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穗子夢到的倆蘿蔔跟之前都不一樣。
看起來特别的......富麗堂皇?
“你們怎麼弄成這樣了?
”
穗子看着面前的倆蘿蔔,一頭的黑線。
胖嘟嘟的蘿蔔上,套得金光閃閃的圈子,看樣子是金的,每一個蘿蔔葉子上都挂滿了珠寶。
金光閃閃,貴氣逼人,甚至還有點晃眼睛。
這簡直是穗子見過最富貴的蘿蔔。
“我們有的是錢!
”
倆蘿蔔異口同聲。
一開口,挂滿珠寶的蘿蔔葉子來回晃。
穗子被他們逗笑了,笑着笑着就覺得有點缺氧......?
于敬亭是被穗子的笑聲弄醒的。
此時天還沒亮,也不知道穗子夢到什麼好東西了,夢裡一直嘿嘿笑,還笑出聲來了。
于敬亭把燈拉開,她還不醒。
玩心四起的男人,伸手捏住穗子的鼻子,想看她什麼時候醒。
夢裡的穗子就覺得喘不上氣,她張着嘴呼吸。
守着她的壞心男人順勢吻了上去。
穗子就覺得什麼東西貼着自己的唇,耳畔隻聽那兩隻十分有錢的蘿蔔喊了句什麼。
“帶麻袋.......唔!
”
穗子沒聽清,人醒了過來。
于敬亭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分開,故作關切狀。
“哎呀,這是做啥夢了?
小臉咋紅撲撲的?
”
豈止是小臉紅撲撲,小嘴也被親得紅紅的呢。
穗子還沒徹底醒,眼神迷離,迷迷糊糊地看着他,完全沒意識到,眼前的這個家夥是擾人清夢的大壞蛋。
“我好像做了個夢......”
“夢到啥了?
我聽到你一直笑。
”
“夢到........”穗子想了想,“夢到咱家要發财了,需要用麻袋裝,你去看看咱家倉房裡有多少麻袋?
”
這會穗子也沒完全清醒,就按着夢中殘留的念頭,随口那麼一說。
于敬亭被她逗笑了。
“需要用麻袋裝?
這錢還不得多到驚動國家啊?
”
穗子想想,也是,這夢怪有意思的。
以往夢到倆蘿蔔都是預警,今兒這個夢顯得格外的喜慶。
雖然細想起來挺扯淡的,但夢裡可愛的蘿蔔,還是帶給穗子一天的好心情。
今天夜校這沒什麼事,穗子在辦公室裡畫蘿蔔。
兩隻相依相偎的卡通蘿蔔,憨态可掬。
她打算以後跟于敬亭注冊公司,就用這個當商标。
“主任,有你的挂号信。
”
“謝謝。
”
穗子接過來,看郵編是南方那邊的,收件人寫的是她的名字。
她也不認識南方的朋友啊。
穗子覺得有點奇怪,打開,裡面是張地圖。
手繪的地圖,上面寫着三個大字:
藏寶圖
穗子嘴角抽了抽,把信封倒過來反複地查看,就這麼一張圖。
沒有附信。
這難道是誰搞的惡作劇?
這地圖畫得倒是挺好,可是也沒标是哪兒,看得穗子一頭霧水。
中午于敬亭找她吃飯。
他自從去廠裡坐班後,有食堂可以吃了。
這家夥仗着科長的身份,一次打四份飯,給姣姣和王翠花送一份,再拎兩份過來找穗子吃。
廠裡的夥食好,省得家裡買菜做飯了。
穗子覺得有點不好意思,這也太厚臉皮了。
于敬亭卻是理直氣壯,勤儉節約是上面提倡的,廠裡每次都做那麼多菜,吃不完都倒掉,他拿回來就是節約糧食。
反正臉皮厚的男人,永遠都有他的理,現在他在廠裡橫着走,就算他不提,打飯的師父也會巴結他,給他單獨盛出來。
“今兒做了你愛吃的鍋包肉,還有炒青菜,水果是香蕉——咦,這啥?
”
于敬亭把飯盒放下,眼尖地看到被穗子随手扔在桌上的紙。
“正想跟你說呢,今兒有人給我送了這個信,也沒署名,喏,你看看。
”
穗子把那張“藏寶圖”遞給于敬亭。
“是有人跟我惡作劇嗎?
”
“這裡是——”于敬亭看一眼,眉頭皺起來了。
“怎麼了?
你知道這是哪兒?
這也沒标是哪個城市,沒頭沒腦的。
”
“這是,我們‘埋’校長的地方。
”
“啊?
?
?
”穗子被吓出一身冷汗。
那晚的行動,她和于敬亭自诩做的天衣無縫,沒人看到。
可是怎麼會有這個玩意的出現?
“你确定嗎?
”
“來,你看,這裡有個鍋爐塔,這裡是小樹林,這還有河,我們‘埋’人的地方在這。
”
于敬亭指給穗子。
穗子的方向感不是很好,再加上“埋”的地方是于敬亭選的,所以她根本沒認出這圖是怎麼回事。
聽于敬亭這麼一說,穗子才發現,真的是那個地方。
“我們的計劃,難道被發現了.......可是這信是從南方發過來的啊,什麼人遠程監視着我們?
”
智多星穗子這一刻吓懵了。
“快吃,吃完了咱過去看看。
”于敬亭也有點摸不着頭腦。
但他天生膽兒大,遇到這種事比穗子穩,管他是什麼玩意,先挖了再說。
“要不,咱們找廖勇說一聲?
”穗子問。
可别挖出個死貓死狗甚至是死人什麼的,到時候跳河裡都洗不清了。
“不行,咱們頻繁跟廖勇聯系,容易讓樊家的人起疑心,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。
”
現在這個局已經做了一半了,所有人都是局中人,各方勢力無聲角逐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穗子一想他說的有道理,隻能壯着膽吃飯,吃了飯倆人沒敢開拖拉機,太顯眼。
校長人雖然失蹤了,但是自行車還在。
于敬亭騎着自行車帶着穗子,一路去了城郊河套。
這一路穗子就跟雷達似的,左顧右盼,就怕有人跟蹤。
好在這時也沒有高樓大廈,遮擋物少,這地方又偏,一目了然,沒看到人。
到了地方,穗子放風,于敬亭按着藏寶圖找。
“這土有人剛翻過沒多久,你看,顔色還不一樣。
”于敬亭很容易就找到地方。
穗子的心提到嗓子眼。
于敬亭一通挖,挖出個木頭匣子。
“行了,沒事,這麼大裝不下個人,人腦袋也裝不下,你可以轉過來了。
”
“那萬一裡面裝了個手呢?
”穗子想的還挺多。
“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?
”
于敬亭當機立斷,打開盒子。
午後的陽光正足,照在盒裡裡面,金光閃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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