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喬星純今晚實在是被氣到了,她差一點兒就要被史密斯侮辱了,薄靳言卻還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。
“你的學曆并不低,離開海城,上哪兒找不到工作?
是你自己t非要選擇留在海城,受盡白眼和侮辱。
”薄靳言終于問出了一早就想問她的話。
她隻是被海城各大企業聯合封殺了而已,離開海城,誰會知道她是落馬市長的千金?
喬星純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。
她比誰都想要離開海城。
可是,她離不了!
海城有着全國最頂尖的醫生,念念萬一出了什麼事,她才好及時送醫。
再者,她媽媽還在海城的精神病院中待着。
還有她爸和江楓眠,都被關在了海城的監獄裡。
她想走,卻又因為種種的羁絆,一直沒走成...
“喬星純,我在問你話。
”薄靳言等了片刻,沒等到她的回答,又一次開口問道。
“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,還請薄總先回答我的問題。
”
“你問。
”
“如果,我沒有主動跟史密斯走,你會怎麼回答林海的問題?
”喬星純仰着頭,定定地望着他。
她想不明白曾經那個愛她如生命的男人,怎麼會變得這麼陌生?
在包廂裡的時候,她沒有勇氣去聽他的回答。
但現在...
她倒是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幹脆,讓她徹底死心。
薄靳言冷笑道:“和史密斯合作,又或是和林家合作,都能給寰宇帶來巨大的利益,救你,我能得到什麼?
”
“所以,你會順着林海的意思,替史密斯支付十萬塊的嫖資?
”喬星純隐約聽到了心碎的聲音。
男人果真如娟姐說的那樣,在利益面前,可以犧牲一切。
“你要這麼以為,就這麼以為吧。
”薄靳言懶得去解釋,他甚至不想告訴她,是他匆匆忙忙趕來,撂倒了所有的保镖,還整出了一身的淤青。
“薄靳言,夫妻一場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
”
喬星純仰着頭,她很怕眼淚會不合時宜地滑下來。
在她看來,薄靳言根本不值得她再為他掉一滴淚。
“那我問你,你可曾顧念過我們之間的那段無疾而終的婚姻?
”
提及兩人的婚姻,薄靳言也來了火,語氣不善地道:“我說了,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。
是你對不起我在先,這些難道不是你應得的?
”
“所以,你是巴不得我被人侮辱,被人強暴?
”
“你身上拿得出手的,也就隻有性了吧。
”薄靳言愈發煩躁,他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樣誤會他。
“薄靳言,我讨厭你!
”
喬星純氣得渾身發抖,終于還是擡起胳膊,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。
“......”
薄靳言被她扇得半邊耳朵嗡嗡作響,心裡更加不爽。
他是恨她入骨,但并不代表他會見死不救。
他隻是來不及踹門而已。
八個保镖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?
要不是有傅景川替他善後,他哪能這麼快地殺到包廂門口。
薄靳言頂了頂腮,口裡已然彌漫了一股濃重的皿腥味,他赤紅着眼,話裡帶着些許的不痛快,“有種再扇我一下試試?
”
喬星純也被自己這瓷實的一巴掌驚呆了。
看着他瞬間紅腫的半邊臉,她突然有些無所适從,想了想還是轉身跑掉了。
“靳言啊,這麼做值得嗎?
”
林海不急不緩地從暗處走出,他不解地看向薄靳言,道:“很顯然,這女人根本不領你的情。
你這麼一搞,和史密斯的合作怕是沒戲了。
”
“那白皮豬人品不行,合作就免了。
”
薄靳言回眸看向林海,面上并未有分毫的驚訝之色。
他就知道!
林海這隻老狐狸定會留下來暗中觀察他。
“為了一個風塵女人,值嗎?
”
“這和她沒有關系,我薄靳言不和人品不正的人做買賣。
寰宇的合作商不止威爾一家,難不成每次有合作,我都得給他送個女人過去?
”薄靳言不悅地反問。
“一個女人而已,送也就送了。
據我所知,寰宇的那些合作商,也存在着部分人品不太行的,怎麼沒見你終止合作?
”
薄靳言沉着臉,嘴角卻勾出一抹嘲諷,“伯父,想必你也不希望我的眼裡隻有利益,而罔顧是非正義吧?
