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
紫翎也告訴過她,拂冬除了不能出門,在顧府裡,生活的還是挺不錯的,顧朝惜對她相當的大方。
慕晚吟強迫自己壓下怒火,“我要見她。
”
拂冬當初病的那麼嚴重,神志不清又不肯吃藥,現在被顧朝惜關了這麼久,他又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,她總得親自見見,給她把個脈才安心。
“她剛睡下,不過慕侯想見我讓人領你去。
”
顧朝惜一揮手,管家便上前,請慕晚吟去汀蘭軒了。
廳中隻剩下蕭驚寒,顧朝惜的臉色正經了許多,“王爺近來頗為關照杭清,想來也是在意戰家的吧?
”
蕭驚寒面容沉肅,“你該知道,戰家于國于民的重要性,隐世隐的是實力,而非名聲,戰雪楓繼任家主,慕謙在她手裡,沒有同等的籌碼,她不會向朝廷交出這個逆犯。
”
而蕭彥辭勾結逆犯謀反,若不将慕謙捉拿歸案,無法平民憤,慰藉那些戰中枉死的将士和百姓。
這一點,他和言豫都是十分在意的。
“那王爺給人家一個王妃的名分就好了,戰雪楓那人從小當男的養,想必不會對王爺有什麼非分之想的!
現在慕侯也是侯爵了,這輩子嫁或不嫁,都不是什麼必要的事。
”
慕晚吟奔的不就是個自由嗎?
橫豎蕭驚寒這兩年跟她成不了親,要不了孩子,答應這麼一樁事,可不虧。
顧朝惜話才剛說完,就感覺一陣強大的壓迫,蕭驚寒的臉色陰冷起來,比言崇遠都吓人。
他連忙跪下,“王爺恕罪,下官嘴欠,”
“你最好清楚,自己現在是朝廷命官,不是遊手好閑的顧家公子了。
”蕭驚寒沉聲警告。
看在他一心一意為言豫的份上,他可以不計較他的言語失誤。
可若是他敢丢朝廷的臉,丢言豫的臉,他就是欠收拾了。
顧朝惜撇撇嘴,現在除了言崇遠就是蕭驚寒最大,他忍着點吧。
不過慕晚吟去跟人說什麼了,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?
慕晚吟來房中看拂冬的時候,她睡的正沉,屋子裡雖然簡單收拾過了,可滿屋暧昧的氣息,還沒散幹淨,慕晚吟走一步都覺得挺尴尬的。
走到床邊,看到一些毫不掩飾的情趣之物,她跟尴尬的恨不得走。
可拂冬就在眼前,她上前,握起她的手腕,輕輕捏住。
脈象沉穩有力,沒什麼毛病。
而她看拂冬面色紅潤,小臉似乎比之前還圓潤了些,皮膚也變得細滑如凝脂,放心不少。
顧朝惜人雖混蛋了點,看起來也是精心養着她的。
愛與不愛,在拂冬的臉上就能體現的非常明顯。
拂冬不知道是慕晚吟來了,還以為是顧朝惜又逗她,掙紮了一下,軟侬的溢出一聲,“阿朝,不鬧……癢。
”
這酥軟的聲音,聽的慕晚吟都心動了。
她歎了口氣,“但願你跟你的阿朝,能好的長久些。
”
她原本好些話想跟拂冬說,勸她離開顧朝惜這個大混蛋,想讓她有個身份地位,過點名正言順的好日子。
可拂冬的反應,瞬間就讓她打消了這些想t法。
不知道拂冬自己心裡清不清楚,她對顧朝惜的感情,但她似乎清楚了,她心裡很珍愛顧朝惜,是依賴他的。
罷了。
她不多事了。
她寫了張字條,放在拂冬的手邊,替她蓋好被子就走了。
顧朝惜被他倆拎進了宮,一晚沒睡的困倦,加上縱欲過度,在宮裡談着談着便開始打哈欠了。
言崇遠不滿的看了他一眼,他哪怕坐直了背,也很難打起精神來。
“顧大人,年紀雖輕,卻也不能太過放縱了。
”
蔺槐安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。
顧朝惜冷笑了兩聲,轉而看向蕭驚寒。
方才他們讨論了許久,現在就剩下最後一件事沒解決。
戰雪楓要嫁蕭驚寒,答不答應。
蕭驚寒的回答毋庸置疑,他不娶。
但言崇遠和蔺槐安都覺得,“戰家于朝廷而言,是不可或缺的,能用一門婚事得到家主支持,又不必同居一處,對王爺來說,倒也不是件麻煩事。
”
蕭驚寒沉着臉,“此刻不麻煩,日後呢?
本王若去了戰家,朝廷當如何?
”
連他和戰家一起鏟除,再大耗國力?
還是想戳散他和慕晚吟,打她的主意?
讓她入宮為後?
蕭驚寒眼神冰冷的看了言崇遠一眼,言崇遠表情平淡,心裡的想法,卻被蕭驚寒看穿了。
他和言家确有此意,想讓慕晚吟入宮,做言豫的女人。
言豫對慕晚吟一往情深,旁人難以代替,言崇遠眼看着言豫願意選後,可每每見到臣屬之女,眼裡的癡怔,卻都是在想慕晚吟。
慕晚吟如今身份地位,跟蕭驚寒強強聯合,是獻文帝都忌憚的,言豫也不能太過于放心他們。
“皇叔别生氣,朕不會為難你和慕侯的。
”
言豫不知何時走了進來,他被洪大監扶着坐上龍椅,面容雖倦怠,可比上午見着精神好了很多。
他看向蕭驚寒和慕晚吟,淺笑,“皇叔和慕侯的心意,朕很清楚,戰家聯姻,是國事,理當由朕親自來辦,戰雪楓既想通過聯姻來鞏固地位,那皇室之中,便沒有比嫁給朕更高的地位了。
”
“皇上,您的意思是……要立戰雪楓為後?
”
言崇遠有些疑惑。
言豫這想法……
太過震驚了些。
蔺槐安和顧朝惜沒說話,蕭驚寒想了想,“倒是個不錯的辦法,戰家的家主繼位皇後,身份相當的,但戰雪楓……皇上還未見過她。
”
言豫面上的笑容淡淡,“改日召她入宮觐見就能見到了,沒什麼要緊的,這事倒要勞煩皇叔,去替朕傳個話。
”
蕭驚寒不想娶的人,他可以娶,橫豎後位需要人來坐,皇叔擔心他與戰雪楓沒有感情基礎,可感情……于皇位而言并不重要。
他如今不是自己的言豫,是天下人的皇上。
言豫滿臉的淡然和眼底的平靜,刺痛了慕晚吟的眼。
她很懷念,當初自信灑脫的少年郎。
言豫讓他們都回去,要繼續看折子,卻唯獨留下慕晚吟,說想請她幫忙再紮針舒緩一下頭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