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尋和遲夏以最快的速度往餘吉去了。
至于甯弈那邊,駱尋來警局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他,這會兒他估計都快到餘吉了。
至于卷毛,他依舊留在東州,進行案子的收尾工作,并且随時協助駱尋他們在餘吉的工作。
遲夏在車上又看了一遍喬立夫給的相關資料,滴了眼藥水才問駱尋:“你什麼時候寫的報告,我怎麼不知道?
喬叔叔剛才跟你說什麼了?
”
“為了以防萬一,至于我們聊了什麼,這是秘密,你不要打聽。
”
“這就有秘密了,以後還怎麼過,啧啧啧……”
遲夏陰陽怪氣。
駱尋笑,就不告訴她,隻道:“總不能讓你當場給他們解釋吧,那可都是人精,抓着一個漏洞就不放手,我提前編好故事給他們,省得你最後浪費口舌。
”
“那你給我編了個什麼故事?
”遲夏問。
“實話實說,稍微渲染,減少了一些沒有必要的叙述。
”
“我是受害者嗎?
”
“頑強對抗的受害者。
”
駱尋笑了笑:“回頭可以允許你欣賞一下我出衆的文采。
”
“駱隊文采這麼出衆,怎麼我看你每次面對結案報告都愁眉苦臉的?
”
“那不一樣。
”
“都是寫,哪裡不一樣?
”
“情感色彩不一樣。
”
駱尋說:“這麼說吧,就比如你必須要結婚,但跟我結婚和跟老林結婚,你對哪個比較有熱情?
”
“林大哥知道你這麼不要臉嗎?
”
“他以前也沒少禍禍我。
”駱尋毫無心理負擔。
遲夏看他心情還不錯,試探着問:“明天就是你姐姐的生日,咱們現在去了餘吉,你是不是不能去看她了?
”
“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人就在墓地。
”駱尋說:“她應該十分理解她弟吧?
”
“t那必須。
”遲夏附和他。
駱尋笑了笑,神态自若地問他:“你下午去醫院,鄭景懷還交代了什麼沒有?
另一個受害者的屍體找到了嗎,鄭彥渤那邊的情況怎麼樣?
”
“鄭景懷這些年一直在進行天生犯的研究,并且已經有了點研究成果,他在國外有一個合作方,對方的研究樣本就是鄭彥渤,相關的研究資料過兩天會送過來,連同鄭景懷這邊的資料彙總,到時候還要請專業人士來幫忙研究。
”
駱尋淡淡嗯了一聲。
“卷毛從他寫的那些信裡找到了另一個受害者的埋屍地,因為鄭彥渤舅舅繼承了父母鄉下的房子,受害者的屍體就埋在那裡,卷毛已經通過相關身份信息聯系了她家裡人,後續工作他會一直跟進。
”
“嗯。
”駱尋繼續問:“鄭彥渤那邊呢?
”
“我跟常局申請過了,鑒于鄭彥渤的特殊性,先晾着他。
”
“常局同意?
”
“當然同意。
”
遲夏看了眼他的臉色:“這個案子涉及鄭景懷,常局也很頭疼,最後要怎麼處理有的是他忙呢,所以我也算是變相給他争取時間,更何況咱們證據都到手了,鄭彥渤他就好好待着吧,醒醒腦袋。
”
“你去醫院的時候沒去見他?
”
“沒有。
”
遲夏說:“他倒是很想見,想見我,也想見你,沒道理他想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吧?
”
駱尋失笑:“遲警官挺記仇啊。
”
“怎樣?
”
“我還挺喜歡的。
”駱尋說。
遲夏愣了愣,嘿嘿笑了兩聲,沒跟他說鄭景懷想要她傳達的愧疚之意,更沒說鄭景懷這個時候還覺得自己對不起兒子。
怕駱尋繼續問下去,她又道:“對了,我還沒跟你說呂隊的事吧?
他不是去調查杜小雨的事情了嘛,回來後被杜小雨他爸打進了醫院。
”
“還有這事?
