。
片刻後,沈灼才說,“把藥遞給我。
”
醫院開回來的外敷的藥,還被阮梨清扔在床中間。
她低眉看了眼沈灼,垂眼默了下,還是将藥遞了過去。
冰涼的藥物噴灑在皮膚上,立馬泛起了涼意。
阮梨清忍不住的想要瑟縮一下,卻被沈灼緊緊的握住了小腿,半分都動彈不得。
直到上好藥,阮梨清都沒說過一句話。
沈灼手上也沾了些藥物,氣味不太好聞。
他把阮梨清的腳放回去以後,才擡腿去了衛生間,将手清洗幹淨。
阮梨清坐在床上若有所思,她看着自己發腫的腳踝,有些出神。
沈灼從衛生間出來後,阮梨清才收回了思緒,她把視線挪在沈灼的身上,沒頭沒腦的問了句,“今晚睡哪兒?
”
沈灼眉梢一動,面色不改:“你覺得呢?
”
阮梨清微一思索,随即大方開口:“就在這?
”
沈灼臉上并沒有多意外,而是淡定問道:“又有什麼想法了?
”
阮梨清說,“沒什麼,就是有點想知道,沈教授心裡到底怎麼想的。
”
沈灼瞳孔漆黑,他沒接話。
阮梨清就又說道:“沈教授不會對我上心了吧?
”
沈灼的眼睛閃爍了一下,然後嗤笑着反問,“哪來的錯覺?
”
阮梨清但笑不語。
沈灼就嗤道,“自作多情,我不過是不忍心你的腳踝那麼難看而已,畢竟,我挺喜歡的。
”
最後半句話就說的有些暧昧了,這是沈灼的癖好,他每次都喜歡把阮梨清的腿架起來,然後看着那纖細的腳踝在空中搖晃的模樣。
阮梨清一頓,然後罵了句,“變态!
”
沈灼卻依舊淡定,他抽了張紙巾,漫不經心的擦拭着手上的水珠,“你不是也挺喜歡的嗎?
”
阮梨清就懶得和他争論了,簡直毫無意義。
不過沈灼當晚确實也是在阮梨清這睡的,隻是阮梨清以自己受傷了為由,霸占了一大半的床。
沈灼一米八幾的個子,最後反而被擠到了邊上。
可是,沈教授從來不是會舍己為人的人性格,他長臂一伸,直接将阮梨清連人帶被子都裹進了懷裡。
阮梨清本來就睡眠淺,被沈灼這麼一折騰,瞬間就清醒了過來。
她趴在沈灼身上,擰着眉毛,嗓音發啞,“夜黑風高,趁機打劫嗎?
”
沈灼盯着她,眸光幽幽,“你要是睡不着,我可以配合你玩一下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