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
川山涼子關上門,順了一下被松田陣平揉亂的頭發。
什麼叫他說話的樣子還蠻帥啊,可惡,松田陣平那個家夥到底有沒有好好聽他說話啊!
他轉身看到坐在他凳子上發呆的萩原研二,愣了一下,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自己想問的那件事情了。
“小涼子。
”
萩原研二在他的注視下歎了口氣,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,站起身走到他面前。
“…是想問我關于你那個時候夢到的那件事嗎。
”
萩原已經猜到了啊,川山涼子點點頭。
不過,與其說是好奇,不如說是,他想知道從第一次他說出自己的夢,萩原表露反常的狀态,到如今萩原依舊被這個夢困擾的原因是什麼。
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會為一個夢露出那種的表情。
那時聽到他的夢微涼的手與錯愕的雙眸,與如今無法言說的難過和迷茫。
“請告訴我,”川山涼子看着萩原研二,對上那雙平常笑着的可以吸引很多注意的雙眸,鄭重地說着,“我不想你被我所做的夢而困擾。
”
更不願意讓萩原研二露出這種神情。
萩原研二擡起手,想要像是上一次那樣遮住他的眼睛。
川山涼子卻攔住了他。
“萩原,你知道我能感覺到你的情緒吧。
”
所以就算遮住眼睛,他也可以“看到”這人露出了什麼樣的眼神與表情。
“嗯,”萩原研二有些無奈,他移開目光落到那副櫻花或者那門縫上,就是不去看川山涼子的眼睛,“隻是覺得,小涼子你每次這樣看着我們的時候,很少有人能拒絕你。
”
“那你會拒絕嗎?
”川山涼子問。
站在那裡的萩原研二沉默片刻,歎了口氣。
“不會。
”
怎麼可能拒絕啊,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的時候,說的不是,你為什麼要瞞着我,而是,你在因為我而難過。
好像在告訴他,不要因為我而難過啊。
萩原研二對上那雙倒映着他的琥珀色雙眸。
告訴他吧,畢竟那是有關他的事情。
要是一直瞞着的話,就算是他也會生氣的吧。
“小涼子。
”
“雖然很神奇,但是。
”
萩原研二那雙紫色的眼眸看着川山涼子,那裡似乎有些什麼東西,看不清說不明,隻是沉澱着。
“我也曾夢到過你的死亡。
”
“就像你曾經給我演示的那樣。
”
今天天氣很好,川山涼子坐在回家的公交車後排,沉默地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。
昨晚與萩原研二說完之後,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,腦袋裡回想着萩原研二的那幾句話。
他知道了萩原研二所苦惱的事情,也的确無法用什麼話去解釋與安慰。
他隻是給了萩原研二一個擁抱。
也夢到他被槍殺了嗎。
“所以聽我說時才會被吓到嗎。
”
川山涼子看着面前撇過頭的人,無奈的擡起手給了他一個擁抱。
如果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在這裡,都會這樣做,然後在擁抱後再給他肩膀一拳,說,不用擔心,隻是夢。
萩原研二沒有推開他,而是擡起手環抱住他,那些碎發貼在川山涼子的臉頰旁,還有着洗發水的香氣,隻是有些癢。
然後他聽到萩原研二長舒了一口氣,緊繃的身子像是随着伴随着那口氣散掉,整個人挂在他的身上。
似乎窺探到他的想法,萩原研二低聲道:“不是一次。
”
川山涼子所有的安慰都堵在了嗓子中,半天才反應過來
。
“很多次?
”
“很多次。
”
川山涼子沉默了一會,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什麼時候夢到的。
”
萩原研二終于放開他,他的那一句破壞氣氛的“有點硌得慌,萩原你的下巴”也被扔進垃圾桶。
“認識你之前。
”萩原研二這麼說。
“所以在那個時候萩原才會接近我嗎。
”
怪不得當時那麼熱情,川山涼子回想起那個時候,忽然明白了當時的違和感是什麼。
萩原研二聽到不再去看川山涼子的眼睛,遲緩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和我成為朋友呢,也是因為夢嗎?
”
“不,”萩原研二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川山涼子,抓住他的手,“那種事情,怎麼可能啊!
