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曼姝的到來,讓剛剛屁都不敢放的股東兩眼放光,滿心歡喜地期待她能壓制傅裴宴。
傅裴宴太過狂妄,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就算,連跟着他進來的蘇若兮也能趾高氣揚對他們指手畫腳。
等她的情緒安定了些,傅裴宴雙手交疊,放在辦公桌上,神色淡然地看她,嘴角帶着若有似無地嘲諷,“媽,你這是什麼意思?
想離開的是你,昨天我再三跟你确認過,見沒有回旋的餘地,忍痛答應你的條件,現在倒反過來責怪我?
為什麼?
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,都不能讓你滿意?
還是說,在你心裡,我不配坐這個位置?
”
連續抛來的問題讓黎曼姝啞口無言,她的兒子當真卑鄙,竟然把責任推到她頭上,看似在問題,實則是在向衆人表明,是她的問題,是她選擇離開。
“所以你真的要撤我的職?
”
她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公司。
傅裴宴同樣固執,“是你要離開。
”
“那我現在又想回來呢?
”
黎曼姝有些崩潰。
無法接受傅裴宴這樣對待她。
她在傅家兢兢業業快三十年,好不容易熬出頭,在公司有了一席之地,轉頭就被兒子親手摧毀,那種感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。
傅裴宴:“媽,别開玩笑,公司不是過家家,每個人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,還有什麼規矩可言,你也快到退休的年紀,提前幾年退休沒什麼不好的,公司我會管理好,用不着你操心。
”
“哈,我知道了,你是在報複我,”黎曼姝恍然大悟似的,看向蘇若兮,自認為發現真相,“為了她,你要報複我?
”
她指着蘇若兮,道出傅裴宴的真實想法。
“你居然為了個女人,報複我?
”
她先是暴怒,随後又笑出來,帶着凄涼和自嘲。
因為一個女人,他們走上了對立。
蘇若兮真是有本事。
當年她要是有蘇若兮一半的本事,說不定也能把傅雲修迷得團團轉,讓他親手把傅氏送給她呢,可惜,她沒有。
“不是報複,是公事公辦。
”
“公事公辦?
傅總說的真好聽,你把股份給她是公事公辦?
你把她領進公司也是公事公辦?
你讓她管理公司都是公事公辦?
你是大老闆,說什麼都是對的。
”
傅裴宴不說話。
不管說什麼,她都有理由反駁回去,她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,不會反省,不會思考,為了傅祁,連自我意識都沒有。
很多事他沒有做絕,是想着終有一天還有挽回的餘地,結果呢,他一退再退,得到的事對方的得寸進尺。
他不想再忍受。
為了他,也為了若兮。
“還有意見,可以到我辦公室聊。
”
他收起桌上的文件,起身要走。
“沒了我,這個月的定制單沒人能做出來,裴宴,你确定要這樣做?
”
傅裴宴停了一瞬,就繼續往前走。
不需要回答,就已經表明他的态度。
“你會後悔的,到時候别求着我回來。
”
黎曼姝咬牙低吼。
她的威脅沒有作用,傅裴宴已經走遠。
見此狀況,其讓人也紛紛離開,個個步伐匆忙,還以為黎總能壓制傅總呢,結果看來,她對傅裴宴毫無威懾力,白期待了。
“鄭董。
”
黎曼姝挑了個眼熟的叫住。
“呃,黎總.....那個.....”
鄭董事不得不停下來,眼神飄忽,不敢面對她。
“剛才的會議,都說了些什麼?
”
鄭董事支支吾吾,挑了黎曼姝最關心的事來說,“沒說多重要的事,傅總就跟我們提了一句,要是他出意外,公司交由蘇總來管。
”
“蘇總?
她進來多久,你就叫得這麼恭敬?
”
“是蘇若兮。
”
鄭董事老老實實改口。
不恭敬也沒有辦法,誰讓人家有人撐腰。
“這段時間好好看着他們,我倒要看看,那些積壓的訂單,他要如何處理。
”
那些單子都是富太太找她做的定制單,她們格外喜歡她的設計,要是知道她被趕出公司,肯定會有不滿。
“那個.....黎總.....其實我.......”
“别磨蹭,快去辦。
”
黎曼姝快步離開。
徒留鄭董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這是要幹嘛?
讓他去見識傅裴宴跟蘇若兮?
瘋了吧。
他上有老下有小,哪敢再跟傅裴宴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