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5章
趴在活人背上的鬼?
沈知意打量着面前換好衣服的模特,問道:“見過——不隻有趴在背上的,還有黏在身上的,還有……”
“姐,我沒開玩笑。
”沈念歆有點急,“那個鬼真的t很可怕,一團黑乎乎的影子,趴在别人的肩膀上……”
“你确定是鬼?
”沈知意低聲道,“說起來,你和那個李霏兒,就是沈織錦的那個小女友,是不是吵架了?
”
沈念歆一愣:“你怎麼知道?
”
“昨晚上她弄了個小鬼跑來找我,不知道在哪裡請的馭鬼師,一點也不專業。
”
沈念歆結巴了一下:“找、找你做什麼?
”
沈知意睨她:“你說呢?
難道是為了找我聊天?
”
沈念歆這才回過神,瞬間炸了:“她想害你?
!
”
見試衣的模特和客戶經理都看向她們,沈知意示意她們可以換另一套。
“别這麼激動,她更想害的可能是你。
”
短暫的憤怒後,沈念歆冷靜下來。
李霏兒覺得沈織錦和她分手是因為她在中間挑撥離間。
本以為上次食堂解釋過一次後她的腦子能轉過彎來,哪知道她竟然直接想要她死?
不就是個男人嘛,什麼仇什麼恨?
“我給你的那個護身符,記得貼身戴着。
”
模特換了一件禮服出來,沈知意看了兩眼,很滿意。
“我這幾天可能會很忙,忙完了去你學校看看你說的那個背上有鬼的人。
”
沈念歆脫口道:“你怎麼知道是我學校的人?
”
“不然呢?
”沈知意反問。
沈念歆吐了吐舌頭,沒有否認。
确定好禮服,接下來就是生日禮物。
不知道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喜歡什麼樣的生日禮物。
古玩?
玉璧?
或者名家大師的作品?
要是大家都喜歡黃金就好了,她可以給他送一盒小黃魚做壽禮。
“傅老爺子喜歡國畫。
”在得知她要去傅老爺子的生日宴時,陸時越給了一點建議,“美協出了一個天才畫師,傅老先生收了很多他的畫,聽說其中價最高的一副是在秦家的拍賣場帶回去的。
”
國畫?
秦家拍賣場?
沈知意試探着問道:“畫叫什麼名字?
”
“冬雪青雀圖。
”
“額。
”
她忘了自己當時的表情,隻能點點頭表示:“我知道準備什麼了。
”
畫。
她可以自己畫不假,但送自己的畫會有暴露的風險。
她給秦懷年打了個電話,要買秦老爺子的畫。
“我爺爺的畫?
”秦懷年在短暫的驚訝後,笑了,“你要去給傅老先生賀壽?
”
“這都能猜到?
”
“不然,以你鐵公雞的性格,哪裡舍得出錢買我爺爺的畫?
”
“……”這倒是實話。
秦懷年笑道:“看來,傳言說傅昭雪對你有救命之恩,不是假的啊?
”
“救什麼救?
”沈知意很傲嬌,“要不是他拖後腿,我能遇到那種麻煩嗎?
”
秦懷年沒有拆穿她的口是心非。
他接觸沈知意不過兩年,把她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——愛财、嘴硬、心軟、護短。
她和傅家素無交集,突然要去參加傅老爺子的生日宴,可見是得知了傅家這些年做的孽。
要說傅家,放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族,和帝都陸家并列,被他們戲稱為南傅北陸。
雖說是戲稱,但能得到這般的稱号,可見其家族勢力。
和陸家上百年的傳承不同,傅家是半路發家,五十年前通過影視和房地産房地産,一躍成為豪門中的龍頭老大。
傅家如今的家主傅雲骁,為人狠辣,未達目的不擇手段,是出了名的不能随便招惹的狠人。
聽說,當初為了把傅昭雪從傅家驅逐,他連自己的母親都一并舍去。
要是沈知意和傅雲骁對上……
想到這裡,秦懷年多嘴問了一句:“傅雲骁,你看過他的資料嗎?
”
“我為什麼要看他的資料?
”她對傅雲骁不感興趣,這次去傅家也不是為了傅雲骁。
女生的反問自然且迅速,秦懷年頓時覺得是自己想多了。
她既然計劃了,自然有絕對的把握。
“這次傅老爺子的生日宴,蕭家人也會去。
”秦懷年道,“你要是做壞事,記得避着點。
”
蕭家?
“哦,這麼看來,郁堇也回來?
”
“嗯。
”
“你呢?
”
“我沒空。
”秦懷年道,“大哥會去,哦,說不定還會帶着秦讓一起。
”
沈知意忽然發現,一個生日宴上好像都是熟人?
她心滿意足地挂斷電話。
……
瑤光集團,傅家控股,旗下涉及房地産、影視、醫藥、珠寶等多個行業,集團總部設立在江城最繁華的淨和區,極具設計感的建築在一衆寫字樓中都是最惹眼的存在。
瑤華酒店,集團下最高檔的五星級酒店,傅老爺子的生日宴便安排在這裡。
老爺子已到耄耋之年,一雙鷹眼炯炯有神,完全沒有老人家的渾濁。
他坐在套房的沙發上,閉着眼睛聽老式唱片機流淌出的咿咿呀呀的曲子。
中年男人在門上輕輕敲了敲,推門,沒有進來。
“爸,客人到了。
”
說話的是傅老爺子的二兒子傅幸來。
他長得和老爺子有六分像,隻是眉眼間更加溫柔,不似老人那般刻薄淩厲。
老爺子一動不動,随着曲子微微晃動腦袋。
“你大哥呢?
”
傅幸來抿唇,苦笑:“還沒回來……我已經派人去找了……”
“呵,一鬧鬧了這麼多年,連老頭子我的八十壽宴都不來看一眼?
”
老爺子冷笑一聲,拄着手杖起身。
傅幸來立刻走近扶住他的胳膊。
“行了。
”老人拂開他的手,淡淡道,“我自己會下去,你忙去吧,别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。
”
手指微微蜷縮着握成拳,傅幸來低着頭,溫聲道:“爸,我先下去了。
”
老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。
中年男人退出套間。
走廊裡鋪着一層厚實的羊絨毯,踩上去好似踩在棉花上,沒什麼實感。
他加重腳上的力道在毯子上碾了一下,長長呼出一口氣,眼裡劃過一抹嘲諷。
這麼多年過去,他最在意的還是那個不着調的大哥。
早知今日,當初何必鬧得那麼難看呢?
呵。
“咦?
不好意思啊打擾了,傅老爺子是在這間休息嗎?
”
清爽的女聲回蕩在走廊裡,打亂了男人的呼吸。
他眯眼,冷冷看過去。
年輕的女孩抱着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,站在幾步開外看着他。
傅幸來呼吸一滞。
她是什麼時候來的?
到這裡多久了?
為什麼他完全沒聽到電梯的提示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