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
也就是說以前是皇帝一家避暑和過暖冬的地方,可是給了長公主後……
“皇上一家還會來嗎?
”
謝裴煜搖頭,“不會,都說了這是給我娘的嫁妝,現在屬于咱們家的。
等過幾代……”
說到這兒,他突然頓了一下。
鄭瑾瑜側頭看他的表情,他又笑了笑道:“你放心來就是,至少我娘在世時,這裡就屬于咱們家的。
”
想想也是,且不說皇上對長公主有求必應,絕不可能在她還好好的活在世上時就來搶她的嫁妝。
就算當皇帝的人與長公主關系一般,但凡要點兒臉的弟弟,也不可能在姐姐活着的時候來搶人家的嫁妝。
古代人有些方面雖然迂腐,但古代權貴卻是極重規矩,且要臉面的。
說古代女子沒有繼承權,這個說法其實不對。
古代女子也是有繼承權,他們的嫁妝就是他們繼承的财産。
有錢人家的女子嫁妝裡不光有她出嫁到死所用之物,還有諸多金銀器物,店鋪地契等等。
而且這些東西向來隻屬于女子自己,不管是娘家人還是婆家人,若是打人家嫁妝的主意,都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。
兩人逛了約半個時辰,有些累了。
坐在亭子裡喝茶閑聊時,有丫鬟匆匆來報,說是崔永年來了。
“呵,動作還挺快。
”
鄭瑾瑜一怔,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覺得謝裴煜說這話時,笑得有點兒奇怪。
鄭瑾瑜也沒多想,隻對那丫鬟道:“可算來了,我還擔心他找不來呢,快請進來吧。
”
不一會兒崔永年來了,鄭瑾瑜轉頭看到他的那一眼險些沒認出來。
隻見一個穿着長袍的泥人跟在方才報信的那個丫鬟後,在看到他們時,一手提着長衫,一手高舉向他們打招呼。
鄭瑾瑜嘴巴張了半晌才出聲,“崔表哥這是怎麼了?
”
謝裴煜譏諷的笑了,“大概被驢拖進泥坑了吧。
”
鄭瑾瑜:“……”
謝裴煜轉頭笑問鄭瑾瑜:“還跟他學騎驢嗎?
”
鄭瑾瑜忙不疊的搖頭。
就這技術,還是算了吧,他自己都沒整明白。
兩人向崔永年走去,離他丈餘遠就不再靠前。
崔永年一臉尴尬的傻笑,“我這弄得,實在唐突。
”
“一條驢子也将你弄得如此狼狽?
”
崔永年說:“今兒這驢子特别撅,我确實費了些功夫才将它拿下。
”
“你那叫學藝不精,怪不得驢。
”
崔永年:“……”
鄭瑾瑜眼看謝裴煜說得崔永年難堪得很,急忙出言打圓場,“沒事,表哥你先去洗洗,換身幹淨的衣服,這一身的泥多難受啊。
”
“哎,可我衣服還在你那兒呢。
”
鄭瑾瑜這才想起來,他的包裹在她馬車上。
所以……他包裹裡裝的其實是衣服?
鄭瑾瑜看他的眼神有點兒怪,剛想發問,就聽身邊謝裴煜問道:“崔兄這裡有先見之明嗎?
出遊還帶換洗的衣服。
”
崔永年笑容一僵,又道t:“你這明知故問,不厚道。
”
謝裴煜笑了,“哦,也對,你那驢子時不時的就會犯撅,所以崔兄出門,一向會多帶一身衣服哈。
”
“嘿嘿,是呢,是呢。
”
兩人說話越說越不對勁兒,鄭瑾瑜趕緊讓丫鬟帶崔永年去拿衣服。
眼看他走遠了,鄭瑾瑜才看向謝裴煜道:“我怎麼覺得你對表哥說話夾槍帶棒的呢?
他得罪你了?
”
“嗯。
”
嗯?
“什麼時候?
”
“他說他要教你騎驢。
”
鄭瑾瑜:“……”
“你對其他人都很冷漠,可對他不冷漠。
”
啊?
鄭瑾瑜哭笑不得,“他是我表哥呀,你還吃醋。
”
“是啊,他是你表哥,又不是你親哥或者堂哥,我當然吃醋了。
”
聽他這麼說,鄭瑾瑜才想起來。
古代可沒有三代以内不能結婚的習慣,表兄妹危險得很,他們管這叫親上加親,比陌生人還值得防。
“咳咳,你誤會了,在我這兒表兄妹和堂兄妹是一樣的,不可能。
”
“哦?
為什麼?
”
“因為……”要怎麼和他說呢?
“其實父母與子女的皿緣關系都是一樣的,不管是堂兄還是表兄,生出孩子變傻子的概率都相同,所以……”
話未說完,她發現謝裴煜正震驚的看着她,後面的話,她又咽了回去。
“怎麼了?
”
謝裴煜愣了半晌,道:“你說是,皿緣關系比較近的夫妻生下的孩子會變傻子?
”
“嗯,不光是傻子,也可能殘廢,或者體弱。
反正不正常的概率會比較大,嚴重的可能根本生不下來,無法受孕或者說直接就小産了。
古人可能也意識到這些情況,才會有同姓不婚的說法。
可惜隻防住了一半,大家還喜歡親上加親呢。
”
謝裴煜陷入長久的沉默。
過了半晌,鄭瑾瑜才問:“莫非你身邊有近親結合的受害者?
”
謝裴煜點點頭,“嗯,我四嬸是四叔的親表妹,祖母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的女兒,他們成親多年,前後生了五個孩子,有三個都在年幼時夭折,留下一個女兒是傻子,一個兒子倒是不傻,而且非常聰明,可惜身體不好,常年需要靠着藥物維持,即便如此,太醫也斷定他活不過二十。
”
鄭瑾瑜回想原著中的劇情,謝家的傻子她倒是沒印象,估計是沒她的戲份。
可是身體不好,又非常聰明的堂弟,她并不陌生。
原著男女主決定從京城離開,回到祖籍養老,就是他提議的。
他确實沒活過二十歲,關于他的最後一場戲,就是他快下線時,躺在病床上對謝裴琛的勸告,讓他帶着全家辭官回鄉。
鄭瑾瑜深吸一口氣,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。
“改天能讓我見見他們嗎?
”
“當然,你想見,回頭回去了,我就帶你去謝家認認人。
”
“啊?
你帶我去認認人,不太好吧?
”她覺得認人是婚後的事。
“不是你想将他們嗎?
他倆一個傻,一個病,除了自家人以外,是不見外人的。
”
鄭瑾瑜說:“我請郡主帶我去。
”
謝裴煜笑笑,“他們姐弟的情況,被家裡藏得緊緊的,郡主的面子可不好使。
”
鄭瑾瑜心想,既然謝家藏着這對姐弟,那她突然去見,就顯得太刻意了。
這不是讓人為難嘛,甚至等于去掀人家傷疤。
“我不見了,以後再說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