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灼穿着襯衫,将袖子挽到手肘處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片刻才吐出一句,“進來。
”
阮梨清淡定進去,然後在路過玄關的矮桌時頓了下。
沈灼跟着她進來,他正在煮咖啡,滿屋的咖啡香。
阮梨清在沙發上坐下,才擡起睫毛誇贊道:“咖啡不錯,南非的咖啡豆?
”
“林傑帶回來的。
”
沈灼的咖啡煮了一會才好,阮梨清反客為主道,“我不喜歡黑咖,幫我加點奶。
”
沈灼動作稍頓,冷呵着說:“自己來。
”
阮梨清也沒客氣,當真自己去弄了杯,還認真點評了下,“咖啡豆不錯,林傑去南非了?
”
沈灼沒回答,他在查看着郵箱裡的文件。
阮梨清見狀,也就直接問道:“給我挖坑了嗎?
”
她說的是榕城的實業。
沈明安才剛剛給她找了那麼多事,這轉眼就要和她一起做實業,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沒陰謀。
不過,她之所以答應,也就是想賭一把。
想賭沈灼是什麼态度。
她問沈灼,“沈教授既然有心提醒我,為什麼不好人做到底,直接告訴我原因呢?
”
沈灼正在打字的手停下,他轉眸看向阮梨清,眼裡情緒淡淡,他說:“阮梨清你現在很會得寸進尺。
”
阮梨清就懂了。
她點點頭說,“果然給我挖了坑。
”
沈灼也沒否認,“決定權在你。
”
阮梨清看着他,垂眼思考了一下,突然又問道:“韓秘書為什麼跟在你身邊?
我記得你的助理不是應該是章雪嗎?
”
這一說,她也才想起,好像最近确實很少在沈灼身邊看到章雪的身影。
她把咖啡杯放在茶幾上,撐着下巴和沈灼說話,“董事長現在這麼不放心你啊?
”
沈灼連眼皮都懶得掀,隻說了句,“确定要接榕城的單子,就準備一下資料,下周去出差。
”
阮梨清歪了歪腦袋,“就我們兩個?
”
沈灼的視線這才都落在她身上,漆黑的瞳孔裡,清晰的印出她的臉。
然後下一秒,他薄唇張合,聲音清冷,“你希望隻有我們兩個?
”
阮梨清那話就是随便問的,這種大生意必然不可能隻有她和沈灼單獨去。
隻是她沒想到的是,原來姜甜也要一起去。
姜甜是和沈灼一起過來的,她走在沈灼身邊,顯得有些小鳥依人。
阮梨清和羅文提前到了,姜甜笑着過來,“抱歉阮總,路上堵了一下車。
”
阮梨清看了時間,淡然道:“還好,也沒有遲到。
”
榕城多雨,一出機場就是綿密的細雨。
韓秘書早就叫好了車,姜甜問阮梨清,“反正一家酒店,一起走吧?
”
阮梨清果斷拒絕,她說,“我已經叫好車了,你們先走。
”
姜甜本來也就是客氣一下,見她不願意,也沒多說什麼。
拎着行李箱就拉住沈灼的袖子,仰着臉問他,“幫我拿行李可以嗎?
”
沈灼沒應聲,但卻接過了姜甜的行李箱。
阮梨清看着他們的背影,眼裡有些嘲諷,卻到底沒出聲。
她垂下眼睫,視線落在自己右手手背的一處小小傷口上,這是她昨晚收拾東西的時候,不小心被劃傷的。
雖然不是很明顯,但還是有些火辣辣的疼。
“怎麼弄傷的?
”正走着神,面前突然覆蓋下來一片陰影,沈灼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。
阮梨清瞬間回神,她掩蓋去眼裡的思緒,然後擡眼看向沈灼,“還沒走?
”
沈灼應聲,看向羅文,“你先回酒店。
”
羅文擰了下眉毛,遲疑的看向阮梨清。
阮梨清又看向沈灼,“有什麼事嗎?
”
沈灼垂目看着她,面色不改,一本正經的說:“項目内容有些改變,我覺得應該和你具體說說。
”
阮梨清盯着他看了好一會,才無所謂的點了點頭,“好啊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