”
“那不就好了。
”川山涼子笑了笑,“幹什麼露出一副我要和你絕交的表情啊。
”
萩原研二被這個笑弄得不知道說什麼了,他有些無奈的抓了抓頭發。
“小涼子,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啊。
”
這樣笑着看他,讓他怎麼繼續說下去啊。
川山涼子聽他的話,收起笑容,卻将手覆上他與萩原研二兇前的櫻花。
“我很抱歉。
”
“萩原,我不怕死,”從他選擇這條路開始就是了,“不然我不會選擇警察這個職業。
”
“我隻是想救更多的人。
”
“就算這不是夢,而是未來會發生的事,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。
”
“萩原研二。
”他難得喊了一次萩原研二的全名,用那雙手扭過他的腦袋,讓他看着自己。
“成為警察就注定會有人犧牲,也會有人離去。
”
“但是,就算會因為同伴死亡而難過,也請好好活下去。
”
他看着萩原研二發愣的雙眸,沒再說下去。
“就到這裡吧,回去休息吧。
”
他也沒有讓萩原研二再說下去,而是又一次擁抱他。
“等我回來,我們再說這件事。
”
說完,他松開手,打開門把還在消化他的話的萩原研二推出去,卻在要關門時被抓住手腕。
“成為朋友,是因為想和小涼子成為朋友。
”
“啊,”川山涼子愣了一下,明白他說的是之前未說完的話題,笑了笑,“我知道。
”
“所以為了讓朋友感到放心,今晚請好好睡一覺吧。
”
“研二。
”
“!
!
!
”
然後他快速的縮回手,在萩原研二震驚的時候關上門。
“小涼子!
”
“hagi,你趴在涼門口幹什麼?
!
”
松田陣平聽到聲音,出來就看到趴在川山涼子門口的自家幼馴染,腦海中一瞬間浮現了想拿出手機報警的念頭。
不對,他就是警察。
“小涼子!
”萩原研二震驚的指着面前關上的門,又扭頭看着松田陣平說。
“…hagi,你瘋了嗎?
?
?
”
門内的川山涼子聽到松田陣平把萩原研二拉走的聲音,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“可憐”的研二醬,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“米花4丁目車站馬上就要到了,請下車的乘客等車停好後下車…”
川山涼子回過神,将耳機收起來,放進兜裡。
周六的上午車上的人并不多,現在的時間也不是上下班的時候,所以川山涼子下車并沒有等很久。
他拖着不算沉的行李往家裡走,路上遇見了鄰居家的奶奶。
山口奶奶拄着拐杖,朝他揮了揮手,“這不是川山嗎,你回來啦。
”
“嗯,奶奶,我回家住一晚上,明天還要出
門。
”川山涼子拿過山口奶奶手中有些沉的水果。
“謝謝啊,今晚來我家吃飯嗎,”山口奶奶也沒拒絕笑着說道,“我家也沒人,就我一個老婆子,你要是有時間就來。
”
“那就麻煩您了,我早點過去幫您,也讓您嘗嘗我的手藝。
”
“嗯,好孩子哈哈哈…”
将山口奶奶送到門口,川山涼子把水果遞了過去。
“奶奶,那我回家了,晚上見。
”
“诶诶,别着急,”山口奶奶拉住川山涼子,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蘋果塞到他手裡,“你拿去吃,我一個老太婆也吃不了這麼多。
”
“…嗯,謝謝奶奶!
”
“我回來啦。
”
川山涼子向着空無一人的屋裡說着,将拖鞋拿出來穿上。
屋裡落了一些灰塵,他簡單的把家裡清掃一遍,換了床單被罩,然後将山口奶奶給他的蘋果洗了洗,倒在沙發上啃了起來。
群聊(5)
到沒到家:大家,我剛收拾完
涼:?
是誰改的我的名字
白切黑:松田吧
諸伏:……
金毛混蛋:?
松田:哈哈哈!
!
!
降谷:…卷毛混蛋受死吧!
萩原:他們打起來了
伊達航:這麼看來我的名字是最正常的啊
萩原:還有我呢
涼:萩原肯定自己改過來了吧!
萩原:小涼子!
!
!
川山涼子沒管萩原研二的隔空哀嚎,關上手機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。
走進卧室,看到床頭櫃上他與媽媽,還有爸爸的照片,蹲下身子眉眼帶笑。
“媽媽,爸爸,好久不見。
”
“我在警校過得很好哦,”他絮絮叨叨地說着,“認識了五個朋友。
”
“他們每個人都很有意思,最厲害的是伊達哥,他已經有女朋友了,等他們婚禮我一定要多拿點喜糖。
”
“降谷和景光是幼馴染,萩原和松田也是,是不是很神奇,我之前都沒見到過幼馴染诶!
