網上的輿論逐漸平息。
蘇若兮也不再關注,開始把重心放在傅裴宴身上,據醫生所說,治療的效果非常好,并且直到現在還沒有明顯的後遺症出現,持續保持,或許就能完全康複。
沒有後遺症,就是最好的結果。
接下來的日子,蘇若兮開始公司醫院兩頭跑,有時工作不忙,就會在醫院陪傅裴宴一整天,他的氣色越來越好,發病次數也越來越少。
這些都是好征兆。
蘇若兮以為事情開始好轉,情緒也變得愉悅。
這日,她跟往常一樣,來給傅裴宴送飯。
推開門,看到的不是傅裴宴的笑臉,而是男人陌生的眼神,“你是誰?
”
蘇若兮愣了下,“我是誰......你不知道?
”
傅裴宴将她從頭到尾打量一番,搖搖頭,“不認識.......但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。
”
這不是好症狀。
蘇若兮走上前,忽然湊近,認真地問,“你什麼都不記得了?
”
她的突然靠近,讓傅裴宴眉頭擰緊,臉上帶着嫌棄,耳根卻已紅透,“榮叔,你在外面嗎?
”
“大少爺,怎麼了?
”
管家走進來。
“怎麼随便放陌生人進來。
”
聽得出來,傅裴宴是有情緒的。
進啊?
”管家很懵,環顧病房,除了少夫人,哪兒來的陌生人,“少爺,你是不是眼花了,這裡哪兒有陌生人?
”
“眼瞎,這麼大個人看不見?”
傅裴宴朝蘇若兮擡了擡下巴。
“你說少夫人是陌生人?
”
管家更加摸不着頭腦。
“什麼少夫人?
”
傅裴宴比他還懵。
“大少爺,她就是少夫人,結婚證都領了,大少爺,你不會不記得了吧?
”
“我結婚了?
”
管家沉默,不知道該怎麼回。
很顯然治療的後遺症浮現。
蘇若兮臉色凝重,吩咐管家,“把控岑醫生叫過來。
”
“好。
”
管家求之不得,立馬開溜。
病房裡隻剩他們。
“你......”
傅裴宴欲言又止。
雖然對她沒有印象,但管家為傅家做了幾十年的事,不會随便跟他開玩笑。
蘇若兮擡手按住他的肩,猛地低頭,嘴唇幾乎要碰到他的臉上,非常鄭重地說,“對,你已經結婚,我們現在是夫妻。
”
這次比剛才還要近,傅裴宴能清晰感覺對方說話的氣息,熾熱又撓人,讓他無所适從,“我知道,但我現在不認識你,你别靠這麼近。
”
“這還算近?
咱們做了很多比現在還近的事情呢。
”
蘇若兮不聽,靠得更近,就要親到他,身體被推開。
“反正你别靠這麼近。
”
這下她真的确定,傅裴宴真的不認識她。
他失憶了。
岑醫生得知消息匆匆趕來,經過嚴格的檢查發現,傅裴宴記得所有人,唯獨不記得她。
他要是t把所有人都忘記,蘇若兮還能接受,偏偏他隻忘記了她。
岑醫生解釋,“蘇小姐,你别傷心,有些事也由不得傅少爺選擇,可能這段時間他的潛意識已經察覺到異常,所以不斷提醒自己,不能忘記,不能忘記,偏偏越是這樣就越容易遺忘。
”
“所以,他是選擇性失憶?
”
“嗯。
”
“能恢複嗎?
”
“大腦的損傷是不可恢複的,讓他想起跟你的過去,很難。
”
很難其實就是不可能。
“沒事,總比變成傻子好。
”
蘇若兮自我安慰。
真的,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,不能奢求太多。
“記憶都是過去的事,未來更重要。
”
回到病房,再次對上傅裴宴陌生的眼神,蘇若兮的心被刺了下,感覺很重要的東西從手上溜走。
“你很傷心嗎?
”
傅裴宴輕易看穿她的情緒。
“當然了。
”
蘇若兮苦笑。
沒有什麼比被人遺忘更讓她傷心的事。
“抱歉,我知道,因為疾病的緣故,忘記了你,但你要是還想繼續跟我走下去,我會努力回憶過去。
”
傅裴宴說得非常認真。
雖然已經對她沒有感情,但責任還在,他會肩負起作為丈夫的責任,給她營造幸福的家庭。
“你先把病養好,以後的事以後再說。
”
蘇若兮不想說太多的話,讓他有壓力。
“嗯,好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