”駱尋的注意力很快被引了過去。
遲夏點頭:“我去看他的時候問了問關于杜小雨的事,他跟我說,杜小雨生前有被人囚禁虐待的情況,而且安陽警方在她體内檢測出了殘餘的毒品。
”
“兇手呢,抓到沒有?
”
“沒有,但呂隊通過相關線索,懷疑對方是通過杜小雨來鉗制杜小雨她爸,我深刻懷疑他挨打就是故意的,目的是合理地先把杜小雨她爸拘起來。
”
駱尋一思索:“這事他真的幹得出來,我記得杜小雨他爸在化學研究領域有點人脈,他自己本身也是搞這個的。
”
“我要說的就是這個。
”
遲夏看前面的綠燈正好變了色,拿出手機,調出一張照片:“呂隊給了我一張照片,這是他們從大量監控中截下來的,你仔細看這個男人。
”
駱尋仔細看了看:“男人的身份查了沒有?
”
“巧的是查不到這個男人的相關資料。
”遲夏冷哼一聲:“但我知道他是誰。
”
“誰?
”
“老K的人。
”
“你哪來的線索?
”
“開車。
”
遲夏指了指紅綠燈:“下午的時候,我師姐那邊給我發了一份資料,剛才喬廳也說了,最近東興有點亂是吧?
”
駱尋思索了一會兒:“這個人,跟東興那邊有關?
”
遲夏一笑,臉上帶了點得意:“回東州之前,我在東興執行了多少次任務,你稍微打聽打聽,就知道我獵鷹在道上的名氣。
”
“嗯,是,對,忘了獵鷹同志的名号了。
”
駱尋恭維了她兩句:“東興既然是老K地盤,那意味着你以前沒少跟他的人打交道。
”
遲夏想想,或許瞿白都在自己手上吃過不少虧。
“對了,你當初用紙牌救的那個人,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?
還有長相?
你不知道嗎?
”遲夏猛地轉了話題。
駱尋哼笑:“是瞿白沒錯吧?
他當時做了僞裝,我其實也很難認出來。
”
“那你怎麼知道是他?
”
“你上次問我的時候,我隐隐有點猜測,現在不是确定了嗎?
”
駱尋笑她,又道:“談不上救不救,當時分不清他的身份,但大家都困在那兒,他也幫了我好幾次,說實話,我一直以為他是警方的卧底。
”
“那你就沒再試探試探啊?
”遲夏問。
“沒時間試探啊,逃出來後大家就各走各的了,倒是跟我說了一句他叫山雀。
”
駱尋意識到了她的用意:“我說遲警官,你套我話呢?
”
遲夏欲蓋彌彰地笑了笑,跟他講了講緣由。
在東興的時候,她最大的對手就是這個山雀。
偶爾有那麼幾次,遲夏甚至分不清對方的目的。
表面上看着是在跟她對抗,實際上卻有一種在鍛煉她的感覺,來的一次比一次狠,樂此不疲的樣子。
直到後來遲夏來了氣,各種設計,甚至用了點計謀,差點就活捉他了,最後關頭還是被他逃跑了。
當然,那次對抗中,兩個人都受了不小的傷。
在這之後,山雀這個人就跟消失了似的,後來跟她打交道最多的,是一個叫程九的男人。
“雖然這張臉我不認識,但他這個身材我可太熟悉了。
”
遲夏看着手機上的照片冷冷一笑。
駱尋擰眉:“你為什麼會對一個犯罪分子的身材這麼熟悉?
”
遲夏撇撇嘴:“那說來就話長了,簡而言之就是,他這個人,最喜歡拿着他這個身材搔首弄姿了。
”
“搔首弄姿到你跟前了?
”
“是。
”
“然後呢?
”
“然後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。
”
“什麼?
”
“他臉毀了,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,最近又開始在東興興風作浪了。
”
遲夏說完,彈了下手機上程九略顯模糊的臉:“看起來更陰陽怪氣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