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她舉起還剩一半饅頭的屜籠,啪的一下,用力砸在地上,雪白的饅頭頃刻滾了一地。
突如其來的一幕,讓大廳裡頓時陷入詭異的安靜。
壯廚娘正找不到地方發火,見此情景,立刻劈頭蓋臉就罵開了:“好你個丫頭片子,敢砸大爺們的早餐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,說,你到底想幹什麼?
”
趙文靜把她的咆哮當作空氣,說了一句讓眾人莫名其妙的話:“不公平!
”
“啥?
”
“我是說,我替大爺們感到不值,憑什麼下船的人就能吃香喝辣,他們就不可以呢?
”
“你瘋啦,這是舵主定的規矩,誰敢違背?
萬一此事被舵主知道......”
“放心吧,舵主叫童貫對吧,他是不會知道的。
”
“......”
壯廚娘不明白她為何如此肯定,竟一時語塞。
那個頂著刺青的光頭老大熊彪,一聽這話,頓時眼睛一亮:“此話當真,你這又是從何處得知?
”
“當真。
”趙文靜如實解釋道,“我被抓來的時候,恰好見過貴幫的舵主,同行的還有你們說的貴客。
“此刻,童貫舵主正忙於宴請那些客人,試問,他又怎麼會有空到船上來?
”
“有道理!
媽的,一大早就開始設宴,卻把我們留在船上喝稀粥......”
隊長老大熊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低低罵了一句,忽然皺了皺眉,再次擡頭盯著趙文靜,目光銳利逼人:
“不對,你我又不熟,雖然你目睹了此事,卻完全沒必要讓我們知道......告訴我,你有什麼企圖?
”
這家夥倒是不笨......趙文靜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,從眼角擠出兩滴淚水,語氣凄然:
“這位大爺,奴家既然上了你們的船,從此便是風中飄萍,身不由己,又能有什麼企圖。
”
她擦拭了一下眼角,眼圈紅紅:“奴家知道,逃是逃不掉的,奴家認命,隻是前途未蔔,惟願能討得大爺們一點歡心,也好在接下來的路途裡,少受些苦頭。
”
“呵呵,你倒是聰明,還知道討我們的歡心,不像有些人,來船上好幾年了,依舊不知道爺們要什麼。
”
熊彪冷冷掃了壯廚娘一眼,回頭對趙文靜笑道:“不過,想要不吃苦頭,單憑這個消息還不夠,說說,你還有什麼本事?
”
“奴家還擅長宮廷舞蹈。
”
趙文靜故意加上宮廷兩個字,想必這群土包子也沒見識過,正好勾起他們的興趣。
果然,眾人聽到宮廷,立刻不少人就來勁了:
“宮廷舞蹈?
是不是皇帝老倌看得那種?
”
趙文靜矜持的點點頭:“沒錯,奴家以前和宮裡表演過的娘子學過一點,就是不知入不入得諸位大爺的法眼?
”
“入得,怎麼入不得,他媽的,老子今天也當一回皇帝,看一看什麼是宮廷舞蹈......”
眾人鼓掌叫好,熊彪也來了興緻,立刻揮手下令:“好,你長的雖一般,但這身段倒是輕盈,不妨跳一段舞來瞧瞧,若是跳的好,以後我們一起保你平安!
”
“沒錯,快快跳來,還有夥房,趕緊安排酒肉過來......”一群人興緻高漲。
趙文靜一看,火候差不多了,立刻搬出預謀已久的招數,隻見她破涕為笑道:
“各位大爺,欣賞宮廷舞蹈,可是很有講究的,你們光是喝酒吃肉,多少差了點意思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