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隻有三個傷患,可對紀雲開來說也是不小的工作量,主要是她隻有一個人,且十分疲累了。
差不多又連續工作了十二個時辰,說實話,她這個時候真得不是一般的累,可偏偏她不僅不能合眼,還要繼續做三場手術。
她有些佩服,那些連續工作三十幾個小時,四十幾個小時的醫生,連續幾十個小時高強度的工作,人真得要崩潰,她現在就處在快要崩潰的邊緣。
不過,幸福的是,在她動手術前,小兵送來了一大碗蛇湯,說是王爺吩咐的。
在接過蛇湯的那一瞬間,紀雲開承認她有點小感動。
不管如何,那個男人在這個時候記得給她送吃的,真得很不錯,對一個性格惡劣,變態,霸道的男人,你不能要求太多不是?
將一大碗蛇湯幹掉,紀雲開精神好了許多。
她一直覺得蛇是大補的,事實果然是如此。
“把火把點起來,越亮越好。
”吃飽了,紀雲開便立刻動了起來,真得是片刻也不停。
蕭九安遠遠地站在一旁,看著紀雲開元氣滿滿地指揮小兵做事,什麼也沒有說,轉身就回礦洞那邊……
一切準備就續,紀雲開步入臨時搭建的手術房,為三名傷者動手患。
對紀雲開來說,這三起都不算什麼大手術,但很費時,等到紀雲開做完這三起手術,天都亮了。
三名傷者同樣失皿過多,短時間內應該無法清醒,不過他們的情況比許小六好多了,即使不輸皿也不會有生命危險,頂多就是虛了一點,要養久一點,康復後,身體估計會比普通人弱一些。
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,她隻能做到這一步。
連續做了三場手術,沒有助手、沒有幫忙的護士,隻有自己一個人,饒是紀雲開被稱為上帝之手,這個時候雙手也在顫抖,連握手術刀都吃力。
紀雲開動了動酸痛的脖子,一邊按著手一邊往外走,營帳外有小兵守著,紀雲開也不客氣,直接吩咐他們照顧好傷者。
“有水嗎?
”蓬頭垢面的一整天,又做了好幾場手術,她想要去洗一洗。
“有,有,有,王妃我給你打水去。
”小兵殷勤的開口,卻被紀雲開拒絕了,得知附近就有一條小溪,紀雲開選擇直接過去。
溪水很清,但有點涼,紀雲開在下遊將臉和手洗幹淨後,便準備去上遊取點水喝。
以雙手為器皿,紀雲開舀了好幾捧水,這才滿足的站起來,轉身欲走,卻看到正前面有幾枚野果子,本著吃貨的屬性,紀雲開決定去摘。
山裡的路就是這樣,看著近實則一點也不好走,紀雲開費了不小的力,才走到野果子旁邊,正欲伸手就摘,就看到蕭九安站在右前方,站在小溪的源頭……洗澡!
沒錯,就是洗澡,不僅脫得隻剩下一條褲衩,雙腳還在站在水裡。
紀雲開當時就傻了,看了看蕭九安赤裸的上身,又看了看他腳下的水,再回頭看一看她剛剛喝水的地方……
啊啊啊……她現在沒空欣賞蕭九安的身材,她現在滿腦子都是,她剛剛喝了蕭九安的洗澡,不是洗腳水。
“蕭九安,你混蛋!
”
紀雲開大吼,然後抱著樹狂吐,可她胃裡什麼都沒有,吐了半天也隻吐出幾口酸水……
“蠢女人!
”蕭九安無奈地白了紀雲開一眼,冷聲嘲諷了一句,便不理會紀雲開,繼續洗澡。
紀雲開叫什麼叫?
真要叫的人是他好不好!
他來得比紀雲開早,站得比紀雲開高,自然看到了紀雲開舀溪水喝的動作,他原本是制止,可是……
這女人動作飛快,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喝了,他還能怎麼樣?
無視狂吐的紀雲開,蕭九安洗完澡後,淡定從容地從水裡出來,將身上的水珠清幹淨,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。
而這個時候紀雲開還在吐,吐得昏天暗地的,好像不把胃吐空,就不甘心一樣。
“吃!
”蕭九安隨手摘了一個果子,遞到紀雲開面前。
“我不吃!
”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。
隻要一想到,她剛剛喝了蕭九安的洗腳水,她就隻想吐。
太惡心了。
“不吃拿什麼吐?
”蕭九安不容拒絕,將果子塞到紀雲開的嘴裡,差點把紀雲開噎住了。
紀雲開忿忿的把果子從嘴裡取出,朝蕭九安怒吼:“蕭九安,你夠了,離我遠一點,我不想看到你,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想吐。
”
“怪本王?
”女人果然不講理。
“不怪你怪誰?
”紀雲開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蕭九安冷笑一聲:“本王比你先到。
”
“你!
”紀雲開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哼,蠢女人!
”蕭九安大獲全勝,高傲的哼了一聲。
“蠢蠢蠢,你才蠢,你全家都蠢!
”天天罵她蠢,她就是不蠢也蠢了,且她要是蠢,這天下還有聰明人嗎?
她可是天才少女呀!
好吧,當年是!
現在……她什麼也不是。
“本王的全家不就是你嗎?
”蕭九安隨手將手上的果子砸在紀雲開的頭上:“蠢死你活該!
”
“嘭”的一聲,正中紀雲開的腦門,不痛,但卻讓紀雲開倍感羞辱:“蕭九安,你夠了!
”
蕭九安沒有回話,他砸完轉身就走了,隻留下一個背影給紀雲開,讓紀雲開罵也不是,追也不是。
畢竟罵人和打架這種事,必須要兩個人以上才能鬧起來,蕭九安擺明了不屑跟她鬧,她一個人再鬧騰也無用。
氣呼呼地丟掉手上的果子,紀雲開用力踩了一腳地上的草,這才折回……
不折回她能幹嗎?
跟一棵樹置氣嗎?
別鬧啦,她就是氣死了,這棵樹也不會回應她。
紀雲開回來時,臉色仍舊臭的可怕,哪怕小兵又端來一碗蛇湯,說是王爺讓人煮的,紀雲開也不開心。
不過,不開心歸不開心,她絕對不會跟吃得過不去,紀雲開氣呼呼的接過,隻是雙手因長時間握刀,現在還顫的厲害,哪怕隻是端碗湯也端不穩,湯灑了大半。
當然,旁人並沒有注意,隻當紀雲開沒有拿穩,隻有站在不遠處的蕭九安發現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