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嘴,一定是抹了開塞露才會這麼損!
”
穗子指着他鼻子,神清氣爽。
“你鼓搗了半天,就憋這玩意?
”沒生氣,暗搓搓的背對着他,在那想詞兒呢?
“我挺厲害的。
”為了強調自己厲害,穗子還點點頭。
她隻是吵架時嘴跟不上,給她點時間,她也能想出詞怼人,對自己這次表現特别滿意。
自認兇殘,卻成了他眼裡送上門的小可愛。
于敬亭看她得意的小臉,喉結上下滑了滑,好想啃......
跟盲流子比不要臉,她還嫩了點。
“傻妞,開塞露抹嘴上是甜的,來,給你嘗嘗甜不甜~”
穗子得意不過三秒,被人家抓過來親到幾乎窒息,小唇珠又被無情地咬了。
“再敢瞎撩,别怪我不客氣!
”
“?
?
?
”她很認真的鬥嘴,哪隻眼睛看見她撩他了?
呆萌的小眼神,看的于敬亭又是一陣心潮澎湃,有這麼個媳婦,誰能不瘾大?
“等會,你為什麼知道開塞露是甜的?
”穗子反射弧比較長,想起這句來了。
“你該不會喝過?
”
“你用喝過開塞露的嘴親我?
!
”穗子突然很想刷牙。
“都是小時候的事了——草!
”
于敬亭在她嫌棄的眼神裡落荒而逃。
沒有男人願意跟媳婦分享小時候喝開塞露的黑曆史,純爺們就更不能了。
王翠花這幾天生意火爆的不得了。
李有财挖張家牆,被村長判賠償人家錢。
張家出了這口惡氣,對王翠花這個“恩人”越發敬重。
對外就說四嬸料事如神,算的太準了。
看事兒的人多了,王翠花沒膨脹的漲價,秉持着全心全意服務鄉親的精神,薄利多銷。
王翠花認定穗子就是個旺婆家的,這才嫁過來一個月,又是給家裡添丁又是招财,多好。
穗子在家養了幾天,胎氣穩固後,去小學代課了。
李有财連環被毆記看得她心情愉悅,胎氣才會穩的這麼快。
她重生回來這幾天,李有财以每天挨打兩次的頻率出境,為穗子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好心情。
人要是倒黴,喝涼水都塞牙,說的就是李有财。
他挨于敬亭夫妻連環揍後,又被老張家抓了個現行,村裡人背地裡都在議論他,走哪兒都有人投來異樣的眼光。
李有财一度懷疑,燒紙時不夠虔誠,沒給前世穗子的魂送走,跑到隔壁屯找别的大神算,被坑光了身上最後一分錢,也沒說出他為啥這麼倒黴。
這些自然瞞不過于敬亭,回來當笑話講給穗子聽。
穗子又是一陣感慨。
李有财重活一次,毫無長進,一點也沒反省惡行,總想着從歪門邪道上找平衡,格局隻有這麼點。
李有财花光了家裡錢,再過仨月過年,再不去弄錢年貨都買不起,隻能走了前世的老路,到生産隊當起了會計,混點工資。
隊部距離小學不遠,穗子在小學代課,她每天上下班經過時,都能看到李有财抱着大茶缸子站在窗前,癡癡地看着她。
穗子想着暗中有窺視的眼就膈應,為了早點送李有财進去吃窩頭,隻能強忍着。
不知是被李有财惡心了,還是到月份有了妊娠反應,穗子這兩天吃什麼吐什麼,小臉肉眼可見的塌下去了。
看在李有财眼裡,就成了她在于家日子不好過憔悴的象征。
搞垮老于家,解放會賺錢的穗子,這想法根深蒂固地種在了李有财的心裡。
隔三差五就找機會到穗子眼前晃蕩,他晃悠的頻繁,穗子吐的就越厲害了。
于敬亭看到穗子瘦了一圈,急的不得了。
剛好家裡的豬這兩天也鬧了點毛病,王翠花長籲短歎,娘倆一起歎息。
一個急媳婦掉秤,一個愁豬不長肉。
“離過年還三月呢,殺豬還早,不能繼續掉秤下去了,給豬加兩頓豆兒,看看能不能竄竄膘。
”
王翠花這話倒是給于敬亭了靈感,一拍腦門,對啊,得找點吃的給媳婦補補。
穗子害喜的厲害,羊奶羊肉聞着就吐,雞蛋鵝蛋都不願意吃,這些有營養的她都吃不下,掉膘厲害,于敬亭決定來個畫龍點睛,劍出奇招!
穗子下班,剛進屋眼睛就被蒙住了。
“媳婦,你吃吃這個。
”于敬亭把手裡的好東西抵她唇畔。
穗子鼻子動動,一陣焦香。
聞着倒是挺香的。
“啥啊?
”
“好東西。
”
穗子小心翼翼地咬,跟花生豆差不多大小,特别香。
“好吃不?
”
“嗯,好吃——到底是什麼?
”穗子睜開眼,地爐子上擺了一排灰白豆,有點眼熟,一時半刻想不起來是啥。
“楊喇罐啊,我進山找的,一個個的找,可不好弄了。
”
用了小半天,勉強撿了一盤,非常費功夫。
楊喇罐.......
那不就是刺毛蟲的繭?
穗子臉色大變。
刺毛蟲長得跟毛毛蟲似的,蟄人其痛無比,又痛又癢。
到了冬天結成繭,挂在樹上,這就是楊喇罐。
盡管這東西營養價值豐富,味道又很香,還能入藥,但再好吃,也阻擋不住穗子腦補它變成長毛大蟲子蠕動的畫面。
胃裡一通翻騰,捂着嘴跑出去了。
“趕緊處理掉!
不要讓我看到!
”穗子站在院子裡喊。
于敬亭本想來個劍走偏鋒,出奇招畫龍點睛。
力氣過猛,把龍眼點瞎了。
穗子惡心的晚飯隻吃了兩口,晚上做夢被一群刺毛蟲追,打頭的刺毛蟲長了個于鐵根的臉。
轉過天頂着倆黑眼圈上班。
于敬亭好心辦壞事,被王翠花追着暴打,被媳婦嫌棄個半死。
這樣下去可不行,他得挽回自己在媳婦心中搖搖欲墜的形象,送野味失敗了,他還有後招。
于敬亭站在李有财家街上摸着下巴,他記得每次打李有财,媳婦都挺開心?
隻要開心,還愁吃不下飯?
直接上門打人不行,得師出有名啊,評書裡兩國交戰,不也得有個檄文?
找啥借口呢?
于敬亭陷入了深思。
與此同時,李有财也按捺不住了。
打重生到現在,家裡窮的一口排骨都吃不上,這是人過的日子?
他得想個好法子,讓于敬亭和穗子徹底散夥,把賺錢有道的穗子從水深火熱裡解救出來,還愁沒排骨吃?
一個奸計浮上李有财的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