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遲很快上樓了,新月則是在喻夫人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兩人中間隔着一張紫檀木的茶台。
喻夫人并沒有将煮茶的工作交給别人,而是自己動手。
她的手指很好看,白皙細長,手腕上是一個通體透白的玉镯子,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晃着,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。
很快,她将一杯茶水放在了新月的面前,“嘗嘗。
”
“謝謝。
”
話說完,新月也低頭抿了一口。
她并不常喝茶。
所以也品嘗不出茶葉的好壞,隻覺得那茶入口并沒有什麼味道,但喉嚨和舌尖有些淡淡的回甘。
“挺好喝的。
”她隻能說道,“謝謝您。
”
“你前兩天在醫院?
身體調養得如何?
”
“挺好的。
”
“産檢做了嗎?
”
“沒有。
”
“那明天我陪你去做吧,我已經約好了醫生。
”
她的聲音中是一片不容置疑,如同命令一樣。
新月也沒有反駁,隻點頭,“好的。
”
“還有,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以後不要穿了。
”喻夫人又說道,“你把你的尺寸給我,我會讓人給你做幾身合适的衣服。
”
“好的。
”
“還有,以後去什麼地方也得先問過喻遲,他覺得那是你可以去的地方,你才可以去。
”
“以前學過插花或者烹饪嗎?
”
新月搖頭。
“我給你報了幾個班,上面有具體的課程時間,你自己安排。
”
新月将那張表格接了過來,輕輕的嗯了一聲。
喻夫人還想說什麼,喻遲已經扶着老爺子從上面下來。
“父親。
”
剛才還在新月面前揚着下巴居高臨下的喻夫人很快換了态度,謙卑而恭敬。
老爺子朝她點點頭,再看向新月。
“爺爺好。
”
後者也起身。
“好,你來了?
”
對着新月,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倒也熱情,上下看了新月一番後,眉頭卻是皺起,“怎麼覺得好像清瘦了許多?
喻遲沒照顧好你?
”
他這句話讓新月挑了一下眉頭,再看向喻遲。
後者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。
新月隻能自己将話圓上,“沒有,就是最近天氣變化,我自己沒注意生病了。
”
“怎麼這麼不注意?
”老爺子皺了眉頭,又想起什麼,“對了,上次你送給我的那幅畫我已經讓人挂起來了,你跟我一同去看看?
”
喻夫人笑着說道,“父親,這都要吃飯了,吃完飯再看吧。
”
老爺子并沒有理會她的話,隻看着新月等着她的回答。
後者自然是笑,“好啊。
”
“來,這邊。
”
老爺子朝她招招手,新月立即乖巧地上前。
“你上次還沒跟我說,你是怎麼拿到那幅畫的?
張老可不輕易把作品送人。
”
“我沒跟您說嗎?
我有個朋友,是他的閉門弟子。
”
“是嗎?
那下次你帶他過來給我見見?
”
“可以啊。
”
兩人說話的聲音越發遠了,喻夫人看着他們的背影,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。
“你爺爺怎麼還挺喜歡她的?
”她看向喻遲。
後者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,隻回答,“爺爺喜歡的,是她肚子裡的曾孫吧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