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月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。
但聲音到後面還是有幾分忍不住的嘶啞。
如果換成其他的人,此時她可能已經一個耳光過去了。
甚至哪怕是抓頭發扯衣服都沒有關系。
她也不怕别人将她當成一個潑婦。
反正她從來不是什麼端莊的名媛千金。
她就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野孩子。
但眼前的人是關韻詩。
是她唯二的朋友。
是陪伴了她十多年的最好的閨蜜。
所以,她下不了手。
就連這幾聲質問,她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砸落在自己的心髒上,無比的疼。
關韻詩的眼淚也直接掉了下來,身體顫抖,“對不起新月,我……”
“不關她的事。
”
就在這時,喻遲的聲音突然傳來。
新月那落在關韻詩身上定定的目光這才慢慢收了回來,再看向他。
“是我執意要跟她見面的。
”喻遲說道,“這一切也都是我的安排,和她沒有關系。
”
他的話說完,新月卻是笑了一聲,“哦,是嗎?
”
“是。
”
喻遲的回答很是幹脆。
他的話音落下,新月也直接擡起手,給了他一個耳光!
幹淨,利落。
她的動作卻是讓關韻詩都驚到了,直接尖叫了一聲!
而喻遲在回過神來的這一瞬間,也擡起了手臂!
這是一個正常人挨打過後,都會有的反應。
所以,新月也并不意外。
更何況,喻遲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。
隻是上次他的耳光還能毫不猶豫地落下,此時他的手掌卻是僵在了半空中。
新月倒是沒有管他,隻揚着下巴跟他對視着。
——仿佛就等着他的巴掌落下。
“喻遲。
”
關韻詩卻突然哭着喊了一聲,再伸出手準備去摸他的臉頰,但新月卻是将她的手一把拍落!
“關小姐。
”她說道,“這是我們之間的事,麻煩你不要插手。
”
——關小姐。
這三個字,客套而諷刺。
關韻詩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,眼淚也掉的更加兇了起來。
一顆接着一顆,吧嗒吧嗒。
“程新月!
”
喻遲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。
“我說錯了嗎?
這難道不是我們之間的事?
”新月說道,“我們就要結婚了,不是嗎?
”
喻遲不說話了。
“我之前給過你們機會的。
”新月又說道,“是你們自己不願意,那麼現在……就隻能是我們兩個結婚了。
”
“關小姐,現在就算你要帶他一起走,我也不願意了。
”
“還有喻遲,你現在就算不願意跟我結婚,那也得跟我結婚。
”
新月的話說着,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我知道你心有不甘,也知道你們餘情未了,但那又如何?
現在……你隻能跟我結婚!
”
“所以關小姐,你沒機會了,除非你願意當他的情人,一輩子躲在酒店裡偷偷跟他見面。
”
新月的話說完,喻遲也将她的手臂一把抓住!
雖然不是耳光,但他那攥着她的手力道一點也不小,仿佛要将她的骨頭都捏碎一樣!
新月也不在乎,甚至還能笑盈盈地跟他對視,“我說錯了嗎?
這不就是事實?
你在逃避什麼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