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5章
顧司衍劍眉輕挑,望着身邊的小t嬌妻琢磨了好一會兒,也沒琢磨明白。
這飯店裝修的契機,和今天中午這個飯局,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系?
邱秀英隻嘿嘿一笑,輕輕挽着他的胳膊往裡走去,“我保證,吃完這頓飯你就知道了!
”
剛走進湘軍食府的大堂,顧司衍就發現了不對勁。
大堂裡不顯眼的位置,居然藏着攝像機。
他腳步頓時一停,輕聲問道:
“那邊新添置的攝像機,在準備拍什麼呢?
”
若不是他作為職業軍人,擁有着超乎常人的特殊敏感性,普通人很難發覺。
邱秀英頗為驚訝,環顧四周找了一圈,終于在顧司衍的指示下,找到了攝像機。
以及藏在攝像機後,隻露出一雙鞋面的攝影師傅。
“看來,藏的還是不夠隐蔽。
”邱秀英輕咬下唇,小聲嘟囔道。
最後解釋:“現在的湘君食府,還隻是一個稍微講究些的湘菜飯店。
”
“我想等手頭寬裕些的時候,把這裡拆了原址重建,把湘軍食府打造成浏縣第一個五星級飯店。
”
“如今湘菜系的中餐有了,素食館也有了,屆時可以再添一個西餐系列……”
邱秀英一邊掰着手指頭數,一邊道。
顧司衍聽的認真,可直到聽到最後,也沒聽明白,不由笑問道:
“所以,這和今天的攝像機有什麼關系?
”
邱秀英微微仰着脖子望着顧司衍,理所當然的道:“當然有關系!
”
“咱們家的湘君食府,将來是要做大做強的!
”
“這裡的一切,都将成為曆史,當然要拍攝紀念呀!
”
顧司衍低頭垂眸,瞧着自己的小嬌妻一本正經,眼神中卻閃過狡黠的光,有些忍俊不禁。
于是寵溺的提醒道:“那個位置不行,容易被人發現,現場還拍不全。
”
“是嗎?
”邱秀英擡手,輕輕摩挲着下巴思索道,“那你覺得哪個位置,比那個角落更好?
”
她此刻毫不懷疑,自己的小心思,已然被身前的男人猜中了大半。
顧司衍朝她擡了擡下巴,随意指向了另外一個位置:大門正對面的關帝像。
關帝是武财神,既可以鎮店又能招财。
湘君食府大堂裡,供的就是關帝像。
邱秀英細細一看,那個位置正居中。
無論是誰,從邁進大堂開始,就能被攝像機捕捉到,850度無死角。
果然不錯!
更重要的是,一般情況下,沒人會仔細盯着武财神關帝像細看。
邱秀英當即指揮人,重新調整好了位置,随後便上了樓。
到了約定的時間,杜夫人如約而至。
隻不過,正如邱秀英預料的那般,杜夫人的胞弟景老闆,并沒有出現。
幾乎是前後腳,葉銘也到了。
三人隻一眼,便心照不宣地錯開了眼神。
整場飯局,杜夫人壓根沒提水泥廠的事情。
先是半開玩笑的試探問道:“葉先生手底下這麼多人,怎麼今天一個人來?
”
葉銘拎着一壺滾開的茶水,一邊燙着餐具,一邊淡聲道:
“大家夥手裡都有事,都辦事去了。
”
至于具體辦什麼事兒,葉銘隻字未提。
杜夫人淡淡一笑,隻随後又随便起了個話頭,說家中新收了幾件古董。
“聽行内人說,銘爺在古董收藏這方面,可是個大行家!
”
“若有機會,希望銘爺能幫着掌掌眼。
”
杜夫人的話,說的十分客氣。
葉銘淡淡一笑,随手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。
“這是我手下的一間典當行。
”
“負責打理這間典當行的主理人,多年來從未走過眼,給出的價格也公道。
”
“杜夫人若是感興趣,不妨送過去,讓他幫忙看看。
”
出于好奇,邱秀英下意識瞥了一眼。
她知道葉銘手裡古董多,有從地下拍賣會上拍來的,也有各種渠道收來的。
不過葉銘手下居然還有典當行,她還是頭一次知道。
然而這一看,邱秀英當下就傻眼了。
“這個典當行,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?
