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梨清反諷,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才是池景雲未婚妻呢,一副去抓奸的氣勢。
”
蘇煙動作一頓,随即無所謂地從桌上拿起一張卡,和阮梨清說:“池景雲的卡,我揮霍一輩子也揮霍不完。
”
阮梨清瞥了眼那張卡,“你喜歡嗎?
”
“為什麼不喜歡?
有人給我花錢,我還不樂意嗎,人不能太貪心。
”
蘇煙嘴裡是這樣說着,但是無所謂将卡又扔在桌上的動作,卻又顯得她的話不那麼有真實性。
不過下一秒,她又把卡拿了起來,揚着下巴和阮梨清說:“陪我去買東西吧?
”
阮梨清以為蘇煙當真是想去買包,結果蘇煙卻徑直帶她去了一家4S店,指着一輛黑色的超跑就說:“我買了。
”
邊上的店員愣了瞬間才問,“什麼?
”
蘇煙揚了揚手裡的卡,“我說我買了。
”
店員反應過來,正喜笑顔開要給她開單,卻又想起什麼似的,尴尬開口:“您要不換另外一輛吧,這輛已經被人預定了。
”
蘇煙嗤了聲,“預訂?
她付錢了?
”
“這倒是沒有,可是——”店員有些為難。
雖然面前這位說的如此豪氣,可是來預定的那位開頭也不小。
他琢磨了一下,然後去把經理給叫了過來。
經理文質彬彬,溫聲和蘇煙解釋,“小姐好眼光,這輛車今天才到貨,但是确實已經有客人先預定了,所以可能沒辦法賣給您,要不您看看其他的車型——”
“我就要這個。
”蘇煙卻跟鐵了心一樣,擰着不放。
經理面露遲疑,“那要不,我們聯系一下那位顧客?
”
經理去外面打電話了,阮梨清卻看出了門道,她低聲問蘇煙,“這車是誰定了的?
”
蘇煙:“傅月夏送給她哥的。
”
那就怪不得了。
不過,阮梨清還是問了句,“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和她搶?
”
“是啊。
”蘇煙這人,一向猖狂,但凡她動了真格想要的,就沒有得不到的。
哦,也有。
蘇煙抿唇,長睫毛向上掀了點,瞳孔裡滿是嘲諷。
池景雲是個例外,好像無論她耗費多大努力,多厚臉皮,他都不可能屬于她。
經理很快就回來了,他禮貌又抱歉地和蘇煙說:“抱歉小姐,預定這輛車的那位客人很快就會過來,到時候你們可以協商一下。
”
蘇煙應了聲,随後又看了眼旁邊的跑車,她問阮梨清:“喜歡送你?
”
阮梨清搖頭,“大可不必。
”
蘇煙點點頭:“是忘了阮總可比我有錢多了。
”
她這諷刺的語氣,聽在阮梨清耳裡,沒什麼意思。
不過阮梨清倒是真在店裡看起了車,她之前那輛被匆匆處理了,現在确實還缺一輛代步。
不過這家店主打跑車,她看了一圈也沒找到适合自己的,也就在邊上坐着休息了。
傅月夏過來的時候,蘇煙正百無聊賴地從一輛銀色跑車上下來。
傅月夏不是一個人來的,身後還跟着池景雲。
她眼睛一擡,就看見了這兩人。
隻一瞬,她臉上挂上了一個甜膩的笑,她也沒看傅月夏,而是直接看向池景雲:“你怎麼來了?
”
池景雲看着她身後那輛車,面上表情不動,“喜歡那輛嗎?
”
蘇煙臉色一僵,随即語氣都冷了不少,“不喜歡。
”
傅月夏在一旁出聲道,“蘇煙,除了我要的那輛,其他你喜歡的,我都可以送給你。
”
這話總像别有深意。
蘇煙這才轉眸悠悠看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地說,“傅小姐果然大方,可我就喜歡那一輛,怎麼辦?
”
傅月夏這人一直威名在外,總有人說她潑辣狠毒。
但實則不然。
她有手段不假,但更多的是能沉住氣,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
比如說,她一開始要池景雲這個人,所以她想辦法逼走了蘇煙。
不過後來,她又很快發現了,問題不在蘇煙身上,而在于池景雲。
所以她又恢複成了往日的從容和大度,任由池景雲領着蘇煙在她面前作妖。
而她隻需要,做好自己正房夫人的态度就行。
反正利益和女人,她相信池景雲會懂得如何選擇。
所以,聽到蘇煙的話以後,她也沒生氣,反而是看向池景雲:“你覺得這輛車是更适合我大哥還是蘇小姐呢?
”
池景雲幾乎沒有思索,就吩咐後面的經理:“剛剛那輛車我要了。
”
蘇煙臉色瞬冷,她嗤了聲問池景雲,“我說了我不喜歡。
”
“那輛車不适合你。
”池景雲聲音很淡,情緒也沒什麼變化。
蘇煙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,然後說,“行,滾吧。
”
池景雲周身的氣勢,瞬間沉了下來,他眼眸微眯,提醒蘇煙:“任性也要适可而止。
”
蘇煙反問他,“任性?
那我讓你把這店裡所有的車都給我買了,任性嗎?
”
她和池景雲對峙着,眼裡的挑釁在聽到他無所謂的一句,“如果你想要”時,徹底變成了寒意。
店裡的任何一輛車都可以,唯獨除了傅月夏看上的那一輛是嗎?
蘇煙突然揚眉笑了起來,她對着池景雲點了下頭:“行,你說的。
那你把所有的車都送給我吧。
”
池景雲的手續辦的很快,刷卡的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蘇煙就在一旁等着。
直到手續辦好以後,蘇煙才把那十把鑰匙都扔給了經理,淡聲吩咐,“把這些車都給我砸了。
”
經理晃了下神,“您說什麼?
”
“把這些車都給我砸了,砸的越壞我越開心。
”
她說完,果真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門口,一副當真準備看戲的模樣。
經理有些為難地看向池景雲。
池景雲看了眼蘇煙,淡然出聲:“聽她的。
”
然而這話卻像是踩了蘇煙的尾巴,她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順手從旁邊掄起椅子,直接就近砸在了一輛跑車的玻璃上。
玻璃沒碎,但上面的劃痕很難看。
蘇煙看都沒看一眼,擡腿就往外走。
一切發生的太快,阮梨清還沒反應過來,就聽見傅月夏說:“蘇煙這脾氣,還真是越來越壞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