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子慢慢悠悠的對兩位師兄說道。
這倆師兄這才明白過來,原來陳涵穗從昨天開始,就已經醞釀這些了。
“并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,但凡兩位有點底線,隻借鑒我的思路,數據自己做,就不會鬧這麼難看了,歸根到底,是你們太貪婪。
”
穗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往外走,被她擺了一道的倆人不服,有一個怒罵:
“你敢在導師面前這樣說話嗎?
你也就是跟我們厲害,平日裡使勁拍導師馬屁!
别以為我不知道,你沒事就給導師送東西!
上次我還看到你去她家裡送餅幹!
”
穗子同情地看着他。
“師兄,沒拍成導師馬屁,你很鬧心吧?
”
她的确是很讨人喜歡,也的确是會送些不值錢但是很有心意的食物,比如自己做的餅幹,紅燒肉什麼的。
那是因為導師太忙,有時候顧不上做飯,家裡孩子就得吃食堂,穗子經常去送吃的,她導師失眠嚴重,她就找藥廠的杜仲要了治療失眠的秘方。
“都多大的人了,怎麼想問題還是這麼膚淺呢?
你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,自己是幹什麼來的吧?
也沒想明白,咱們跟導師之間的關系吧?
”
穗子因為于敬亭的那通電話心情特别好,也願意跟這些菜鳥多說幾句。
“我們跟導師那就不是簡單的師生關系,我們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,是為了攻克科研難題聚在一起的人,你替她分憂解難提供給她更多的情緒價值,她就有更多的精力幫助我們解決技術上的困難,這樣我們才能達成雙赢,想不明白這點,以後你們幹什麼也不會成功。
”
這倆人才是最想溜須拍馬的人,可惜方向一直不對,嘴上那點功夫根本沒有幫助導師解決任何問題,學術上啥也不是,生活上也提供不了任何情緒價值。
導師會喜歡他們才怪。
“要麼你們踏下心來做學術,給導師分憂,要麼就少跟大蒼蠅似的圍着導師哼唧,拍馬屁和提供情緒價值,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,能夠提供有效情緒價值隻不過是敲門磚,真本事才是支持你們走到最後的能量。
”
穗子一通輸出,給倆人說的啞口無言。
該說的都說了,她也是心疼導師,帶了倆不開竅的二百五才特意提點幾句,能不能領悟,就看他們的悟性了。
真正厲害的人,應該是有傲骨無傲氣,穗子想到了于敬亭。
他從來都不吝啬向别人輸出情緒價值,跟他相處的人都會很舒服,穗子爸媽都非常喜歡他,樊煌平日裡被一堆人圍着拍馬屁,隻憑嘴甜根本不可能得到他的認可。
于敬亭是憑自己真本事赢得嶽父一家的喜歡,正如穗子,如果不是專業過硬,她就是給導師家堆成副食品店,導師也不可能器重她。
穗子正是因為知道于敬亭的實力,才敢拍闆讓他去,理智讓她有99%的把握,可隻剩下那1%的情感,也讓等待變得那麼的煎熬。
同門這點事兒,在穗子看來就是小意思,盤順了後,她為了打發這難熬的等待,從學校回家後琢磨來個大掃除。
王翠花是個幹淨人,家裡還有不住家保姆,實在是掃不出什麼來。
穗子于是拎着抹布,扛着于敬亭給她自制的擦玻璃神器,直奔前院的娘家。
王翠花看着兒媳婦的背影,不由得感慨。
“穗子這精神頭也太足了吧?
這要是鐵根看到——”
“他估計會說,那麼有閑,怎麼不把村口的牛糞舔了?
”正在刨木頭給龍鳳胎做玩具的四爺順口說道。
王翠花一巴掌糊他身上。
“鐵根這話是對外人說的,他能舍得說穗子?
我的意思是,鐵根看着她這麼折騰,肯定心疼。
”
四爺呵了聲,低頭專心刨木頭。
穗子這反常就是因于鐵根引起來的,于鐵根回來,她能這樣?
“不過話說回來,你整這麼多木頭幹嘛?
弄一地刨花。
”王翠花覺得扛着擦玻璃神器的穗子很奇怪,她老伴兒更奇怪。
“哦,我打算用木頭給小蘿蔔做個坦克,你看這圖紙。
”
于水生舉起他畫的圖紙,“孩子們可以坐在裡面,咱們用繩子拽着,坦克就能往前滑,然後按這個開關,彈弓就能發射,看誰不順眼就用彈弓打誰,咋樣我這創意?
”
“.......我看閑的難受去村口舔牛糞的人,應該是你。
”
做這毫無意義的玩具,圖啥?
!
等待的時候,什麼都不做,人會胡思亂想,必須要找事兒分散注意。
穗子這麼想的,四爺也是。
陳麗君被樊煌強制在家安胎,正是閑的五脊六獸,穗子來了。
“你這幹嘛?
”陳麗君看穗子扛個棍,肩膀還搭了兩條毛巾,腦袋上帶了個三角頭巾,造型奇特。
“給你大掃除。
”
穗子進門就開始整理,拖完地擦玻璃,陳麗君看她這麼狂躁,忙溜到衛生間,把樊煌昨晚換下來的褲衩子收起來——她真怕狂躁的閨女把這玩意也給洗了。
“你咋這麼反常?
出啥事兒了?
”陳麗君叼着水果,挺着個孕肚看穗子擦玻璃。
“都挺好的,就是閑着沒意思,找點事兒做,晚上我陪你散步吧,我們學校的晚風可舒服了,我們可以順着家走到我們學校,繞學校一周,再走回來,來回一個小時,強身健體。
”
“......”大可不必!
“敬亭最近挺好的吧?
沒惹你?”
“他好的很,最近忙着擴展家裡生意版圖,我馬上就要成富婆了,有什麼惹的?
”
陳麗君圍着閨女左看右看,搖頭。
“富婆的氣質我暫時沒看出來,但是我覺得你臉上刻了個大字。
”
“啥?
”
“怨婦。
”
“媽,一孕傻三年?
怨婦,這是倆字,不是一個字。
要不這樣,我大掃除完事了給你講講我的專業課?
也算是給你肚子裡的寶寶做胎教了。
”
五分鐘後,穗子被陳麗君踢出了門,陳麗君站在門裡,淡定地鎖門,防止那個精力過于旺盛的丫頭再進來禍害人。
“我看你閑的實在難受,這樣,我給你安排個好活兒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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