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滿門反派瘋批,王妃以醫治服

第372章

  高家倒台了。

  這對于靖羽公離泛來說,不啻于又一巨大打擊。

  兵部原本是在離黨的掌控之中的,随着高家父子被革職,兵部尚書和兵部左侍郎兩個重要職位,想要再全部安插離黨的人,基本上不可能了。

  朝堂這幾日,硝煙彌漫,争執不休、兩方勢力鬥成了烏眼雞。

  離黨接連被削弱,已經漸漸不是晏黨的對手。

  最終,兵部尚書這個位子,由鄞州刺史薛敦禮,赴雲都接任;兵部左侍郎,由禁軍教頭離君信接任。

  薛敦禮四十有二,任刺史十五載,在鄞州修築堤堰、治理水患、剿滅山賊,政績斐然;而鄞州距離鎮北軍駐紮的北境很近,是屯邊駐軍的糧倉,地理位置也重要,這麼多年來,他一直兢兢業業地給鎮北大都督做好後勤工作,輸送糧草。
是以,薛敦禮是晏泱的心腹之一,他的妻子,亦是晏氏宗親女子。

  他雖為晏黨,但卻是個難得的“循吏”,辦了很多實事兒。

  鄞州百姓還自發地給他立了“德政碑”。

  今年官員考課,吏部對所有的官員進行政績考核,根據二十七項政績标準,最終成績分為上上、上中、上下、中上、中中、中下、下上、下中、下下,九個等級。
薛敦禮的政績被評為“上中”,堪稱矚目,極為難得。

  能考到中上的官員,隻有不到五分之一。
上中,兩千個官員最多才有一個。

  薛敦禮擢升兵部尚書,可以說是實至名歸。
滿朝文武都挑不出錯兒來。

  新任的兵部左侍郎,離君信,則是離泛的内t侄兒。
二十七八歲,身長八尺,武藝高強,原本是個十萬金吾衛禁軍的教頭,棍棒槍法極其剛猛。

  這離君信的妻子,高氏,乃是高彥崇的親姐姐。

  他與高家是姻親利益共同體,再加上妻子整日吹枕邊風咒罵攝政王、長公主,所以他剛一上任,就跟頂頭上司薛敦禮對着幹,各種使絆子。

  高家一夕之間落敗,昨日還是高門大戶,顯赫權貴,今日就成了無官無爵的平頭老百姓。
因高氏的父親,也就是前任兵部尚書高大人,經刑部查證,貪污軍饷、吃空饷屬實,所以抄沒了所有田地、金銀填補空缺,共計田五十一萬畝、銀五百萬兩。

  這些田,照例由戶部處理。

  慕聽雪把它們,全都分給了失田的流民、農奴,并銷毀了高家一萬農奴的死契,脫籍為自耕農。

  等這一切都忙完。

  小舅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。

  慕聽雪也不必住在右丞相府内,日日看顧,便與晏泱一道,搬回攝政王府居住。

  搬走的那日,她特意找了仁卿談話。

  兩個害小舅的嫌疑人,牧惜蕊自己把自己作死了,她已經匆匆改嫁,現在是高彥崇的媳婦,住在破落的土胚小院兒裡,照顧高位截癱的高彥崇,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接近小舅;第二個嫌疑人,也被她安排滿了工作,别說白日了,就是晚上都要睡在戶部值房,各種加班。

  談話,是在戶部衙門,長公主的值房辦公室裡進行的。

  窗外,是碎雪瑤花亂舞。

  窗内,是炭熾紅爐,爐上煮着茗茶。

  慕聽雪請三表弟,吃了一盞茶,瞧見他眼角的烏青:“跟人打架了?

  晏仁卿攏了攏袖子,陶醉地品着長公主親手掌泡的香茶:“跟個山中母大蟲。

  慕聽雪唇角抽了抽。

  特麼的,你是跟女人打架啊!
還叫人家母老虎。

  竟然還打輸了,丢不丢人?
你好歹也是在軍中曆練過幾個月的,武功可不弱。

  “哪位姑娘家,身手如此了得。

  “一根屎蘿蔔。

  “你休得渾說,誰家姑娘起這名兒。
”慕聽雪懷疑他挾私抹黑。

  “高蘿蘿。

  晏仁卿終于說實話了。

  慕聽雪挑眉:“高家人?

  “高彥崇的小妹。
戶部帶人去查抄高家的五十一萬畝田産時,她從地上撿起一塊極沉的磚頭,就砸我的腿。
要我還她哥腿來,笑話,高彥崇的腿又不是我打斷的。

  晏仁卿告狀,“我機警躲過,将她拿了,扔到農莊的糞池裡,又丢入大牢關着臭了十日。

  慕聽雪額角劃過一滴冷汗。

  好歹是個閨女,扔到糞池裡會不會有點損啊。

  “那屎蘿蔔一出獄,就提着劍來砍我。
她武功了得,力氣似老虎。
據說以前高家沒落敗時,她就整日舞槍弄劍,還請了江湖第一劍客做師父。

  晏仁卿輕撫了下眼角的淤青,“她今日天沒亮,就埋伏在前往戶部衙門的必經之路上,埋伏了兩個時辰。
我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兒,吃了一拳。

  慕聽雪道:“如此悍勇,倒可上戰場殺敵。

  有好武功。

  又有耐心,為了埋伏敵人,能在冰天雪地裡受凍兩個時辰,可見心性之堅韌。

  晏仁卿不贊同:“女子焉能混迹于士卒之中?
殿下有所不知,那些士卒野漢,最是粗魯,行軍打仗幾個月甚至一兩年都見不到女人,一旦讓他們碰上,甭管香的臭的、美得醜的,都欲撲上去犯之。

  慕聽雪點頭。

  這個高蘿蘿,雖然可以培養成女将,但在眼下這個大環境下,這麼做不太現實。

  便暫且擱置了這個心思。

  “戶部近來很忙,缺人手。
先是同州赈災,又是年底做總賬,再是分配田産、錄入戶籍。
仁卿,我需要你。

  晏仁卿聽了這話,猛然擡起頭,極好看的瑞鳳眼中,閃爍着異樣的神采。

  她……需要自己。

  砰砰砰,心髒一陣狂跳。

  “西邊的魯蕃,和北邊的北嶼國結盟了。
準備聯合起來,犯我邊境。
”慕聽雪定定地看着他,“攝政王準備元宵節之後,就帶兵前去北境鎮壓。

  昨日,泱泱就收到了八百裡加急的前線軍報。

  這就意味着,才剛成親一個多月,丈夫要外出帶兵打仗,她與他又不得不暫時分離了。

  打仗這種事,可長可短。

  短了也得三個月,長了三年都是有的。
而且戰場上刀劍無眼,生死性命攸關,她也禁不住跟着提心吊膽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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