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劇院的人也在,蘇今沅過去後,郁茗就招呼她跟自己坐在一起。
大家推杯換盞,談笑風生。
蘇今沅在旁邊漫不經心地吃小龍蝦。
“沅沅,聽說今天有位先生給你送了一套祖母綠的首飾啊。
”郁茗突然問。
蘇今沅愣了下,應了聲嗯。
郁茗心中嫉妒得不行,但她還得面上裝作不在乎地說:“沅沅,我真羨慕你,北城跟南城就是不一樣,我就算在這兒跳一輩子舞,也沒有誰會送我一套那樣的首飾。
”
北城裡都是金枝玉葉出手闊綽的貴人,南城哪裡比得上。
蘇今沅聞言歎了口氣,帶着說不清的情緒說:“是,我也應該羨慕我自己。
”
她應該為陸野送她的珠寶而感到歡喜,因為那套珠寶價值連城,她怎麼樣都不虧。
可她發現比起珠寶,她更想陸野能夠信守承諾來看她的演出。
得知陸野是故意食言的那一刻,蘇今沅覺得心口就堵得慌。
郁茗咬唇試探着說:“沅沅,你有沒有什麼辦法,把我調到你們院裡去啊?
”
蘇今沅擰眉,不解地看向她:“你想來北城?
”
郁茗點頭,又加了一句:“畢竟北城歌舞劇院是咱們當時的夢想,我當年沒進去,現在都覺得很遺憾。
”
蘇今沅想了想說:“應該不行,你也知道北歌院隻會招二十二歲以下的舞蹈生。
年齡上面,就是一道坎。
”
郁茗臉上的表情都差點繃不住。
她想讓蘇今沅幫忙,結果蘇今沅在說什麼鬼話。
不想幫就不幫吧,非得說這種話膈應她!
郁茗扯了扯唇角說:“那算了吧,當我沒提過這個事。
”
袁導此時突然上前叫蘇今沅:“沅沅,沅沅。
”
蘇今沅扭頭看他:“怎麼了?
”
袁導坐到蘇今沅旁邊皺着眉頭低聲問:“你跟陸總是不是,分手了啊?
”
蘇今沅不解其意。
袁t導拿出手機給蘇今沅看,手機上面是一段視頻,海城的江面上有一艘小型遊輪,遊輪上擺滿了粉色玫瑰,陸野跟一個穿着藍色絲質長裙身材纖細的女人站在一起。
他身邊的女人優雅大方,好似聖潔高傲的一朵蘭,讓旁人在她身側都為之自慚形穢,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類型。
兩人在海城浪漫奢靡的燈光秀下一起說着話,明明兩人沒有任何肢體觸碰,可兩人之間的暧昧氣場濃烈到快要在空間擦出火光了。
蘇今沅的心髒一點一點地沉下去。
所以這就是陸野沒有來南城的原因嗎?
他去了海城,去陪其他女人坐遊輪欣賞浪漫的燈光秀。
而這個女人,蘇今沅總覺得陸野對她是不一樣的,她甚至有一種許佳都比不上她的感覺。
“沅沅,沅沅?
”袁導又叫了她兩聲。
蘇今沅回過神來,她笑着跟袁導說:“說什麼分不分手的,我跟陸總其實就是好朋友。
”
袁導看向蘇今沅的眼裡有點憐憫。
他勸道:“沒事,反正還有樓先生。
”
蘇今沅深吸了口氣,沒接這句話。
郁茗剛剛目睹完了一切,她猜是那個姓陸的甩了蘇今沅,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。
所以蘇今沅剛剛在裝什麼啊,真以為自己能嫁進豪門當闊太太啊,也不看看豪門怎麼會找她這個被陳最玩爛的婊子。
郁茗心中這麼想,開口卻是關懷備至:“沅沅,你沒事吧?
哎呀,那種臭男人我們不要他,這世上男人多的是啊。
”
蘇今沅搖頭朝郁茗笑了笑:“我沒事。
”
郁茗看着蘇今沅臉色蒼白的樣子,勾着唇說:“沅沅,你什麼時候回北城?
我未婚夫還說明天請你吃個飯,要感謝大學時候你對我的照顧。
”
蘇今沅一聽這個理由,頓時就不能拒絕了。
“劇院是明天就回去了,我後天走吧。
”蘇今沅說。
郁茗揚唇:“好,那我明天來接你。
”
蘇今沅點頭。
吃過宵夜回到酒店,蘇今沅看着陸野的聊天框,知道他今天晚上不可能再給自己回複消息了。
畢竟有佳人在側,陸野哪能想得起她。
蘇今沅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睡覺,可無論如何都睡不着。
她忍不住去搜陸野那段視頻,因為那段視頻拍攝的太過浪漫奢靡,同時男帥女美,所以短短時間就已經沖到了短視頻平台熱榜上面。
蘇今沅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段視頻。
她近乎于自虐般看着那段視頻,看陸野在望向對方時溫柔而寵溺的神情,看他身邊的女人專注于自我,仰着頭根本不看陸野一眼,任由陸野去追尋仰慕她。
蘇今沅突然就想到了程彩跟她提到過的那個女人。
在紅燈區長大,讓陸野愛而不得的那個女人。
蘇今沅忍不住點開評論區去看。
見多識廣的網友已經在評論區放出了兩個人的身份。
【男的是北城誠立集團陸總,女的是國畫大師陳友明的親傳弟子許星。
】
【青梅竹馬本就應該在一起,錯過這麼多年真是遺憾。
】
蘇今沅退了出來,開始思考陸野之後還會不會幫她去約外婆的手術。
現在這個許星回來了,她感覺蘇嶼川不會再那麼輕易地給外婆轉院了。
蘇今沅腦子裡一團亂麻。
晚上蘇今沅沒睡好,第二天眼睛下面一團青紫。
蘇今沅也不在意,她随意塗了點隔離就出了門,反正今天是去見郁茗的未婚夫,她太過盛裝打扮不合适。
郁茗開着輛奔馳等在酒店門口。
今天她出門軟磨硬泡了好久才問她未婚夫借來了這輛車,為的就是在蘇今沅面前顯擺。
什麼邁巴赫什麼祖母綠,一個根本上不了位的小情人,别人再有錢,那都是别人的東西,壓根不是她自己的。
像她這樣,已經有了名分,成了正兒八經的老闆娘,才是人生赢家!
郁茗暗想,她總算能踩着蘇今沅一頭了。
今天蘇今沅穿着特别簡單的短袖長褲,頭發用鲨魚夾随意紮起,拎了個沒有品牌的帆布包,素面朝天地上了郁茗的車。
郁茗看到她這樣落魄的打扮,心裡爽上了天。
蘇今沅絕對是被男人給踹了,恐怕那套首飾都會被要回去吧,還有那些名牌包,都會還回去吧。
郁茗想到此更加得意,背脊挺得老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