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敬亭在穗子的示意下收了手,可那個躺在地上的雄壯男卻開始不依不饒了。
打不過于敬亭,那就倒在地上耍無賴,不起來。
“這怎麼回事?
”廖勇看到吵吵嚷嚷的就過來。
這一看,還都是熟人。
“同志!
他們打我的孩子!
他們就是人販子!他們還打我!
”雄壯男騰地坐起來,指着于敬亭控訴。
一直躺在地上的金娃哭了一會見沒人給他買糖葫蘆,就坐起來了。
坐起來才發現大人們打起來了。
這孩子遇到事兒就慫,大人們打架時他不敢說話,這會不打了,他跑過來,一把抱住雄壯男。
“爹......”
“财福啊!
爹可想死你了!
”雄壯男抱着金娃嚎啕大哭。
“這到底是咋回事啊?
”王翠花有點搞不懂這個發展了,就問廖勇。
“他是金娃,也就是于财福的親生父親,我們通過H市警方找到了他,通知他過來認孩子的,你們怎麼打起來了?
”
廖勇原本是帶着于鐵山,打算一起去老于家的,到百貨公司這,廖勇肚子疼去了廁所,出來就找不到于鐵山人了。
那曾想他竟然跟于敬亭打起來了。
雄壯男的臉被于敬亭揍得沒有人樣了,估計明天得腫成豬頭,廖勇看到了都得感慨一句:
“你惹呼他幹嘛?
!
”
敬亭大兄弟的武力值是非常驚人的。
廖勇他們都不敢跟于敬亭動手,那倆大拳頭就跟倆鐵錘似的,惹到他的就沒有一個好下場。
“這倆女的先欺負我兒子的!
我離着遠可都看到了!
”
“你講點理行不?
我們欺負你兒子?
好心當成驢肝肺,你瞅瞅你兒子身上穿得,從裡到外,都是我們給買的,還有這些!
”
王翠花氣憤地将剛買的衣服丢過去。
“我們要真欺負他,幹嘛給他買新衣服?
是他非得要吃糖葫蘆,不給就躺地上打滾,他這拉着肚子不能吃涼的,我們管他還管出不是了?
!
”
廖勇也跟着說道:
“是啊,你可真是誤會人家了,如果不是老于家心腸好,收留你兒子,你兒子肯定不能跟現在這麼好,還有,你兒子能這麼快找到,也是人家穗子想的法,順藤摸瓜抓的人販子!
”
了解到是誤會後,坐在地上的于鐵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。
他抱着金娃站起來,對着王翠花鞠躬。
“大姐,對不起,我誤會你們了。
”
“草!
叫誰大姐呢?
!
占老子便宜?
!
”于敬亭擡腿又是一腳,于鐵山被他踹了也不敢生氣,陪着笑對他讨好道。
“兄弟,我們真是誤會,大水沖了龍王廟,你們救了我兒子,就是我于鐵山的恩人了,以後你們要我幹啥我就幹啥,我兒子在你們家花了多少,我都補給你們。
”
“老子像是缺錢的?
!
”于敬亭一把摟過穗子,用特别驕傲的口吻說,“就瞅着老子這大漂亮媳婦,也不可能是家裡缺錢的!
”
穗子還在琢磨“于鐵山”這個名字,心裡想着怕不是老于的旁支吧?
正想着,被于敬亭摟過去,強行秀了一波,大庭廣衆之下,穗子的臉皮畢竟是薄,騰地紅了。
邊上的樊煌卻是露出個罕見的笑容,看于敬亭的眼神又多了幾絲柔和。
“走吧。
”樊煌對孟君輕聲說。
穗子被于敬亭摟在懷裡,經曆了一波社死。
等她掙脫于敬亭後才發現,樊煌和孟君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。
倆人的背影已經走出去有一段距離了。
穗子張嘴,想喊住人家說聲謝謝,可嗓子裡就像進了一百根貓毛,堵住了。
她萬萬沒想到,會以這樣的方式跟樊煌見面,這種情況多少有“億點點”尴尬,真把人家叫住了,又不知道說什麼。
可什麼也不說,又覺得怪怪的——
穗子左右為難,于敬亭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,扯嗓子就是一聲:
“叔兒!
來家吃飯啊!
”
靠!
穗子被他這一嗓子喊了個猝不及防,于敬亭這個社牛可不是白叫的。
“改天吧。
”樊煌停下,轉過身對于敬亭笑了笑。
這一笑,鼻皿又洶湧了。
于敬亭無視穗子的尴尬,熱情揮手:
“那就明兒吧,我讓我媳婦做好菜等你!
”
穗子掐了他一把,埋怨地看着他,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。
“人家今天救了你,于情于理都得感謝一下,這是江湖規矩。
”
于敬亭沒有穗子那種糾結的情緒,想跟他處是非常簡單的,對他家人好,那就是朋友了。
王翠花趁着小兩口跟樊煌道别之際,她琢磨過事兒不對勁了。
“你說,你叫什麼?
你爹叫什麼?
”王翠花問于鐵山。
“我叫于鐵山,我爹叫于水林。
”
“你爺爺叫什麼?
!
”王翠花繼續追問。
“我爺爺是于丁,你為這幹嘛?
大——”本想喊大姐,一想到于敬亭那鐵拳,又硬生生地改口,“大嬸?
”
王翠花實在是年輕,于鐵山也搞不準她到底多大。
“啊,那咱們還是——”王翠花剛想說是本家。
穗子及時開口打斷。
“咱們還是算下孩子在我們家的吃穿費用,以及你把我們婆媳打壞的損失費吧。
”
王翠花不解地看穗子,既然都是本家,說錢幹嘛?
但王翠花到底是個精明的,知道穗子不是意氣用事的人,她既然開口肯定有她的理由。
于是王翠花不再說話。
“是是是,該算一算了,我這帶了五百塊錢,請你們一定要收下。
”
于鐵山從兜裡掏出一疊錢,全都是新票。
穗子從這個細節已經分析出了,這于鐵山看起不差錢。
這也跟她之前判斷的一樣,金娃這一身敦實的肉,沒點錢是養不出來的。
但有錢未必是好事,誰知道錢幹不幹淨?
“金娃的吃穿算我們請的,但是你剛剛打傷了我們家的朋友,損壞了人家的眼鏡,這個錢是要賠的。
”
穗子從一疊錢裡抽了五十出來。
“剩下的,你拿走,我們也算是兩清了。
”
于鐵山看她不收錢,邁步上前,情緒激動。
“你們這是嫌錢少嗎?
”
“你說對了!
這點錢我們還真看不上眼,你有錢老子家裡也不差錢。
”
于敬亭一把将他退遠,說話就好好說話,别沖着他媳婦汪汪!
“可是我隻是想表達對你們的感謝——”
于敬亭輕輕的擡起穗子受傷的手,把上面的紅痕展示給于鐵山看。
“這就是你表達感謝的方式?
我特麼謝你祖宗!
”
“哎呦,這個可不好說的。
”王翠花小小聲說。
算來算去,都是一個祖宗!
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