”
川山涼子躺到床上,側頭看着那照片。
“隻不過大家都有秘密,我也有秘密,雖然沒有大家的那麼沉重。
”
“松田,班長的心事已經解決了,但是景光的心事我們隻知道了一個大概,不過,肯定可以的…”他們會讓景光放下心結的。
“降谷的話,他的心事我不是很了解,但是他最近開心多了,剛剛還和松田一起打架。
”
“萩原的話…”
萩原。
川山涼子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了。
萩原的秘密是有關他的。
他的“死亡”。
“媽媽,爸爸,我會努力活下去的。
”
川山涼子閉上眼睛,輕聲道。
他想活下去,救更多的人。
而且,要是死掉的話,那幾個人肯定會很難過吧。
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的川山涼子在正午後醒來,摸着有些餓的肚子打開冰箱卻發現什麼都沒有。
“…完全忘記了啊。
”他去警校前把冰箱清空了。
算了,川山涼子換好衣服,決定出門吃個飯順路買個菜,晚上去山口奶奶家帶着。
米花4丁目的南邊有着一家很好吃的壽司店,隻是川山涼子推門進去的時候,裡面已經沒有座位了。
“抱歉抱歉,今天客人太多了,沒有位置,您是等一會還是外帶走?
”在店的不是老闆,而是兼職工。
川山涼子聽他的話想了想,決定帶回家吃。
“您的餐好了,這是歉禮,請您收下。
”
川山涼子接過涼茶道了聲謝離開。
4丁目超市就在壽司店的對面,川山涼子拎着壽司進門,推着小推車慢悠悠地往水果和肉類那邊走。
“川山老師?
”
川山涼子把雞排放進推車裡,有些疑惑地看向有人叫他的那個人。
有些面熟。
“是…小蘭的母親嗎?
”他遲疑地問。
“是我,”面前的人笑了笑,指了指在一旁水果區的小孩說着,“我帶小蘭出來買東西,看到你了就過來打聲招呼。
”
川山涼子看過去,看到了那個孩子。
毛利蘭是他在米花幼兒園兼職時帶的學生,很聽話很可愛的孩子。
他認識那個孩子是因為她兇前帶的那朵紙櫻花。
“小蘭可以教我怎麼做櫻花嗎?
”
那個孩子垂着的頭一下子擡起來,眼睛亮亮的,“川山老師,可以的!
”
有一次那個孩子帶着朋友來找他,問他想保護人的話怎麼辦。
他想了想,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學習跆拳道的,所以脫口而出,“學跆拳道吧。
”
因為他當時就是抱着保護母親的心去學習的跆拳道。
小蘭偶爾也會和她的兩個朋友帶着東西跑到他的辦公室,邀請他一起捏黏土,雖然其中一個小孩會抱着福爾摩斯的書躲到一旁。
但基本上,他是不會拒絕那個孩子的邀請。
現在想想,忽然可以理解萩原說的拒絕不了是什麼意思了。
“川山老師!
”那個孩子跑過來,帶着笑,似乎變得活潑了一些,“好久不見!
”
“好久不見小蘭,最近怎麼樣?
”川山涼子蹲下身和她視線齊平。
“嗯嗯,媽媽今天來帶我吃了壽司。
”毛利蘭笑着說,她好久沒見到川山老師了,新一當時說川山老師要離開她還不相信,結果川山老師真的不去幼兒園了,她難過了很久。
她眼睛落在川山涼子的身上,看到他手裡的壽司,眼睛一亮,“就是老師手裡拿的那家壽司,老師的家住在附近嗎?
”
“哈哈哈很聰明嘛,”川山涼子點點頭,擡頭看向妃英理和毛利蘭,“妃女士和小蘭要來我家做客嗎?
”
妃英理愣了一下,“會不會太打擾了?
”
“沒事沒事,”川山涼子指了指自己的車筐裡,“正好我買了很多水果也吃不完。
”
“那就打擾了。
”
“打擾了川山老師!
”毛利蘭學着媽媽的樣子微微鞠躬。
“小蘭是個好孩子呢…”
“小蘭和我說了,謝謝川山老師當時…”
回到家裡,川山涼子才想起來沒有毛利蘭可以穿的拖鞋。
他有些抱歉的看着毛利蘭,“抱歉,小蘭,我剛剛忘記買了,家裡沒有小一點的拖鞋。
”
“沒有關系,謝謝川山老師。
”毛利蘭搖搖頭,穿上那雙比她腳大很多的拖鞋。
“小心不要摔倒了。
”
“嗯嗯!
