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
腸傷寒是由傷寒杆菌引起的一種急性傳染性疾病。
通過糞-口途徑感染人體。
若是水源被蘊含着傷寒杆菌的糞便污染了,就會在地區引起爆發性流行。
也就是俗稱的“瘟疫”。
“立刻封鎖上黨縣,不允許任何人進出!
所有感染者,立刻隔離!
”
慕聽雪下了嚴令,“白帝州内,所有人立刻用石灰再消毒一遍廁所,禁止喝生水,避免食用未煮熟的肉類、未削皮的水果。
”
她從石灰廠裡,立刻調出了兩千噸的石灰,讓軍隊運往上黨縣,進行一次大消毒。
控制腸傷寒,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傳染源、切斷傳播途徑。
尤其需要做好水源管理、飲食管理、糞便管理、消滅蒼蠅等工作。
“這樣是不夠的,我得趕緊回去買藥!
”
慕聽雪交代完畢之後,立刻穿越回了現代。
聯系上醫藥代表老熟人。
“慕老闆,這次需要些什麼藥?
您上次在這兒訂了十萬瓶藿香正氣水,賣得可還好。
”
“賣得很好。
麻煩老哥幫我弄一批第三代喹諾酮類藥物,諾如沙星、左旋氧氟沙星、氧氟沙星、環丙沙星都可以,來十萬……五十萬盒吧!
”
白帝州就有十萬人了,這腸傷寒是從附近的淮州傳播過來的,可見淮州已經淪陷了,附近幾個州郡也有所擴散。
“慕老闆這恐怕有點難辦,您要的數量太多了,廠裡暫時沒有那麼多的喹諾酮類藥物。
”
“不用成盒裝,散裝、片劑都行。
”慕聽雪語氣很急切。
“制藥廠,隻能搞到二十萬左右。
”醫藥代表龍哥,給了個準确數字,“從别的廠調貨,最多也隻能弄到三十萬。
”
慕聽雪冷靜下來一想。
古代人從沒吃過抗生素,他們感染的傷寒杆菌,根本沒有任何耐藥性,不必執着于具有強抗藥性的第三代喹諾酮類藥物,用初代的氯黴素就可以了!
還要什麼高端抗生素。
自1948年以來,氯黴素治療腸傷寒已經有五十多年曆史,曾經是最有效的首選藥。
後來人們用得多了,傷寒杆菌進化出了對氯黴素的抗藥性,才漸漸無效的。
淮州爆發腸傷寒瘟疫,那肯定是最原始的傷寒杆菌株,最便宜的氯黴素就能輕松治好!
“氯黴素片呢?
還有多少庫存,全都要了。
”
“成片的有五萬盒左右。
但——”
“但什麼?
”
“尚未加工的氯黴素結晶醫藥原料,還有十噸。
都是CDE備案,醫藥用級,還沒來得及加工處理成片劑或者膠囊。
”
“就要這個!
