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他過來的學生都愣在原地,沈灼淡定回眸,“有問題下節課再問。
”
學生們匆忙點頭。
他這才回頭看向椅子上的人,眉目瞬間溫和,“晚上想吃什麼?
”
阮梨清沒回答,她看着自己手裡的鋼筆,意味深長的問他,“這支鋼筆好眼熟。
”
沈灼垂目,“是嗎?
”
“我記得我買過一根一樣的送給阿境?
”
阮梨清眼裡的玩味越來越重,她當初買過同款的,那次還在商場裡遇見了沈灼和白玉。
這隻鋼筆并不昂貴,做工也算不上精細,甚至牌子也小衆,顯然不會适合沈灼這麼挑剔的人。
自然,也不會有人那麼沒眼力見,送他這樣的禮物。
阮梨清懶得站起來,用鞋尖踢了下沈灼的小腿,聲音玩味:“沈灼,你怎麼還偷偷摸摸買鋼筆呢?
”
沈灼順手抽走她手裡的鋼筆,面不改色的說道,“之前順手買的。
”
阮梨清嗤了聲,這手可真夠順的。
不過她看着沈灼微微泛紅的脖子,沒将這話說出來。
隻是眸光再一轉,落到了沈灼袖子上的那對黑曜石袖扣。
這袖扣,沈灼似乎格外喜歡,阮梨清已經看見好多次。
隻是如今越看越眼熟,她眯着眼想了下,恍然想起,這對袖扣好像是她那時為了哄他随手買的。
沈灼已經收拾好,阮梨清在椅子上坐了會,然後突然伸出手,“累,拉我起來。
”
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嬌嗔。
沈灼看着她的眸子不由多了幾分情緒。
下一秒。
阮梨清直接被他攔腰抱起。
阮梨清啧聲,“發什麼瘋,我讓你拉我起來。
”
她下午幾乎是穿着高跟鞋走了一下午,腿是真的累。
沈灼說話的時候兇腔有些震動,“不是說累嗎?
”
“累你也放我下來。
”阮梨清瞪了他一眼:“我可丢不起這個人。
”
兩人一起出校門,準備去外面找個飯店。
然而卻在校門口碰見了林老師。
林老師還和之前一樣,看見阮梨清和沈灼,就熱情的過來打招呼。
“哎呀小沈,學校可算是把你這尊大佛給請回來咯,之前再怎麼好說歹說你都不願意,怎麼現在又願意了呢?
”
阮梨清有些意外的看了沈灼一眼,她以為南大是最近才聯系的他。
等收回視線,林老師已經把注意力轉到了阮梨清身上,她有些感慨:“梨清啊,我看這緣分還真是兜兜轉轉,該是誰的就是誰的。
”
林老師是當真感慨,她也算是看着沈灼和阮梨清兩個人之間磕磕絆絆的走到現在。
本來還以為這兩人估計夠嗆,卻沒想到到最後,還是他倆。
林老師熱情,想請他們吃飯,沈灼拒絕了。
阮梨清問,“南大之前也找過你?
”
沈灼嗯了聲,“我還沒離職的時候,校方就有這個打算。
”
隻是他一直沒答應。
阮梨清又問:“那為什麼現在答應了?
”
沈灼側目看她,“你不是更喜歡我是沈教授嗎?
”
原本說要出去吃晚飯,但阮梨清卻突然想去南大食堂。
沈灼有教職工的卡,随着她。
南大食堂是出了名的好,菜式多,價錢又便宜。
阮梨清去以前常吃的窗口買了份馄饨,沈灼跟在她身後刷卡。
馄饨的味道沒變,阮梨清吃了一個,突然想起,拍了張照片發給蘇煙看。
蘇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,最近時不時聯系下阮梨清,但也是單方面的。
沒想到的是,阮梨清這邊消息剛發過去,蘇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她開口就問:“你在南大?
”
阮梨清聽着她語氣并不是很好的樣子,頓了下問,“怎麼?
”
“沒怎麼,我要回洱城一趟,今晚的飛機。
”
蘇煙說的很匆忙,阮梨清追問:“到底出什麼事了?
”
“池景雲發瘋,我待在這邊等死嗎?
”蘇煙向來妖豔的臉上,難得有些疲憊。
她也沒化妝,素着臉坐在行李箱上。
事情有些棘手。
青穆突然來找她,說秋奶奶走了。
蘇煙原本是想把他先安排在酒店住着,卻沒想到被池景雲發現。
池景雲發瘋的時候,她可招架不住,隻能想着先躲一陣是一陣。
也虧得今天下午,傅月夏突然從港城過來,池景雲才暫時離開家。
蘇煙坐在行李箱上,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青紫,那是被池景雲做完給捏出來的。
現在碰一下都還疼。
池景雲表面是個佛子樣的人,實則控制欲和占有欲超出常人。
而他對蘇煙最大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就是那事。
強勢霸道,仿佛蘇煙是他的所有物一樣。
蘇煙身上的痕迹其實挺多,全是池景雲這幾天留下來的。
他就跟野狗似的,恨不得在蘇煙身上做滿記号。
蘇煙心裡計劃好了,打算趁着池景雲不在的時間裡,直接去機場。
畢竟,傅月夏也不是沒手段的人,不可能留不住他。
隻是這次卻出乎了她的意料。
池景雲回來的很快,恰好撞上蘇煙要拎箱子出門。
蘇煙心裡一跳,正準備撒個嬌混過去,就瞥到了池景雲身後的傅月夏。
她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,嘴裡的話就變成了,“看來我東西收拾的很合适,正好傅小姐過來,我就不方便住在這了吧?
”
她吊着眼尾看向池景雲,等待他的反應。
然而他臉上淡定地面具始終不破,隻有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眸子看着她。
傅月夏在他身後笑了下,“蘇小姐果然識大體,怪不得景雲這麼喜歡你。
”
她像是沒看到蘇煙身上那些痕迹似的,淡定進了屋子,扭頭帶着笑意和池景雲說道,“我手腕沒力氣,可以麻煩你幫我把行李拿進來嗎?
”
她頓了下,“實在麻煩你,如果不是剛過來,就遇到這種事,我肯定會住酒店,不打擾你和蘇小姐。
”傅月夏溫婉得體的話,聽在蘇煙耳朵裡卻格外刺耳。
她心裡啧了聲,早知道今天應該化個妝,免得這麼輸氣勢。
不過,她看向池景雲,似笑非笑的:“那我就不打擾你和傅小姐了,池少?
”
她本以為按照池景雲這幾天的占有欲,應該不會同意。
誰曾想。
他卻隻是淡淡嗯了聲。
蘇煙忍不住怔了下。
“蘇小姐,如果你要去住酒店的話,費用我可以報銷。
”傅月夏在旁笑的溫柔款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