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梁費轉頭一看,才發現那女鬼已經自來熟地站在了一邊,啃起了他做的炸雞。
這年頭女鬼也愛吃炸雞了?
毫不誇張的說,這是雲悠悠吃過最好吃的炸雞。
外面的皮炸得又香又脆,金黃的脆皮裡是鮮嫩美味的雞肉,嫩得流汁。
不管是油溫還是時間都掌控的剛剛好。
就這麼一口,雲悠悠感覺自己空蕩蕩的胃終于得到了慰藉。
好吃到讓人流眼淚。
梁費目瞪口呆地看着雲悠悠吃炸雞。
“你做的炸雞真的太好吃了!
就沖着你這個手藝,我就算是拼了命也會保護你的。
”
雲悠悠一隻手拿着炸雞,另外一隻手朝他豎起了大拇指。
“不過要是有醬料就更好了。
”
話音剛落,梁費就殷勤地從旁邊拿出了早就調好的蜂蜜芥末醬。
“女鬼姐姐,你試試這個。
”
他壓根沒有想到憑借着自己做炸雞的手藝,竟然還能在鬼怪的手下闖出一條活路來。
雲悠悠蘸了一下蜂蜜芥末醬,果然更好吃了。
這手藝不開家店還真是可惜了。
吃完後,雲悠悠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巴,随口問道:“你這雞肉和醬料是在哪裡找到的?
”
梁費指了指冷凍櫃,“都是那邊找出來的。
”
兩人走到冷凍櫃前。
雲悠悠在裡面翻找了一下,果然找到了不少食物。
還有冷凍薯條和牛排。
雲悠悠随手拿起一包牛排,下意識看了一眼保質期。
2003年3月13日。
!
!
!
雲悠悠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,趕緊從那裡面翻出剩下的半包雞肉,找到了它的生産日期。
2001年8月6日。
雲悠悠的手都在哆嗦了。
完了,她吃的是雞的祖宗,僵屍雞。
梁費也在旁邊沉默了。
剛剛他做炸雞的時候,壓根就沒看保質日期。
“怎麼辦,我吃了這個不會死吧?
”
雲悠悠的聲音都在哆嗦。
梁費撓了撓後腦勺,“你不是已經死了嗎?
”
有道理,她現在已經是鬼了。
既然已經死了,那雲悠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。
反正死都死了,總不會再死一次吧。
雲悠悠再次回到桌子旁,抱着剩下的炸雞開始啃了起來。
“你吃不吃?
”
梁費頭都快搖斷了。
他可還活着呢,還不想這麼早就當一個男鬼。
見雲悠悠沒有攻擊他的意思,人又長得清純美麗,梁費不知不覺中已經放下了戒心。
“女鬼姐姐,你就沒有想過去投胎嗎?
”
“投胎,去哪投?
能保持現狀我就已經很滿足了。
”
見雲悠悠一臉郁悶,梁費不禁問道:“做鬼也有很多煩惱嗎?
”
這不問還好,一問讓雲悠悠更郁悶了。
一想到自己誰也打不過,現在還背上了巨額債務,狗屁遊戲連個工資都沒有,還拼命壓榨員工。
雲悠悠一時間悲從中來,悲憤地咬了一口炸雞。
“早晚有一天,我要制定一個勞動鬼權益保護法,保衛我的合法權益!
”
雲悠悠高舉手裡的雞腿,就像決定起義的農民工一樣。
梁費沒想到雲悠悠一個鬼,竟然還這麼有法律意識,當即在旁邊卯足了勁鼓掌。
“好!
我也助你一臂之力,有什麼要幫的,你盡管開口!
”
梁費拍着兇口,神情激昂。
雲悠悠也沒客氣,“行,我正好有個重要的事要交給你。
”
“什麼事?
”
“能不能再炸點雞翅膀,我有點不夠吃。
”
“......”
梁費在心中寬慰自己。
沒關系,吃飽了才能幹活。
他立馬起鍋燒油,決定在食物上為雲悠悠加油鼓勁。
等到紀臨找過來的時候,就看見一人一鬼,一個吭哧吭哧炸雞翅,那油鍋裡劈裡啪啦的,另外一個鬼坐在一邊低頭啃雞翅,桌子上一堆雞骨頭。
虧紀臨不放心,還特地過來看看梁費。
沒想到人家是當廚師當得樂在其中,是他白擔心一場。
還是雲悠悠眼睛尖,一眼就看見了靠在門框上的紀臨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
雲悠悠被吓的嗆到了嗓子,咳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一看見紀臨,她就想起了她身上背着的巨額欠款,這下子連手裡的炸雞都不香了。
梁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,回頭一看。
“紀哥,你怎麼突然來了!
”
梁費高興地轉過身,湊到紀臨旁邊。
“過來看看你,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。
”
紀臨瞥了一眼雲悠悠手裡的炸雞。
“紀哥你要不要嘗嘗?
剛出爐的,可香了!
”
梁費獻寶似的,剛要把炸雞端給紀臨。
雲悠悠突然又咳嗽了幾下。
這回梁費總算想起來了。
這可不是普通的雞,這是雞齡和他差不多大的僵屍雞。
見梁費突然僵住,紀臨狐疑的眼神馬上掃了過來。
“怎麼了?
”
“算了,紀哥你還是别吃了,我怕你吃出毛病來。
”
梁費把手裡的炸雞又放回到雲悠悠面前,“女鬼姐姐,還是你多吃一點吧。
”
雲悠悠:......
ok,我的命不是命。
不過有紀臨在,雲悠悠是吃不下去了。
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吃吧,她端起盤子往外飄。
快要消失在門口的時候,雲悠悠的身形在空中突然定住。
想了一會兒後,她轉身道:“你們明天小心一點。
”
這麼好吃的炸雞,雲悠悠有點舍不得它消失。
不過,這幾位玩家生存的希望渺茫,也就紀臨看上去厲害點。
都這麼久過去了,他們似乎連一點線索都沒有。
要不是雲悠悠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破解副本,不然早把答案告訴他們了。
算了,生死有命。
大不了他們都來當自己的新同事!
雲悠悠找了個荒僻的教室,靜靜地享受了炸雞。
肚子吃飽,睡意上湧,她就找了個地方眯了一會兒。
迷迷糊糊中,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冷,就像是被人扔到了冰窖中一樣,可胃裡又像是有火在翻騰,燒的人五髒六腑都在疼。
雲悠悠蜷縮着身子,唇瓣透着異樣的潮紅,就像剛剛飽餐一頓的吸皿鬼。
她感覺自己又冷又熱,口幹舌燥,迫切地想要吞噬什麼東西。
外面隐隐傳來鐘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