”
一旁的妃英理看着溫馨但是卻莫名有些空蕩的屋子,沒有說話。
“家裡就我一個人住,”川山涼子猜到妃英理在想什麼,解釋道,“不過我最近在外面住,今天才回來。
”
“這樣啊,打擾你了,川山老師。
”
川山涼子帶着人進屋,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,“妃女士叫我川山吧。
”
叫川山老師怪怪的,而且他現在也不是老師了。
“嗯,川山君,要我幫忙嗎。
”妃英理看到川山涼子拿着水果去廚房想要站起身。
“不用不用,”川山涼子擺了擺手,“您和小蘭随便看看,我這邊馬上就好。
”
妃英理看着川山涼子走進廚房,坐下。
屋子是米白色與淺棕色的混合,
和川山君很像。
地闆是普通的木質,實木餐桌上鋪了一層米白色的桌布和透明隔熱墊,很幹淨。
那邊的窗台上放了一些綠植,旁邊書架頂部有一盆綠蘿,已經垂到地上了。
茶幾上放着一些書,她看了一眼應該是和法律有關系。
而她坐着的沙發兩側堆着玩偶和抱枕,小蘭正坐在她旁邊看着一個小狗玩偶。
川山君很熱愛生活,妃英理想。
“小蘭,可以抱着它哦。
”
川山涼子端着果盤出來就看到毛利蘭看着那個小狗玩偶,走過去把果盤放到茶幾上,把玩偶遞給她。
毛利蘭看了眼玩偶,又看了眼媽媽,見媽媽點頭,有些高興地接過來,“謝謝川山老師!
”
“不用謝,别的玩偶小蘭也可以玩。
”
“妃女士,給。
”
“川山是在學習律法嗎?
”妃英理接過川山涼子遞過來的蘋果,道了聲謝謝,問道。
“算是吧,”川山涼子點點頭,把壽司拿出來,“和我現在做的事情有關系。
”
大緻知道他在幹什麼的妃英理不知道怎麼想到了家裡那個男人,表情扭曲了一下,幸好及時低頭沒被看到。
川山涼子:?
剛剛妃女士好像散發出了很恐怖的氣息
“如果有問題可以來找我,”妃英理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,“我正好從事律師行業。
”
川山涼子接過那張名片,笑着點了點頭,“謝謝。
”
他把電視放到動漫頻道,吃起午飯,一旁的毛利蘭安安靜靜坐在旁邊和他一起看電視。
等他吃完,這一集也差不多結束。
他起身收拾餐具,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妃英理和毛利蘭起身準備離開。
妃英理見川山涼子出來有些抱歉地說道,“川山君,我和小蘭該走了,事務所裡剛剛打來電話,突然有一些事情。
”
“沒關系,事情要緊,”川山涼子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幾顆糖遞給毛利蘭,“小蘭,不可以多吃哦。
”
毛利蘭接過糖果,放進自己的口袋裡,嚴肅的點了點頭,“嗯!
”
川山涼子把兩人送到門口,小孩卻忽然用一隻手拽住他的衣角,情緒有些低落,“川山老師,如果我下次想和新一找你,該怎麼找你啊?
”
“這樣吧,”川山涼子摸了摸毛利蘭的頭發,沒破壞她的發型,看向一旁已經拿出手機的妃英理,“我和小蘭的媽媽交換一下手機号,等小蘭要找我的時候和媽媽說就好了。
”
“好!
”
送走毛利蘭和她的母親,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鐘,川山涼子和飛雄聊了一會天,又去問了問萩原昨天有沒有做夢後,得到沒有的回複,才開始倒在沙發上看電視劇。
再一擡頭已經五點半了,他急忙拿出冰箱裡的雞排和水果,穿上鞋子跑到隔壁。
“奶奶,我來啦!
”
“川山快進來,我這兒正炖着咖喱牛肉呢…”
川山涼子聽見聲音脫鞋,道了聲打擾了,連忙去洗手幫忙。
“奶奶我來吧,正好家裡還有雞排,我就拿來了…”
“诶呀呀,别以為我老眼昏花,我知道這雞排可是最近才上的!
”山口奶奶佯裝生氣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闆。
“…被奶奶發現了哈哈哈…”
而另一邊,警校食堂裡,五個人湊在一桌吃飯。
松田陣平擰開水喝了一口,吐槽道:“昨天涼不知道和hagi說了什麼,反正我當時看到hagi的狀态差點以為他瘋了。
”
“喂喂小陣平太過分了吧!
”萩原研二瞪大眼睛指責。
“所以是因為什麼?
”諸伏景光頓了一下,将打的那碗蛋花湯放到自己的餐盤旁邊。
“小涼子,今天叫了我研二!
”萩原研二激動的說!
“哦。
”×4
萩原研二:?
“你們那是什麼意思!
”
“他叫我景光。
”諸伏景光說。
“他也叫過我陣平,大家都在場的時候。
”松田陣平笑道。
“涼子也叫過我零,他發燒那天。
”降谷零說道,雖然沒被别人聽見。
“哈哈哈川山一直叫我伊達哥呢。
”伊達航擡手拍了拍萩原研二的後背。
萩原研二沉默了。
萩原研二低下了頭。
可惡啊,沒想到他竟然是最後一個被改口的嗎!
他打開手機給川山涼子發過去一條line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