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
“慕小姐休要胡言!
王妃何等清貴之人,豈容你如此誣蔑?
”斂秋铿锵有力的低吼。
她殘花敗柳遭人羞辱便罷,她絕不能讓慕若顔在王妃身上潑髒水!
“是不是誣蔑還不清楚嗎?
女醫官說是好聽,每日觸碰過多少男子?
”慕若顔輕笑。
她便知道這類事,最容易惹來人關注,左右住着的貴女都打開了門,冷眼看着一場笑話。
總有那麼些人,忍不住出聲附和,“斂秋這個名字,倒是聽說過,此前确實是被人輪番羞辱過,身為女子,保不住貞潔已是過錯,如今慕小姐肯提點你,你一個丫鬟該感恩戴德才是,還這般與她頂嘴?
”
拂冬氣不過說道,“王妃說過,都是那些男人的過錯,斂秋姐姐是很好的女子,難道你們不會害怕遇上這種事嗎?
”
“我們?
”有一個貴女發出冷笑,“且不說我們身份高貴絕不會有人敢侵犯,即便是遭受侵犯,我們也絕不會苟活,女子的貞潔比性命更重要!
”
“你……”拂冬咬牙還想再回,斂秋卻拉住了她的手,她眼裡是一片灰敗,“别說了。
”
女子的貞潔,比命更重要。
她知道的。
她原就不該苟活在這世上!
她轉身要走之時,正好撞上慕晚吟,慕晚吟冷着一張臉,渾身泛寒。
她握住斂秋的手,走到那個剛說話的貴女面前,“女子的貞潔比命更重要,需不需要我幫你失去貞潔,然後你給我表演個死法?
”
貴女頓時結巴了,“你……你怎麼可能做到!
”
她又不是男人!
慕晚吟冷冷一笑,眼神裡泛出一股狠,“我這個醫官天天把脈看病人,自是無法避免觸碰男子的,外面多的是男人,把你丢出去,也會有人勉強下口的。
”
“慕晚吟,你敢!
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!
”
慕晚吟冷厲的眼神對上她,眼裡一股堅毅狠絕,吓的貴女臉色慘白。
她從慕晚吟的眼神裡讀出,她敢,她不僅敢把她丢進男人堆裡,還敢讓她死在男人堆裡。
她好可怕!
貴女頓時淚眼汪汪,“王妃恕罪,是我失言,請王妃……别跟我計較。
”
她還沒忘了,慕晚吟的身份,以及她作為女醫官,有權處理這裡的所有人,救或不救她們,在她一念之間。
慕晚吟冷冷的瞪着她,“跟斂秋道歉,然後滾回你們的房間去。
”
貴女委屈又不甘,卻隻得按她所說,跟斂秋道歉之後,拉着同住的人,回了房間關上門。
斂秋很感激慕晚吟,卻也慚愧的無顔見人正要走。
慕晚吟緊拉着她的手,将她拽進慕若顔的房間之後,攥住慕若顔的領口,啪啪就是兩巴掌扇了下去。
慕若顔被打的雙眼通紅,“姐姐,你怎麼打我?
我隻是……”
“啪啪!
”
又是兩巴掌。
“慕晚吟,你是瘋了嗎?
我什麼都沒做!
”
“啪啪!
”
“慕晚吟,你這個瘋子!
”
“啪啪!
”
“……”
她一直打到言豫和顧朝惜聞聲趕過來,顧朝惜端着一張笑臉湊過去,“皇嬸消消氣,為了這種人不值得。
”
他一邊打開扇子給慕晚吟扇着,一邊用眼神問拂冬啥事。
拂冬靠近他悄悄說了幾句,顧朝惜回頭嫌棄的看了一眼慕若顔,作得一手好死啊。
他不是很想來勸架了。
還是言豫關鍵時刻端方持重的說了句,“皇嬸,給她教訓,讓她給斂秋道歉就好。
”
倒不是怕慕若顔敢生事,而是他怕累着了慕晚吟。
他每日親眼見到她有多累,實在犯不上為了慕若顔這種人,浪費她的力氣。
慕晚吟聽言豫的勸,她把慕若顔踹到一邊,指着她警告,“再有下次,戴多少面罩都護不住你的臉,斂秋受過的苦,你會好好體會的。
”
“你敢!
”慕若顔的臉已經腫起來了,卻還不服的對慕晚吟呲哇亂叫。
“你試試我敢不敢。
”慕晚吟對她揚眉冷笑。
别的千金小姐,或許不敢。
她?
她有什麼不敢的。
慕若顔再多說斂秋一句,她分分鐘找一堆男人來給她如法炮制。
斂秋看到慕晚吟如此為自己出頭,又打了慕若顔一頓,心中其實暢快了不少,可那天晚上的噩夢,還是讓她無法面對衆人,轉身悄悄隐去了。
慕晚吟讓拂冬過去陪着她,她則是去看阮流筝了。
阮流筝一直縮在牆角裡,她從前對慕晚吟隻是聽說,如今她狠厲的做派,打t慕若顔跟打着玩似的手段,驚的她惶恐至極。
她現在甚至不想替慕若顔辦事了!
她害怕!
可慕晚吟已經開始替她把脈了,她沒有退路了。
慕晚吟檢查了阮流筝,她這症狀加重的十分奇怪,一日之内,毫無征兆。
她施針之前問阮流筝,“昨晚發生了什麼?
你怎麼會突然高燒的這麼嚴重?
”
阮流筝的心慌被病容遮擋,咳嗽着嗚咽,“我也不知道,昨夜突然開始咳嗽,喉嚨猶如刀割一般,慕太醫,救救我吧!
我真的不想死,我二哥他……他就是像我一樣,咳皿之後吐皿,就……無力回天了。
”
她與二哥感情不怎麼深厚,但他死前的慘狀,真的吓到她了。
若非慕若顔以榮王命令她,她才不會這般舍自己的命。
慕晚吟懷揣着戒心,雖然要替她施針,卻把阮流筝綁的牢牢的,沒讓她有機會靠近自己,而且施針之後,立刻多次清洗消毒。
慕若顔蜷縮在一旁,看到慕晚吟如此小心,很難染病,氣的咬牙切齒。
慕晚吟才一走,她便抄起一個茶杯,穩準狠的砸到了阮流筝臉上,“廢物!
你就是這麼辦事的?
剛才為什麼不扯掉慕晚吟的面罩!
”
隻有這樣,才能讓她也染病!
慕晚吟為醫者,小心謹慎,時至今日都未曾沾染上這疫病!
阮流筝明明有機會,卻這麼放過了。
阮流筝委屈又無助,“她施針的時候都綁着我,顯然有所防備,我方才若動手了,根本拽不下她的面罩,還會被……”
被慕晚吟反打。
慕若顔那張臉,哪怕戴着面罩,都能看到腫起來的弧度,實在太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