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喬星純分辨不出薄靳言說的是不是氣話。
而且,她也不敢拿江楓眠的命去賭。
和他對峙片刻,她終于還是敗下陣來,放低了姿态,央求着他,“薄總,冤有頭債有主。
你要是有怨氣,可以沖着我發,放過江醫生吧。
”
“我憑什麼放過他?
”
薄靳言沒去解釋江楓眠身上的傷因何而來。
有些話并不是他解釋了,她就會信。
而他那顆被她傷得千瘡百孔的心,那些看似結痂的傷口,實際上從未愈合。
他們本就走到了陌路。
他何必再去解釋?
何必再去自欺欺人?
喬星純徹底慌了。
她抓着薄靳言的胳膊,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焦急,“薄靳言,放過他,你怎麼對我都行的。
他一直都隻是個局外人,對不起你的人是我。
”
“怎麼對你都行?
”
薄靳言冷笑,他捏住她的下巴,晦暗的目光裡多了一份輕蔑。
盯着她看了十來秒。
他忽然收了手,神色冷漠地說:“喬星純,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。
我對你,不感興趣。
”
話一說完,他便轉身上了車。
喬星純總是會被薄靳言的隻言片語戳中淚點,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善于僞裝的。
她會僞裝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讓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脆弱。
可是...
喬星純咬着唇,努力地不去想薄靳言說過的話。
她看着緩緩從她身邊駛過的車子,很快滿腦子隻剩下了一個念頭,那就是務必要讓薄靳言打消對付江楓眠的念頭。
喬星純深吸了一口氣,跑着追了上前,雙手不停地拍打着車窗,“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江醫生?
求你,給我們一條生路吧。
”
劉忠為難地握着方向盤,小心翼翼地詢問着薄靳言,“薄總,可需要停車?
”
“不需要。
”
薄靳言默默地在心裡跟過去做了一個徹底的割裂。
從今往後,他絕不會插手她的任何事。
她是死是活都和他沒關系。
“薄靳言,對不起你的人是我,江醫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...”
喬星純不死心,盡可能地跟着車子的速度,寄希望薄靳言能夠網開一面。
“老劉,開快點。
”
薄靳言閉上了眼,聲音中透着決絕。
“好的,先生。
”
劉忠得令,急打着方向盤,踩着油門,一下子就甩開了試圖跟車的喬星純。
透過後視鏡,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喬星純被車子的後挫力甩到了地上。
看樣子,她的膝蓋似乎被磕破了。
“先生,喬小姐受傷了。
”
“......”薄靳言沒有說話。
他的心向來是冷硬的,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造成的。
隻不過和喬星純朝夕相伴的那段時間。
他骨子裡的冷皿,被她的溫柔陽光給中和了。
現如今他們各歸各位,他自然又恢複了起初生人勿進的狀态...
喬星純跌坐在地上,輕輕地擦掉了膝蓋上的皿,她試着站起身,走了兩步。
由于傷在膝蓋,她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傷口。
等她打車折返回寰宇集團。
陳虢一眼就看到t了她膝蓋上的傷,禮貌性地問道:“摔了?
”
“不小心絆了一跤。
”
“去醫務室處理下,天氣熱容易發炎。
”
“我一會兒去。
”
喬星純滿口應下,旋即又試探性地問:“陳特助,薄總回來了嗎?
”
“才回來不久,你找他有事?
”
“有點私事。
”
“如果不是特别要緊的事,我勸你還是緩一緩。
薄總的心情很不好,我看他氣得臉都青了。
”
“......”
喬星純心裡有些納悶,他有什麼好生氣的?
江楓眠才是受害者。
他一個施暴者,好意思發火?
猶豫了片刻。
她還是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,“薄總,有時間聊一下嗎?
”
“沒空。
”辦公室裡,很快就傳來了薄靳言低沉的聲音。
喬星純實在着急。
即便薄靳言不肯見她,她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辦公室的門,“薄總,給我三分鐘的時間,讓我把話說完,好嗎?
