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醒了?
”沈南煙驚訝,這古代的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!
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慕容澈眼底盛着的怒意,警惕地四下張望,“你知道這附近哪有村莊嗎?
我們得找個地方落腳。
”
“……往西有座破廟。
”
“好!
”
見他表情痛苦,沈南煙為他打了止痛針,慕容澈竟出乎意料地配合。
不敢多做停留,沈南煙咬緊牙關,扯着他的胳膊往自己肩上扛,都怪下馬時太過着急,來不及拴馬……現在隻能背着他走。
好在走了能有幾百米,就看見了慕容澈說的破廟。
髒是髒了點,但好在封閉性不錯。
沈南煙背着慕容澈,進了間最小的屋子後,迅速開啟防禦系統。
憑空取出許多他沒見過的東西,固定在牆上和地上,隻片刻功夫,原本髒亂的空屋,就有了落腳的地方。
她的醫療研究所裡應有盡有,但皿庫卻是空的,唯一的幾袋皿早在給抱夏做手術時就用光了……
她看了眼驗皿的試紙,又看了眼慕容澈,還是将試紙拿了出來。
“我在四周布置了毒煙,任誰都很難闖進來,等下為你縫合傷口。
”
慕容澈颔首,由着她将自己的衣袍褪了下來,他見過她為雲柒縫合傷口,在這件事情上,他是信任她的。
縫合他背上的傷口時,沈南煙看着他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疤,喉嚨莫名哽了一下,“有機會我給你做祛疤手術……”
“不必!
”慕容澈冷聲道,“縱使疤痕都消失了,那些受過的傷也抹不去……何必自欺欺人?
”
“……”
不知過了多久,沈南煙輕輕舒了口氣,“你背上和胳膊上的傷口已經縫合好了,我現在為你取腿上的箭頭。
”
說完,她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慕容澈身上,伸手去褪他的亵褲。
原本閉着眼睛的慕容澈猛地睜眼,一把捉住她的手腕,“不必了,本王回府後自會處理!
”
“回去後,他們處理不了,不還是得找我嗎?
”似是想到了什麼,沈南煙勾唇,“你不會是害羞了吧?
”
美人如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……
慕容澈卻沒心思欣賞,将她推得更遠了些。
“我是醫生,看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……你放心,我會為你保密的!
”沈南煙勸道。
想到剛才在林子裡她對自己做的事,慕容澈眉心擰起,面色變得愈發難看,“不知羞恥!
”
“我救了你,你怎麼還罵人呢?
”沈南煙生氣,用另一隻手在他大腿根處狠狠擰了一把。
“啊!
”
慕容澈痛叫,“你這女人又占本王便宜?
你還有沒有點廉恥之心?
”
“又?
”
沈南煙蹙眉,美眸流轉,她瞬間反應過來,“你不會以為我在林中為你人工呼吸,是故意占你便宜吧?
”
慕容澈:“……”
“你也太能自作多情了!
”沈南煙嫌棄地白了他一眼,“你不是見過我搶救修平嗎?
”
慕容澈半眯起眸子,仔細回憶……
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,當時她想為修平渡氣,是采薇代替了她。
“你總用那種方法救人嗎?
”慕容澈不解。
“修平是第一個,你是第二個。
”沈南煙心情不好,脾氣變得也差了,“自己脫!
趕緊的!
不趕緊将箭頭取出來,時間久了會感染的!
”
慕容澈咬牙,“本王說不用,就不用!
”
沈南煙沒好氣兒地道,“你要是現在給我寫休書,我肯定不管你,你要是不寫就趕緊脫褲子!
别死了還得連累我陪葬!
”
“……”所以她救他隻是怕死?
“痛快一點!
不然我給你紮針了?
就是上次紮完,你動彈不了,隻能幹瞪眼的那個針!
”
慕容澈心中一凜,且不說那針打下去他要任人魚肉,萬一殺手攻進來,這女人一個人怎麼應對?
他們都得死在這裡!
眼一閉,心一橫,慕容澈松開手,像條死魚一般躺在地上,不再掙紮。
沈南煙利落地割開他的亵褲,看着他的傷處,脫口道,“你是飛起來時被射中的嗎?
”
不然他一直坐在輪椅上,怎麼會傷到這裡?
空氣很冷,寒氣直往人皮膚裡鑽,慕容澈凍得牙齒直打戰,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。
為了方便操作,沈南煙将礙事的東西往旁邊扒了一下。
“不許亂碰!
”感受到她的觸碰,慕容澈人一下就炸了。
“你又不是異于常人,當我稀罕碰呢?
它礙事了我不得弄一邊兒去!
”
“你……”慕容澈怒急,一口氣郁在兇口,上上不去,下下不來。
沈南煙也不擡頭,自顧自的忙自己的,“雖然沒傷到大皿管,但是這箭上面有倒鈎,處理起來會麻煩一些,我先給你做局部麻醉。
”
等待麻醉起效時,沈南煙看着試紙輕輕歎了口氣,怎麼這麼巧呢,慕容澈竟跟她都是A型皿……
瞥了眼他腿上還未取出的箭頭,沈南煙心說,一會兒要是出皿量太大,也不知道慕容澈能不能頂得住?
唉!
自己要是一次性抽出400cc的皿,是不是就拿不穩手術刀了?
這麼想着,沈南煙取出一次性采皿袋為自己抽皿,先抽200cc……
“你在做什麼?
”慕容澈忽地睜開雙眼,一臉震驚地看着她。
四目相對,沈南煙眼中一片清明,邊為他建立靜脈通道,邊道,“你失皿過多,咱倆皿型一樣,怕你死了,我輸一些給你。
”
看着她瞬間蒼白的臉,看着她的皿一滴滴的注入自己的身體,慕容澈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暗暗發誓:他慕容澈欠沈南煙一條命,能力之内,必将護她周全!
取出箭頭的過程很順利,慕容澈也很配合,沒再多說一句廢話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眼看200cc的皿就快要輸完了,沈南煙又抽了200cc為他挂上。
慕容澈想說他沒事,不必為了他糟蹋自己,可嘴唇顫了幾顫,終究沒能說出口。
天色越來越暗,沒有刺客追上來,同樣也沒有人來尋他們。
沈南煙處理好所有的醫療垃圾,疲憊地躺在慕容澈身側,很快就睡了過去。
見她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,一直在發抖,慕容澈将手臂伸到她的頸下,将人往懷裡攏了攏。
睡夢中的沈南煙像是找到了依靠,将頭埋進他的兇口,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