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分手後,南爺上門求我虐

第223章

  到了醫院裡。

  剛下車,時湄就直接朝裡面跑去,陳硯南這才注意到她隻穿了單薄的棉鞋,剛剛那件大衣也沒披上。

  他沉着臉在後頭跟着。

  “張阿姨,到底怎麼回事?
”時湄很快就找到了搶救室,朝護工阿姨跑了過去。

  張阿姨見她匆匆而來,發絲淩亂狼狽的樣子,心底有些心疼。
握着她冰涼的手:“本來今晚一切好好的,你媽媽今晚晚飯還吃了不少,沒想到才睡沒一會,整個人就發抖吵着冷,又說疼。

  “我趕緊叫醫生過來,他們見情況不對,就推去搶救室裡了。

  張阿姨還沒說的是,時曼婉那個臉色簡直吓人。

  恐怕難以撐過今晚了。

  “哪位是時曼婉的家屬?
”搶救室的門打開,有護士從裡面走了出來,手上拿着文件。

  “是我。
”時湄急忙出聲,“我是她女兒。

  “這是風險保證書,還有病危通知,你簽個字吧。

  時湄對這兩個文件早已經麻木了,尤其是上面的黑白字體,每個條例她甚至都能背下來了。

  她臉色蒼白,握着筆的手在發抖,艱難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,“護士,她現在情況如何?

  “看造化了。
”護士歎了口氣,面對這種場景也是愛莫能助。
将她簽下的通知書收回後,她重新走回搶救室裡。

  時湄感覺渾身冷的刺骨,雙腿無力,她後退幾步,整個人後背靠着牆壁,才得以支撐她疲軟的身子。

  望着頭頂的白熾燈,隻覺得晃眼得讓她眼神渙散,幾分迷離,手下意識的朝口袋摸去。

  一片空空,這才看到她着急出門,身上就穿着一套玩偶睡衣,她自嘲一笑,還從來沒這麼不修邊幅過。

  “咔擦——”突然,耳邊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。

  她轉過頭看去,就看到男人挺拔清瘦的身子站在窗邊,他開了半扇窗,背對着她們這邊,冷風将他發絲吹亂。

  利落的下颔線,線條清晰優越的側臉,就像是皚皚雪山般,孤高遠塵。

  眼神就跟窗外的寒風般,毫無溫度。

  對于她這邊的一切,他周身自動的升起了一層屏障,不願顧管。

  “煙。
”正當陳硯南緩緩吐出口煙霧時,旁邊突然傳來女人輕輕的聲音。

  他眯着清冷的眸光望去,就看到她身子單薄,站在風口處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。

  巴掌大的小臉又白又瘦,瞳仁漆黑而清亮,鼻子紅紅的,唇瓣緊抿着泛着幹紋。

  她擡起手,掌心朝上,固執的等待他。

  陳硯南唇角緊抿着,煙霧缭繞,他卻一口沒吸了。
将煙盒還有打火機放在她手上。

  時湄沉默的接過。

  她熟練的從煙盒掏出長煙,夾在指間,滑動打火機時,火焰剛閃,就被冷風吹滅。

  她又繼續固執的滑動。

  反反複複,周而複始。

  她帶着一種瘋狂的執拗,堅持要在大風下點燃這根煙,重複試了有幾十次之後,打火機再也無法點燃了,徹底作廢。

  她就像才死心了般,沒再折騰。
隻是腦袋低垂,唇瓣不受控制的顫抖,眼眸波光粼粼,全身隐忍得崩潰和無助,手上的煙早就被捏得彎曲變形了。

  成年人的痛苦是無聲的,壓抑的,無法再像小時候那般能夠大哭哀嚎,或者竭嘶底裡的哭喊出來。

  長大後,連哭泣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
  哭解決不了問題,沒有人能夠幫助你了,一切都隻有自己。

  身旁突然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,他緊靠了過來,身闆正好将風口處堵的嚴實,男人沒做聲,手掌伸了過去,奪過那包煙。

  他的手指青蔥如玉,骨節分明,看他做任何動作都像是在看藝術品般,賞心悅目。

  見他從裡面重新拿出一根,打火機壞了,他也沒用。
就将自己嘴角咬着僅剩一小節的煙取了下來。

  煙頭一觸,煙霧缭繞,馬上燃起一股煙草味。

  “拿着。
”他聲音依舊是清清冷冷的,把煙遞給了女人。

  時湄那雙泛紅的狐狸眼擡眸看了他眼後,手指顫抖的接過那根煙,指尖相碰時,她身上的溫度冷得就像冰塊一樣。

  他眉心不着痕迹的一皺,轉身,将窗戶關上。

  “砰——”突然,身後傳來一陣撲通聲。

  他焦急的立馬轉身,以為是女人暈倒了,可眼前的一幕卻叫他心尖狠狠一震。

  隻見她就這麼雙膝跪在了他的面前。

  小臉仰望着他,赤紅着眼睛,嗓音沙啞到了極緻,緩慢的啟唇:“t求...你,救救她。

  陳硯南垂在腿邊的掌心緊緊握拳,不受控制的輕微發抖。
他就站在她面前,居高臨下的,以清傲的姿态俯視着她的狼狽不堪,她的低頭認錯。

  他很清楚她是個自尊心完全不輸與他的人,她要強,又敏感,要讓她折辱彎腰都是登天的難事。

  更别提現在做出這種對他下跪的舉動。

  高興嗎?

  滿意嗎?

  他今晚一直在這等待不走,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?

  他不就是等着她來道歉,她來認錯嗎?

  嘲笑她的不自量力,報複她的自以為是,讓她也嘗盡痛苦,讓她也試試這種被人戲耍利用的滋味。

  這是她應得的。

  他不必心軟,若現在是旁人,他早就不會讓她留在這個世上了。

  陳硯南心裡狠狠的告訴着自己,可凝望着女人晶瑩的淚水順着眼角流淌下來,心口處的疼痛也跟着蔓延,猶如被小刀割着般。

  他唇角輕輕扯動,眼神透着複雜的光芒,有些輕嘲,說不清是對自己還是對她的:“晏斯伯,在裡面了。

  時湄眼眸瞬間如同點燃了亮光般,緊緊的盯着他:“他會給我媽媽做心髒移植手術嗎?

  她知道,會不會都取決于面前的男人。

  陳硯南嘲弄一笑,他發了狠的咬着後槽牙:“這原本就是我準備送你的驚喜,是你自己作死,弄成今天這幅下場。

  他有些發恨。

  心頭郁結無法舒緩。

  想不通為何他們之間會變成今天的地步,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。

  明明當初是他準備給她的驚喜,等待着她高興摟着他親,如今不過短短的時間,物是人非。

  他那會做夢也想不到,她會有天跪在他的面前......

  她當真讓他又恨又…….愛…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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