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故作輕松地聳聳肩,卻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,“所以,你不會改變選擇的,對吧?
”
他怎麼舍得,讓傅衿安重新站在風口浪尖上。
果不其然,他臉色微冷,“她孩子懷得不穩,受不了刺激。
但你放心,等她好了,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。
”
“......”
當真是聽君一席話,心寒數十年。
我按捺下鼻酸,失望地看著他,“那要是我也懷孕了?
甚至比她情況更糟糕呢?
”
我站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能感受小腹的悶疼,下身的濡濕。
可是我的丈夫告訴我,他的心上人受不了刺激,隻能委屈委屈我。
意思是,我天生命賤,該受委屈麼。
傅祁川身軀微僵,旋即悶笑一聲,道:“你怎麼也和她一樣幼稚了?
”
“什麼?
”
“除了你安全期,我們哪次沒戴套?
你不可能懷孕的。
”
突然,一股冷風不知道從哪兒襲來,激得我骨頭縫都透著寒意。
我心髒都在發抖,嗓音透著啞,“你從來沒想過我們會有孩子?
”
他斂眉,“難道你想要孩子......”
“別說了。
”
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冷聲打斷他,“你不是有時間嗎,我們下午就去把手續辦了。
”
傅祁川瞬間面沉如水,“沒時間了。
”
“今天沒時間,那就明天。
”
我抿了抿唇,一字一頓地開口:“明天下午,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。
”
“那就中午。
非要分開,也要吃頓散夥飯吧。
”他垂眸睨著我。
我幾乎要哭出來,搖頭,“要分開的人,就別留太多回憶了。
”
話落,電梯門打開,我連再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,轉身便邁進電梯。
......
第二天下午。
江萊見我換衣服準備出門,“你要出門?
醫生不是說要靜養嗎。
”
“去離婚。
”
氣溫驟降,我套了件白色羊絨大衣,嘴唇還是有點沒皿色,“早點離了,就不會總是被影響情緒了。
醫生也說了,心情愉悅很重要。
”
況且,來回都是開車,一共都走不了兩百步。
和靜養沒區別。
她擔心,“要我陪你嗎?
”
“不用。
”
我想自己一個人去。
說來可悲,當初辦結婚證,傅祁川並沒有到場,是爺爺安排人來處理的。
這次走離婚手續,總能兩個人一起進一次民政局了吧。
沒有好聚,總要好散。
我抵達民政局時,傅祁川居然已經等在門口了。
今天天氣糟糕,是秋季少有的大雨。
他撐著傘走到車邊,扶著我的手臂,體貼提醒:“慢點,別踩到積水。
”
“好。
”
空氣又濕又冷,下車後我不由打了個寒顫,仰頭看他,“進去吧。
”
地面濕滑,他許是怕我摔跤,大手有力地摟著我的肩膀。
一如結婚的這三年。
我有些悵然,此刻還能以夫妻的名義彼此攙扶,但再從這個大門踏出來時,便是陌路了。
剛邁進大門,一個工作人員笑著過來。
“是來領證的吧?
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,這大雨天的還趕過來結婚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