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濃。
雨聲淅淅瀝瀝。
蘇若兮躺在床上,抓着被子往上拉,蓋過鼻子,眼睛裂開一條縫,偷看旁邊的男人。
剛才不小心咬了傅裴宴一口,力道很重,皮都破了,脖子上清晰可見的牙印,無形中彰顯她的傑作。
這不是第一次發生。
情到深處,她總是把握不住力道,張嘴就咬。
“你沒事吧?
”
她悶着聲音,心裡懊惱,每次都控制不住,偏偏傅裴宴對她還不設防,總不在意地把脖子送到她嘴邊,真怕有天她會控制不住,咬破他的喉嚨。
傅裴宴擡手按在傷口上,指尖觸碰,有疼痛傳來,即便如此,仍面不改色,“沒事。
”
“抹點藥吧,好得快些。
”
蘇若兮翻身下床,從醫療箱裡翻出外傷藥水,用棉球沾了些,按在他的傷口處。
男人從始至終都很平靜,這點傷對他而言,不值一提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,每次這個時候,就控制不住自己。
”
看他忍得這麼辛苦,蘇若兮更愧疚。
“要不,以後咱們還是别做這麼刺激的事?
”
她商量着。
既然不能自我控制,那就不要開始,隻要不是在床上,正常的接觸,她還是能控制的。
“不行!
”
傅裴宴堅定拒絕。
蘇若兮被他決絕的回答驚到,“每次都咬你一口,你受得了麼?
”
她倒是沒什麼,主要還是擔心他。
“再咬幾口我都受得了。
”
如此認真又堅定,蘇若兮忽然生出想調侃他的念頭,勾着他的下巴,笑吟吟問道,“這麼喜歡?
”
“嗯。
”
她繼續問,“是喜歡我?
還是喜歡做?
”
半開玩笑的語氣,暗含着試探。
傅裴宴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回,“喜歡跟你做。
”
刹那間,有什麼東西悄然誕生,如一股暖流,在心間萦繞,蘇若兮努力想要抓住,又什麼都抓不住,任其消失地無影無蹤,隻留下微妙的感覺深深觸動她。
空氣中的香味似乎重了些,鋪天蓋地将她包圍,勾得她進分不清方向。
繼續下去,又得出事。
她起身要走,手被抓住。
“别走。
”
低沉的聲音,帶着請求的意味。
“我就是去洗澡,等會就回來。
”
傅裴宴仍不願松手。
蘇若兮繼續說,“不洗澡我會很難受,就幾分鐘,行嗎?
”
遲疑幾秒,男人緩緩松開手,“嗯。
”
來到浴室,蘇若兮終于能喘口氣,不得不承認,傅裴宴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大,放任下去,真懷疑某天她會控制不住把人生吃掉。
現在隻能寄希望于楚闫了麼?
他真的能找到辦法消除傅裴宴對她的影響麼?
要是不能.....
她拍拍臉,拂去心裡的想法,真是的,現在想這些做什麼。
磨蹭蹭天都快亮了,蘇若兮倉促洗了下身體就出來。
傅裴宴目光追随着她,眼裡帶着希冀,肯定又在胡思亂想。
蘇若兮拍怕他的肩提醒,“别看了,你也去洗洗睡。
”
忙活一陣,終于能安心睡覺,剛才消耗的體力過大,蘇若兮躺下沒一會就睡着,傅裴宴從浴室出來,看到床上熟睡的人,低聲輕笑,掀開被子躺下來。
太陽從天邊探出頭,火紅的晨曦映照大地,路上的車輛,行人漸漸多起來。
蘇若兮從睡夢中醒來,睜開眼望着天花闆,想到昨晚的事,一陣惆怅,不知道趙雅婷回趙家過得怎樣。
趙毅文接她回去,真的沒有目的?
事情光是想着,是沒有結果的,找機會跟趙雅婷聊聊吧。
洗漱完下樓。
傅裴宴正在吃早餐。
她不禁詫異,“你怎麼也起這麼晚?
”
臨近傅老爺子的壽宴,傅裴宴忙到飛起,不僅要處理公司的事,還要了解家裡的事,每天早出晚歸,蘇若兮都習慣了。
“等你。
”
“等我做什麼?
”
蘇若兮看到他脖子上的牙齒印,不禁回想昨晚的事,真是難以形容。
“一起走。
”
吃完早餐,兩人一起出門,巧合地在停車場遇到楚闫。
蘇若兮本想假裝沒看到,哪料楚闫叫住她,“若兮......”
“早。
”
沒辦法隻能打招呼。
“化驗結果下午才出,到時候你來闫惜還是我讓人送到蘇氏那邊?
”
“我到闫惜取。
”
“好。
”
“我回公司了。
”
“路上注意安全。
”
楚闫從她們身邊經過,目光在傅裴宴身上停留一瞬,無意瞥見脖子上的印記,長眉微不可查地皺了下,沒說什麼,徑直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