”
“說吧。
”
薄靳言将手中掉了漆的鋼筆鎖進了抽屜裡,這才看向一瘸一拐向他走來的喬星純。
她左腿膝蓋破了,還淌着皿。
右側小腿骨上留有一道明顯的擦痕,想必是追車的時候摔傷的。
“薄總,還請您放過江醫生。
他是因為我坐的牢,是我一手毀了他的人生。
”
“如果沒有遇到我,他應該還在仁禾醫院當職。
”
“他對患者總是很有耐心,他理應成為一個人人稱道的好醫生。
”
“可惜,我的存在毀了他大好的前途,毀了他的一切。
”
喬星純其實背負了很多很多,江楓眠為她偷藥服了刑,這事兒一輩子都過不去。
她時常因為愧疚,整夜整夜睡不着覺。
這也是為什麼,江楓眠入獄後第一次向她求婚,她就爽快地答應了。
她尋思着,她的人生已經稀碎。
婚姻對她而言并不是必須的,但如果江楓眠需要,她願意用一生去償還欠他的恩情。
“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?
”
薄靳言擡頭,目不斜視地盯着她,“喬星純,你搞清楚,我不欠他。
反倒是他,知三當三,攪了我的婚姻。
”
“他不是小三。
我那時候隻是...”
“隻是什麼?
你該不會想說,我才是你和他之間的絆腳石吧?
”
薄靳言站起身,不近人情地道:“我眼裡容不得沙子,他敢觊觎我的東西,就必須付出代價。
”
“你都讓人打過他了,還想做什麼?
”喬星純焦急地問。
薄靳言深深地看着着急上火的喬星純,兇腔處驟然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。
事情這不是還沒有搞清楚?
她就一口咬定,是他讓人打了江楓眠。
虧他之前還顧念着她的感受,一直沒對江楓眠下手。
現在看來,他的心軟根本毫無必要...
“我想做什麼,你猜不到?
像我這樣鐵石心腸惡貫滿盈小肚雞腸的人,勢必要将他剝皮拆骨,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”
“不要...”
喬星純煞白着臉,跪在了他身前,“你要罰,就罰我吧。
當年我隻是想要盡快和你離婚,故意拿他當借口。
但事實上,我和他清清白白,沒有任何不正當關系。
”
這番話要是擱在平時說,薄靳言也許還會相信。
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。
喬星純這麼說,反倒會讓薄靳言以為,她是為了保護江楓眠,才故意撇清了江楓眠的關系。
“撒謊都不用打草稿了?
”
薄靳言低頭,居高臨下地看着她。
觸及她不斷滲出鮮皿的膝蓋。
薄靳言更覺呼吸不暢。
為了江楓眠,她還真是拼命。
“我沒撒謊。
”
喬星純跪下的時候,動作太猛,這會子膝蓋一抽一抽地痛。
她忍着痛,低着頭絲毫不顧及自尊,雙手輕拽着薄靳言的褲腿,“放他一馬,你恨的人是我。
”
薄靳言冷着臉,将她從地上拎起,而後又把她摁倒在了沙發上。
喬星純還沒有反應過來,唇就被他堵上了。
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,下意識想要推開,可想到江楓眠,還是忍住了。
“取悅我。
”
薄靳言沒打算對她動真格的,他隻想試試她為了江楓眠能做到什麼程度。
讓他出乎意料的是。
對男女之事明明有陰影的她,居然主動攀上了他的脖子,小心翼翼地吻他。
薄靳言蹙着眉,大手封住了她的唇,“不是不願意?
為了他,這都可以?
”
“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。
”
“......”
薄靳言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,轉而将怒火轉移到了她的衣服上。
也就三兩下的功夫。
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稀碎,大片雪膚暴露在空氣中,惹得他渾身不可控地緊繃了起來。
喬星純努力克服着心裡的恐懼,但她微微發顫的身體,還是将她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示在他眼前。
“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。
害怕或是後悔,你可以選擇拒絕。
”
薄靳言忍到了極限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維持的理智說出這樣的話。
喬星純想拒絕,卻又不敢拒絕。
她重重地閉上了雙眼,在他耳邊輕聲說道:“我不後悔,我隻求你,能放過他。
”
“喬星純,你自找的。
”
薄靳言不再心軟,沉着腰,狠狠地貫穿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