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馨早已存了殺紀雲開之心,她來試探紀雲開不過是求個安心,見紀雲開裝傻不回答,紀馨沒有多做糾纏,微笑的說了一聲:“大姐姐不懂便不懂吧,大姐姐,馨兒失陪了。
”
一舉一動嬌俏端莊,沒有一絲異常,哪怕是紀雲開也無法從她身上看出違和之處,隻能看出她比普通的姑娘更加的知書達禮,更加穩重懂事。
果然,紀馨先前的違和與反常,是故意擺出來試探她的,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僅難纏還很可怕,偏偏她還不能跟別人說、。
是的,在紀雲開眼中,紀馨已不是什麼單純的小姑娘,她是一個比在場所有女人還要兇殘的女人。
被這樣的女人盯上,除非迅速弄死她,不然一定會麻煩不斷。
紀雲開沒有說話,隻是站在原地目送紀馨離開,眼中若有所思,暖冬等人站得遠遠的,並不敢上前,她們依稀聽到了紀雲開與紀馨的對話,但卻是一頭霧水,完全不懂。
“燕北王妃。
”就在紀雲開思索間,一個嬌俏略帶刁蠻的女聲,在紀雲開耳邊響起。
紀雲開一怔,忙收起臉上的情緒,轉頭就看到張慧和那張略臉刁鑽的臉。
“張姑娘。
”紀雲開客氣卻不顯失禮的道。
張慧和臉上閃過一抹尷尬,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:“燕北王妃,剛剛的事真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扯上人的。
”
大家閨秀中,絕不會有人像張慧和一樣撓頭,一看她這個舉動,就知道她平日接受的教養實在一般,可是紀雲開卻莫名的不討厭,甚至還有些喜歡。
想必這樣的張慧和,才是真實的張慧和吧?
那個刁蠻不講理,嘴下不饒人的小姑娘,不過是她樹在人前的保護色。
“沒有關系,我沒有放在心上。
”紀雲開確實沒有放在心上,張慧和的話雖刻薄,但卻是偏向她,她沒有那麼小氣。
“王妃不生氣就好。
”張慧和拍了拍心口,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,讓紀雲開看得好笑,忍不住提點她兩句:“你在人前毫不給她面子,看似占了便宜,其實吃虧的是你自己。
”
紀雲開指了指被眾人圍在中間安慰的小張氏,提醒張慧和。
原主不爭,不在人前與紀夫人、紀帝師交惡也是有原因的,原主是未來的準皇後,絕不能德行有虧,為了名聲原主隻能忍著。
“我都沒有未來了,還有什麼虧不能吃的。
”張慧和一聽,落寞一笑:“原先我也是忍,我也是退讓,我也聽話孝順,可還不是被逼的沒有活路。
既然知書達禮,賢良淑德無用,我何不過得肆意一些。
”
落寞隻是一瞬間,張慧和很快就打起精神,爽朗的道:“王妃你放心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我沒事的。
”
紀雲開點點頭,沒有多說。
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,張慧和不像是愚笨的,她看得很透,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,這就足夠了。
和張慧和聊完,紀雲開已恢復正常,暖冬這時候才敢上前,見紀雲開似乎對張慧和頗有好感,暖冬略一遲疑,還是上前說了一句:“王妃,張姑娘的母親是齊浩將軍的女兒。
在張姑娘滿月那天,為救娘家侄子而死。
過後沒有多久,張、齊兩家就定了婚事,張家之後就續娶了小張氏。
可不知哪裡出了問題,兩年前,張、齊兩家的婚事定了下來,但卻不是張姑娘了,而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。
”
暖冬說到這裡略一頓,見紀雲開沒有異樣,這才繼續道:“後來張姑娘就性情大變,變得刁鑽野蠻,不管人前人後都不給張家和齊家留面子,對小張氏也是各種挑釁。
不過小張氏從不在人前多說張姑娘一句,隻是默默地承受,齊家人估計是心存愧疚,不管張姑娘如何,他們都不會吭聲,也不會訓斥張姑娘。
隻是這麼一來,就像是小張氏和齊家受了委屈一樣,顯得張姑娘得理不饒人。
”
張慧和的情況和紀雲開有幾分相似,不過說起來紀帝師似乎比張慧和的父親靠譜,至少紀帝師給紀雲開安排了婚事,不像張家那位,根本不理會張慧和的婚事,任由她敗壞自己的名聲。
紀雲開看了張慧和一眼,輕輕嘆了口氣,沒有說話。
不多時,一行人就來到紀馨口中,紀帝師特意為他們姐弟二人建造的騎射場。
看著占地不小,還真能跑馬的騎射場,紀雲開隻想說,這些年紀家還真沒有少占雲家的好處。
紀家人不擅長經商,除了莊子、田地並沒有什麼營生的手段,紀家人能過得這般奢華,與雲家脫不了幹系。
隻是,養了紀家這麼多年,想必雲家也不甘心了。
紀馨的回歸,應該就是紀、雲兩家各自為政的信號,以後……紀、雲兩家恐怕少不了交集。
不過,這些都與紀雲開無關,作為燕北王妃,她已經被紀、雲兩家推到了對立面,她隻能與蕭九安站在一邊。
騎射場很大,真要跑馬也不是不可以,隻是大部分來參加宴會的客人,都沒有帶騎裝,雖說紀家提前準備了數十套新的騎裝,各種尺碼都有,但並不是人人都願意穿紀家準備的衣服,哪怕是新的也一樣。
最後,換上衣服下場的隻有六人,張慧和也換上了騎裝下場,看她熟練的擺弄弓箭,就知她的騎術不錯。
自然,紀馨也換上了騎裝。
銀色的騎裝穿在紀馨身上,完全凸顯了她的妙曼身材,再加上她一舉一動都帶著成熟的風韻,看著一點也不像十四歲的少女。
即有青春充滿活力的一面,又有端莊穩重的一面,這樣的女子身上充滿了矛盾,可無疑有吸引男人的魅力,再配上紀馨那張與她相比也不遜色的臉,紀雲開可以想像今日之後,會有多少男人想妻紀馨為妻,而紀馨的到來,又會讓原本就不平靜的京城,掀起多大的風浪。
紀雲開手上端著一杯果酒,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在場中比試射箭的姑娘,以及雖出采但卻沒有獨占鰲頭的紀馨,而她不知……
在角落裡,有一隻冰冷的箭正對準了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