”
葉銘微愣,“不會吧?
”
想了想,又掏出了一張同樣的名片,給邱秀英遞了過去。
“仔細看看,興許是你從前上學的時候,經常從附近路過,所以看起來眼熟。
”
邱秀英放下筷子,抿唇接過名片,仔細一看,頓時就不說話了。
“怎麼了?
”
顧司衍轉過身,也好奇地探過腦袋來看。
“這個典當行,不是……”
兩人四目相對,“真巧!
”
原來當初邱秀英走投無路,偷了顧司衍手上那塊表去當,居然就是這一個典當行。
也就是說,邱秀英一直誤以為是典當行老闆的同學老爸,竟隻是葉銘手底下的一個主理人。
杜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所以,這間典當行有什麼特殊之處嗎?
”
葉銘也是,一眼不眨地看着斜對面的小夫妻,不知道兩個人的葫蘆裡,究竟賣的什麼藥?
“呵呵,緣分,真是有緣!
”
邱秀英偷偷瞧了顧司衍一眼,慢慢擡手,将額間碎發撥到一邊,以掩飾自己的尴尬。
沒想到,旁邊的顧司衍,竟然酸溜溜地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,輕輕放在了桌上。
“姐夫,正好今天有空,要不,你幫我鑒定一下,這塊手表現在值多少錢?
”
“如果送到你們典當行裡典當,又能夠當多少呢?
”
顧司衍一邊說,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,心中不知在盤算着什麼。
葉銘不明所以,探身拿起手表,隻随便掃了幾眼就推了回去。
“怎麼,缺零用錢?
”
顧司衍隻淡淡地看着他,沒有說話。
葉銘單手握拳,食指輕輕摩挲着拇指關節,估摸了一會兒才道:
“按照我的典當行規矩,怕是隻能當個零頭。
”
說着,舉起手指,比了個二的手勢。
顧司衍輕哼一聲,拿起手表慢悠悠地戴了起來。
“心真黑!
”
旁邊的杜夫人,遠遠看了一眼那隻手表,眼前便是一亮。
“這塊手表,應該是對表的其中一隻吧?
”
說着,眼神悄悄掃了一眼邱秀英的手腕。
果然,看到了另外一隻女款。
“這一對表,若是在國内能同時買到,二十萬一隻,超級值的!
”
“可若是隻當兩萬,确實是有些少了。
”
顧司衍漫不經心地道:“哪裡是當兩萬,是兩千!
”
“去年四月份,這塊表已經在典當行裡轉了一圈了。
”
邱秀英聽着,頓時有些生氣。
聲音僵硬的起身道:“我去後廚看看,怎麼剁椒蒸魚頭還沒有上。
”
說着,掰開顧司衍牽着自己的手,便朝門外走去。
杜夫人一看情況不對,立馬笑着起身道:“名片我收下了。
”
“我忽然想起來,家裡還有點事要回去處理一下,先走了。
”
既然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,那就邊走邊看吧!
杜夫人可沒有這個興緻,留在這裡,看别人家的小兩口吵架鬧小矛盾。
她可現在還記得,上次自己的弟弟,不小心招惹了這姓邱的小丫頭。
結果姓顧的這厮,直接帶人将人灌的去醫院洗胃,胃出皿!
杜夫人的胞弟,匿名向軍方舉報姓顧的以公謀私。
明明證據确鑿,闆上釘釘。
結果到最後,連個水花都沒有。
反倒是弟弟的水泥廠,運輸線路直接被斬斷,成了一座水泥孤島。
杜夫人心裡跟明鏡似的,惹不起,她還躲不起嗎?
很快,包廂裡就隻剩下了顧司衍和葉銘二人。
“叮~”
随着打火機蓋被掀開,葉銘随手點上了一根煙。
他雙眼微眯,面色淡然。
随着煙頭上的火光越來越旺,葉銘居然一口氣抽掉了一根煙。
掐滅煙頭後,又過了小半晌,兇腔中的煙方才緩緩呼出。
“吃錯藥了?
”
“說說,我手下典當行的主理人,怎麼就惹到你了?
”
顧司衍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,那一道嫩綠嫩綠的爆炒空心菜發呆。
“葉銘,你手底下那個主理人,是不是有一個兒子,今年二十一歲?
”
“你知道他現在,在哪裡工作嗎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