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本來就敏銳,所以姜甜說話時的一些傲氣,還是被阮梨清給捕捉到了。
她垂眸片刻,複又擡眼,淡聲開口:“先回公司,把事情收尾。
”
阮境白應了一聲,接過了阮梨清的行李箱,他的視線還停留在沈灼和姜甜上去的車上面,眼神低沉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而回了公司以後,林珊珊竟然也在。
今天是周末,應該休假的。
林珊珊看到他們突然過來,有些驚慌,手忙腳亂的将手裡的東西收拾好。
阮梨清不動神色的打量了她一眼,然後回頭問阮境白,“公司最近這麼忙?
”
阮境白溫聲說:“沒有。
”
林珊珊忙開口解釋,“抱歉阮總,是我自己想過來提前整理一下,下周開會要用的材料。
”
阮梨清淡聲道,“公司沒有加班的要求,下不為例。
”
當然不加班的原因也不是因為。
她是什麼好老闆。
隻不過是因為,公司目前租用的辦公大樓條件一般,阮梨清擔心會丢失重要文件,所以幹脆定了這個規矩,還順便賺了波名聲。
林珊珊一邊道歉,一邊保證絕不會有下次。
阮梨清面色不變,矜持點了下頭,擡腿進了辦公室。
阮境白倒是還沒走,他看了下林珊珊桌上的資料,黑眸閃了閃,緩聲開口:“不是說了有問題可以找我嗎?
”
林珊珊垂眸,手指局促的揪着衣角,聲音細若蚊蠅,“周末,不好打擾你。
”
阮梨清和羅文把核對好的條目整理好以後,阮境白才進來。
羅文看了他一眼,和阮梨清說道:“我就先回去了。
”
阮梨清應聲,“辛苦了。
”
說完,她才單手托住腮幫子,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阮境白,“看來公司的傳言是真的。
”
阮境白很是淡定,他在阮梨清對面坐下:“什麼傳言?
”
“對林珊珊有興趣?
”阮梨清挑着眉毛問。
平心而論,以阮境白的性格,可能确實會更喜歡林珊珊這種小家碧玉型的,努力又實誠的姑娘。
然而阮境白眼裡劃過一絲怪異,他語氣微妙的問阮梨清:“你說我喜歡林珊珊?
”
“難道不是嗎?
”阮梨清挑了下眉毛,打趣着開口:“反正我們阿境也長大了。
”
阮境白倒吸了口冷氣,眉心擰了下,然後伸手扶住額角。
他有些無語的說:“我隻是覺得她有問題而已。
”
阮梨清一頓,“什麼意思?
”
阮境白說:“我還沒确定。
”
他沒告訴阮梨清的是,林珊珊來公司的第一天,他就覺得她可疑。
所以才會刻意去關注她。
阮梨清和阮境白一起去吃了晚飯,餐館就選的宋軒那裡。
他們有段時間沒過去,宋軒陡然看見阮梨清,還笑着招呼了一聲:“阮總大駕光臨。
”
阮梨清笑着應付了兩句,就聽宋軒随口問了句,“下周三沈氏周年慶,暖陽收到邀請了嗎?
”
阮梨清頓了下才想起來時間,她心裡算了一下問說:“沈氏周年慶,不是向來不會邀請别家嗎?
”
宋軒就笑得玩味了,他說:“誰知道呢,聽說今年陣仗挺大的,而且暖陽不是沈氏的合作夥伴嗎?
”
沈氏的邀請沒有到阮梨清這,她也不介意,畢竟就算送來了,她大概也不會去。
結果她沒想到,剛回家,就收到了沈氏的邀請,還是沈灼親自送過來那種。
阮梨清接過卡片的時候,聽見沈灼淡聲說了句,“池芙雅到時候也會過來。
”
阮梨清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裡的黑色卡片,語氣不變:“池家和沈家有合作?
”
沈灼瞳孔漆黑,他低眉看着阮梨清散漫的模樣,長睫微動,然後才出聲:“以前沒有,未必以後沒有,何況池景雲還在南城。
”
他這話說的輕巧,然而卻是在暗示阮梨清,池家可能會和沈氏達成什麼新的合作。
這下阮梨清不去也得去了。
畢竟池家要是和沈氏合作了,那暖陽絕對會受到動蕩。
她思慮了片刻,然後擡眼看向沈灼,似笑非笑的說:“當真麻煩了,還特意跑一趟,就是不知道姜小姐知道以後會不會不高興?
”
沈灼眉梢一動,視線上下的打量着她,随即唇角勾了下,輕嘲道:“這就不是阮總操心的事了。
”
阮梨清嘴角挂着笑看了他好一會,然後退開半步,将門關上了。
沈灼看着關上的房門,嘴角噙着的嘲諷淡去,随後轉身踏入了旁邊的房門。
時間過的很快,一轉眼就到了沈氏周年慶的日子。
阮梨清提前将今天的工作都給推了,然後大早就去做了美容養護。
快中午的時候,池芙雅的電話打了過來,說已經到南城了。
阮梨清一邊享受按摩,一邊和她打探消息:“聽說池家打算和沈氏合作了?
”
池芙雅頓了片刻,才笑着說:“消息挺靈通。
”
阮梨清聲音聽不出情緒,“怎麼打算的?
”
說實話,這對她而言并不算是一個好消息。
“池景雲定的,他手裡也有些股份。
”池芙雅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聽上去有些冷,她嗤笑道:“誰知道他要做什麼?
”
阮梨清和她又聊了一會就挂了電話。
隻是她沒想到,會在周年慶看到姜甜。
她跟在沈明安身邊,端着酒杯從容大方。
阮梨清沒過去,兀自在餐桌旁停下,挑了塊小蛋糕吃着。
她今天還沒吃晚飯,空着肚子喝酒不太好。
然而,姜甜卻端着酒杯主動過來了。
她在阮梨清面前站定,舉起酒杯說,“阮總今晚很漂亮。
”
阮梨清也回以微笑,“你也是。
”
姜甜說完還沒有離開的意思,阮梨清淡聲問:“姜小姐還有事?
”
“聽說暖陽在港城的發展的不錯?
”姜甜緩聲問。
阮梨清面色不改,“還可以。
”
“沈灼幫忙出了不少力吧?
”姜甜唇角依舊帶笑,隻是她的語氣總帶着些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。
即使她隐藏的很好,但那股垂眼看人的樣子,也令人不太舒服。
阮梨清微頓,随即輕描淡寫的問道:“你很在意?
”
姜甜點頭,“是有一點。
”
阮梨清散漫的點點頭,“那梁小姐需要在意的事恐怕還有點多。
”
這話說的有些引人遐想,不過姜甜卻并沒有多生氣,她看着阮梨清,下巴輕擡,“可是你現在和沈灼已經掰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