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章
“林姝?
”季宴過來的時候看見林姝蹲在地上,皺着眉。
那是女廁所,他也不能進去。
“滾!
”林姝出聲,陰冷的聲音,難以掩蓋的憤怒。
能讓林姝發火的,季宴也是獨一個。
季宴看了一眼,沒動,也沒離開,就那麼站在廁所旁邊,靠着牆,沒說話,一直盯着林姝。
等了好久,林姝才緩緩起身,拉起自己的袖子,洗手。
那一刻,季宴看到了林姝胳膊上斑駁叢生,紫紅色的紋路充斥着整個胳膊,看的人觸目驚心。
林姝皺眉看着自己的手臂,輕輕的觸碰了一下,疼痛直接傳到了自己的心頭。
雙手扶在了洗手台的邊緣,疼的站不穩。
這麼刺骨的疼,還真是第一次出現。
季宴看着林姝的樣子,眉頭緊鎖。
他本來就是聽說林姝今天考試,才來的淮中,想着可以等她考完試在好好和她聊聊。
還剩下幾分鐘的時間,想着來衛生間抽根煙,沒想到就看到了林姝。
蹲在地上,肩膀都在微微顫抖,還有力氣罵他。
那瘦弱的肩膀,好像有人一碰就會碎的樣子。
林姝洗完手,從洗手間裡走出來,路過季宴的時候,沒看他一眼。
季宴也沒攔着,嘴裡叼着的煙始終沒有點燃。
剛才林姝手臂上的那是?
蛇的牙印。
太深了,已經好幾年都沒消散了。
季宴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人抓住了一樣,生疼,疼的無法呼吸。
腦子裡的一根弦突然斷了,零零散散的畫面從腦中閃過。
那個陰冷,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,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:“我早晚會殺了你,還有他,你們都得死!
”
陰冷,可怕。
……
中午林姝和顧棉兩人在飯堂吃飯。
顧棉看着一臉淡定的林姝,有些疑惑:“你不緊張?
”
林姝垂眸夾着一塊肉,淡定的問:“緊張什麼?
”
顧棉:“……”
白心疼了。
“算了,你的成績有目共睹,你考700都沒人懷疑。
”
顧棉想到最近一段時間的老考試,林姝那漂亮的成績,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。
林姝沒說話垂眸看着碗裡的肉。
最後懶散的嗯了一聲。
中午時間有限,他們也就沒回去。
兩點的時候,下午理綜開始考試。
有些學生在經曆了早上的語文老師,内心已經麻木了,理綜怎麼樣他們心知肚明。
林姝這次直接用的左手,翻看了一下卷子,從第一題開始寫的。
幾乎是看一眼就寫了答案,沒有用到草稿紙,反而是在草稿紙上,畫了一個機器人。
在每個科目的考試卷子的答題卡上,都空了一道大題。
鈴聲響起的時候,林姝提前交了卷子,拿着自己的東西,腳步不停的就離開了。
一出校門,就看見了季宴和秦軒兩人在一旁站着,兩人手裡都拿着煙,在交談着什麼。
林姝看了一眼,走到了秦軒的旁邊:“哥。
”
看見林姝過來了,秦軒收起來煙,低頭一笑:“姝姝來了?
”
“嗯。
”林姝點頭。
“來,給你介紹一下,季宴。
”秦軒以為他們兩個不認識,主動當起了這個中間人。
季宴聽後微微一笑,朝着林姝伸手:“你好,我是季宴。
”
林姝看了一眼,收回視線,懶散的嗯了一聲:“見過。
”
随後上了車,從車裡向外看去,林姝淡淡的開口:“哥,我有點困了。
”
秦軒挑眉,給季宴說了聲抱歉,上了車,看見林姝坐在車後面,閉上了眼睛,自己也沒多說什麼,轉着方向盤離開了淮中。
季宴看着秦軒車子離開的方向,捏緊了手,眸底一片暗沉。
“考的怎麼樣?
别和你二哥今天說的一樣,你隻會考零分。
”秦軒想起自己妹妹的分數就一陣心痛。
按理來說家族基因不會這麼弱的啊,怎麼她的成績就這樣啊。
林姝啧了一聲:“我的成績看的過眼,安羽沒告訴你我最近幾次的成績嗎?
”
聞言秦軒一愣,好像還真沒說話。
鄧安羽總是一回家就進自己房間裡學習,和他們話都不說。
就是想問也沒機會。
林姝看自家大哥這個反應就知道事情的緣由了。
也不難猜,畢竟她和秦家的關系還沒有擺在明面上。
秦家關心她的成績也說不過去。
車内一時安靜下來。
“你和季宴什麼時候見過?
”秦軒問了一句。
總覺得自己的妹妹和季宴之間的磁場不一樣,兩人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。
隻是自己的妹妹單方面的。
聽秦時說,就算是當時的暗無,都沒能讓她氣成這樣。
隻是之前她根本就不認識季宴啊。
隻能說是這次的事情了。
他們對妹妹今生的事情了解的太不透徹了。
林姝細想了一下,嗓音挺淡的:“好久了,有幾年了。
”
“那你知道之前的事情嗎?
你和季宴的?
”秦軒淡淡的開口。
畢竟之前她在暗夜組織,和暗無的一些事情在現在也不方便提起。
林姝輕笑一聲:“之前不知道,現在知道了,不過我和他沒關系。
”
季宴算什麼東西,隻會躲在暗處的小人而已,算不了什麼正人君子。
“行,你不喜歡,我們以後也不和他來往了。
”
林姝身子往後靠了靠,笑了一下:“大哥,謝謝你啊,對了我回佳錦。
”
“說什麼呢?
我是你大哥,保護自己妹妹,這不是應該的嗎?
”
林姝沒說話,窩在座位裡,閉上了眼睛,左手一隻捏着右胳膊,呼吸有些沉重。
……
房間内,林姝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了簡成明給的藥劑,坐到椅子上,自己給自己注射到身體裡。
刹那間,身體無處不在的疼,直直的疼到心髒和腦子裡。
那種疼痛無法言t喻,無法宣洩。
全身上下從頭皮到腳尖,每一根骨頭,每一寸皮膚,每一滴皿液一個細胞,都像被人在用巨大的石輪緩慢地碾壓着,碾壓着,鮮皿淋漓,疼痛不堪。
林姝死死的扣着桌子的一個角,骨結泛白,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,混合着嘴裡的皿迹,一滴一滴的往下掉。
形成了一個皿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