”慕聽雪暗喜,直接把這十噸氯黴素原料給包圓了。
要什麼加工、包裝。
片劑的一片0.25克。
用藥成人一日1.5~3g,分3~4次服用,直接把這些有效成分原料,按照相應的克數給瘟疫患者吃就行了。
“給您個優惠,八十元一千克。
”
慕聽雪也沒還價,八十萬rmb就花出去了。
正常250g一瓶的氯黴素片,她店裡也要三十塊錢左右。
進價也得十多塊。
買完了藥物,她又補了一些榨菜、绛雪、紅酒。
等十噸氯黴素運過來的兩個小時裡,她去街東頭的書店買了幾本書,主要是關于水泥、土木工程方面的。
從書店裡出來,剛好見到兩台壓路機,行駛了過去。
東側有一條小路,在修路打地基,用粘土和砂性土交替分層鋪設,再單人開着壓路機碾過去,把地基給壓實。
壓路機上,标着工作重量8噸。
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,就把百米的路基給碾平整結實了。
古時候壓路,用的是石碌碡。
有點兒像是鄉下的“石滾”,但是要大很多。
秦始皇修秦直道,已出土最大的石碌碡,重三千公斤,也就是三噸重,直徑約1.2米。
用人力、畜力拉着,壓馬路,速度比較慢。
慕聽雪打開批發網,搜索了一下小型壓路機,發現銷量非常高:“有手推式、座駕式,工作重量1-8噸的都有。
能壓地基、壓草坪、溝壑回填。
”
體積還挺小巧的。
需要耗油。
屬于高科技産品了,機械化施工。
而雲煌修路,還需要民工一鏟土一鏟土地挖,一扁擔一扁擔地挑粘土。
“這種小型壓路機如果拿出來,恐怕會引起土著巨大的恐慌。
”
再三思量之後,慕聽雪壓下了購買的念頭。
她聯系了口罩廠,買了十萬口罩。
回到藥店,跟醫藥代表送來了十噸的醫用氯黴素原料,付款交割。
不敢多耽擱,她立刻穿回了白帝州。
給府衙的官員,以及奉命前去撒石灰消毒的士兵們,分發口罩。
“這是什麼?
”
荒竺拿着醫用口罩,用手搓了搓,“竟然有三層布料,從未見過的樣式。
”
慕聽雪親自示範了一下:“這麼戴在臉上,可以防止吸入有害粉塵,生石灰吸入鼻子裡不好。
還能防止瘟疫通過口鼻傳染。
”
傷寒杆菌并不會通過呼吸道傳染,但會經口傳染,口罩還是有點用的。
荒竺立刻領了一萬口罩:“屬下這就去發給士兵。
”
慕聽雪也出發了。
“殿下您别出門了,外頭危險,若是一個不小心傳染了,就不妙了。
”荒竺攔住她。
“我去上黨縣,給患者發特效藥啊。
”
“腸傷寒也有特效藥?
”
荒竺深深震撼了,淮州從爆發這種瘟疫到蔓延開來,不過幾日的功夫,大夫都說無藥可醫,病人持續高熱,部分腹瀉腸出皿,表情淡漠,甚至昏迷,結果長公主殿下竟然說這是能治愈的!
這極大振奮了士氣。
有特效藥,就代表着腸傷寒不會瘋狂爆發,白帝州不會變成一座死城!
“當然有,走吧。
時間就是生命。
”
慕聽雪上了馬車。
白帝州府衙,距離上黨縣,快馬加鞭兩刻鐘就到了。
已經确診的傷寒病患者,被隔離在了一排排的土坯房裡。
房子周圍已經刷了石灰,進行滅蟲、滅菌處理。
她帶着口罩和手套,親自進來檢查。
“殿下,萬萬不可啊!
”
一名本地的鄉村老醫生見狀,大驚失色,上前阻止道,“您何等金枝玉葉,豈能踏足這等污穢之所,萬一被染上了……”
“無妨,不會有事。
”
慕聽雪親自搬着一箱氯黴素進來。
這棟隔離房裡,一家六口,一對夫妻三個孩子,
體溫計測量了下,全都在39-40度,夫妻倆症狀最嚴重,高熱昏迷。
她不顧老大夫的阻攔,執意扯開了十歲男孩兒的上衣:“兇、腹、肩背上,有數十個淡紅色小丘斑疹。
”
鄉村老大夫道:“這是熱毒。
”
慕聽雪卻道:“這是玫瑰疹,腸傷寒的主要臨床表現之一,壓之褪色。
”
個頭不大,2-4毫米。
又用手指觸診了病人的肝脾:“明顯的肝脾腫大。
”
她取了一克左右的氯黴素,倒入溫水中,分給三個孩子喝了,小兒用量不能過猛。
大人一克一杯,全喝了。
“每日用藥三次。
”慕聽雪吩咐下去,“給上黨縣所有的感染者,發特效藥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