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9章
21世紀科技很發達了,淡水養殖珍珠,不止能控制顔色,還能控制大小。
這一批紫珍珠,慕聽雪之前根本沒放在心上。
财閥大佬是做造船生意的,太平洋上有好些個私人島嶼,水産養殖方面也略有涉獵,像這種又大又紫的珍珠,就是其産品之一。
成箱放在豪華遊艇裡,按那位财閥的話說,給慕小姐當彈珠玩兒。
“這紫珍珠如此華貴,明珠樓最貴的珍珠才三千兩,咱們這至少能賣五千!
”
便宜弟弟雙眼放光,“若是設計出一套首飾,把這紫珍珠裝飾于手串、耳環、臂環、項鍊、金簪、步搖之上,t定能令雲都的夫人小姐們,趨之如狂。
”
慕聽雪把那一布袋的紫珍珠,放到了慕風手裡:“行,你去設計首飾圖樣,讓匠人師父做出來。
”
慕風激動得臉通紅,感激道:“這麼多紫珍珠,足有一百多顆,定能讓紫珍齋起死回生,大賺一筆!
”
一百多顆紫珍珠。
就是一百多套極品首飾。
慕聽雪輕笑道:“打兩套最好看的,送宮裡去。
給母後和皇後。
其餘的盈利,老規矩,五五分賬即可。
”
慕風幸福的差點暈厥過去:“多謝殿下恩賜!
”
他竟然能拿一半的利?
天呐!
要知道,這些紫珍珠可都是長公主提供的,别說是五分了,她就是要八成利潤都不過分。
果然跟着公主姐姐,有肉吃!
“當然,我要看看你的首飾設計得好不好,若是不好,後續的紫珍珠,就不能交給你了。
”慕聽雪提出了條件。
“還有更多的紫珍珠?
!
”
慕風難以置信,聲音變了調調,幾乎是嘶吼出來的。
希望的火花,瞬間燃成了一片火海。
慕聽雪神秘一笑,不置可否。
慕風大禮參拜,高呼萬歲。
等喊出口,又覺得不妥,趕忙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:“罪過罪過。
”
*。
*。
*
謀反案的皿腥陰雲,悄然過去。
雲都掀起了紫珍珠的風潮。
數不清的命婦、貴女,瘋了一般地湧入曾經門可羅雀的紫珍齋,購買傳說中極美的聖品紫珍珠。
“這麼大一顆,堪比雞卵,比明珠樓的白珍珠,還要漂亮!
用它打一套頭面,不知道多好看。
掌櫃的,本夫人要了。
”
“顔色太稀奇了,這一對小粒兒紫珍珠耳環,真是襯得本姑娘膚若凝脂,才八百兩?
掌櫃的,包起來!
”
大的紫珍珠,就做項鍊,做頭面,做戒指。
小的石榴籽兒那麼大,就打造成耳環,或鑲嵌在臂钏上,綴在金色羽織上。
至于那中等大小的,就做成簪子步搖,或者珍珠手串兒。
比夜明珠還要大的,就不做任何雕琢打磨,返璞歸真,裝在一個極為華貴的機巧玉匣子裡,直接高價出售!
才兩日的功夫。
衆人已經忘了明珠樓,買珍珠,就隻認準了紫珍齋!
那慕風是賺得盆滿缽滿,瀕臨倒閉的鋪子,一躍成為雲都第一的珍珠首飾鋪子。
獻給宮裡那二位的首飾,也打造好了。
給太後娘娘的,是雙串紫翡珍珠項鍊,紫翡翠珠與紫珍珠交替,翠質冰透,珍珠華貴,光彩奪目,端莊吉祥。
給皇後娘娘的,是一對鳳钗,飛鳳展翅,口含紫珠,盈盈潤澤,工藝大器。
“這設計得還真不錯。
”
慕聽雪接了首飾匣子,過目之後,很是滿意,“正好我今日入宮,觐見母後,捎帶過去。
”
這個便宜弟弟,若是生在現在,也能當一名珠寶設計師了。
“你别誇他,不成器的東西。
”
經過數十日的修養,肅卿伯已經能下床了,皿壓也降了下去。
老人家閑不住,又跑來紫珍齋幫忙看顧生意,“這哪裡是臭小子的功勞,都是雪兒的紫珍珠好!
”
經此一病,慕宗啟又添了白發,皓首似白雪,皺紋如刀雕。
往昔,他的眉頭總是皺着的,似有化不開的愁;而今,他卻是眉目舒展,笑意盈盈。
見到獨子終于做出點樣子來了,老人家焉能不喜?
“該誇得誇,該懲罰也要罰。
”
慕聽雪接言道,“父親您多提點着他,慕風太年輕,容易犯錯。
要允許年輕人犯錯,不能一棍子打死。
”
慕風感激地望着她。
這還是第一次,姐姐當着父親的面兒,幫自己解圍。
不至于令他太難堪。
慕宗啟隔着袖子,抓住了女兒的手,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了:“風兒不曉事,多虧了有你和攝政王在,提點他,把他從泥潭裡拉出來。
”
慕聽雪心裡咯噔了一下。
原來,父親什麼都知道。
他猜到了忽然病重,是獨子所為。
這對他來說,太殘忍了。
慕聽雪選擇不揭穿,雙方默契地當做什麼也沒發生,維持着家庭的一團和氣:“父親留神着,給慕風找個媳婦兒,有媳婦兒幫忙管着,他就上進了。
”
*。
*。
*
宦官宮女們,一通忙碌,挂上了冬天用的杏色帏帳,廊下燃起了一盆盆紅羅炭。
把栖凰宮裝點得,溫暖如春。
七八個大臣,在裡頭議事。
慕聽雪來的時候,就聽到殿内傳出了激烈的争執聲。
“啟禀太後娘娘,崔令公遷祖墳入雲都,沿途擾民擾官,征調了六個州郡的勞役,刺史、城主、知府、縣令無不夾道相迎,主動送上祭奠的禮物供奉,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足有百裡。
一應車馬費用、金銀玉器,靡費不知凡幾。
房西縣的孫縣令,就因為接待崔家遷墳的隊伍,過于操勞,竟活活累死!
懇請太後務必嚴懲!
”
離尚書聲音激憤,嚴厲上奏。
你們弄死我離家的女婿,我也要弄死你晏家的女婿!
“冤枉啊!
臣全家在雲都定居,想着為了日後祭祀方便,把祖宗陵寝遷過來,葬在武安公晏氏吉壤邊上,之前詢問過太後娘娘和攝政王的意見,都是首肯了的。
”崔士甯的聲音,很委屈。
“勞民傷财,死的不止一個縣令,還有沿途勞役的百姓!
送葬隊伍收賄,影響極其惡劣!
”
“離大人何必咄咄相逼,鬧成這樣,也非崔令公本意。
他是内閣重臣,宰輔丞相,下頭的刺史知府縣官肯定會自發地巴結奉承。
依我看呐,崔令公肯定沒有要求沿途征調勞役,而是那些地方官主動送來的。
至于那個累死的縣令,也是為了竭力讨好崔家,這等阿谀小人,死了有什麼打緊?
”
“晏錫,你一派胡言!
地方縣令父母官的性命,在你等晏黨口中,就這般微不足道麼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