這麼一來,你真敢放心地将如湘交給我?
”
“你說的也是。
”
林海聽出了薄靳言話裡行間的威脅之意,斟酌再三,還是選擇了妥協。
經過今晚這一場鬧劇,他很确定薄靳言根本沒有放下喬星純。
隻是,他也不敢再貿然行事。
萬一薄靳言執意退婚,損失的絕對是他們林家。
他隻有林如湘這麼一個繼承人。
偏偏林如湘對企業管理這一塊一竅不通。
所以他必須培養一個極富經商頭腦的女婿,才能确保林家的家業不會被旁支的親戚撬走。
薄靳言前腳剛走出伯爵會所,就被傅景川架着胳膊塞進了車裡,“去拍個片,檢查一下。
”
“我沒事。
”
“薄哥,聽兄弟一句勸,放手吧。
再這麼下去我真怕你重蹈覆轍。
”
“多慮了。
我隻是看不慣女人被欺負,如果被史密斯帶走的不是她,我也會出手。
”
“得了吧!
我還不知道你?
”
傅景川撇了撇嘴,道:“其實,你要是舍不得放手,就該放下仇恨,和喬星純說清楚。
”
“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。
”薄靳言的态度始終冷淡。
和喬星純離婚的那段時間,他就像是在地獄中曆練了一圈一樣,生不如死,痛不堪言。
好不容易走出了陰霾。
他隻想和過去做了斷。
如果可以,他希望他可以徹底忘掉喬星純。
“薄哥,我知道你這五年過得不容易。
不過我覺得,更不容易的人,是喬星純。
”
“長得漂亮在很多時候是優勢。
但是像她這樣一夜之間從市長千金淪落為涉案人員的家屬,甚至還被全海城企業封殺。
這樣的情況下,美貌是緻命的。
”
“曾炜上門讨債的時候,據說是強暴過她。
”
“而據我了解,她媽為了保護她,也受過辱,才導緻的精神失常。
”
“還有我聽小九說的,你們公司那個保潔員,也是因為她太漂亮,對她生了歹念。
”
“包括今晚的那隻白皮豬,哪個不是觊觎她的美色?
”
“印象中,喬星純那是一等一的驕傲,她怎麼可能會甘願遭受這種侮辱?
”
“我是覺得她之所以選擇留在伯爵會所,一定有她的苦衷。
”
傅景川也想不通喬星純非要留在伯爵會所這種娛樂聲色場所的目的,不過作為一個旁觀者,他的思路到底是要比薄靳言這個當局者清晰。
薄靳言并不清楚喬星純媽媽受辱一事,聽傅景川這麼一說,情緒更差了。
可他早就封閉了自己的内心,很多時候表達上往往詞不達意。
他默了片刻,才不疾不徐地回了傅景川一句,“你很心疼她?
”
“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?
”
傅景川有些無語,接着說道:“她是甩了你,但這些年的遭遇,也已經夠她受的了。
”
“......”
薄靳言沒說話,靜靜地看着車窗極速倒退的景緻。
傅景川見勸不動他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直到他意外發現手機上的新聞推送,這才好奇地轉過頭,詢問着薄靳言,“白皮豬遭遇嚴重車禍,撞斷了一隻手,這事兒是你整出來的吧?
”
“人賤自有天收。
”薄靳言冷哼。
“薄哥,你渾身上下真是隻有嘴是硬的!
明明在乎得要命,他就摟了一下喬星純,你就卸掉了他一隻手,還裝呢!
”
“沒别的意思,她畢竟跟過我。
我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染指,哪怕是過去式。
”
“活該你被人家扇了一耳光。
”
傅景川忍住翻他白眼的沖動,緩聲說道:“薄哥,你這樣挺吃虧的。
喬星純至今還蒙在鼓裡,她既不知道你擔心他,也不知道你為了她整出一身傷,她甚至還會以為,你真打算将她送人。
”
“我頭疼,你能不能安靜點?
”
“好吧。
”
傅景川閉了嘴,心下已經在盤算着是不是該找個時間約出喬星純。
這兩人居然同時不長嘴,也是服了。
他們不着急,他看得都要急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