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並不完整,可是,又明明白白地聽懂了他想表達的意思。
身體內某個平靜了許久的地方,險些又一次淪陷。
指甲從手心劃過。
微妙的疼痛喚醒一絲理智,“吹好了嗎?
”
傅祁川指腹認真地在頭發中穿梭了兩個來回,“嗯,差不多了。
”
吹風筒的聲音消失,一室平靜。
我點了點頭,“嗯......謝謝。
”
他突然從身後擁住了我,雙唇貼著我的耳廓,小心又曖昧地試探開口,“我說的話,有沒有聽見一點點?
”
天之驕子如他,可能還是第一次這樣和人道歉吧。
與以往簡單一句有口無心的“對不起”不同,這次是真的拉下自己的面子了。
我很想就此淪陷,但太怕了,怕又是飛蛾撲火,怕重蹈覆轍。
我壓著心底的酸楚,在理智的唆使下開口:“聽見了。
可是,傅祁川,有些選擇做過了就是做過了,開弓沒有回頭箭。
”
我愛過他八年,如今,更想愛自己多一點了。
男人與生俱來的驕傲,好像隨著我這句話,一寸又一寸地被澆滅下去。
他怔然一瞬,喉結上下輕滾,嗓音沙啞至極,隻低低吐出一個字,“好。
”
“今天的事......”
我忽略掉心髒猶如被人揪成一團的難受,輕輕掙開他的桎梏,回頭看著他,“謝謝你。
我,我沒事了,你走吧。
”
他不甘心地盯著我,“用完了就丟了?
”
我被他看得心虛,“那你還想怎麼樣?
”
“還想給你做頓飯,就當,我身體力行地給你道一次歉。
”
“好,你做吧!
”
我說完,越過他直接出了衛生間,埋頭紮進了工作當中,試圖轉移注意力。
傅祁川出來做飯時,瞥了一眼我桌面上的文件,“你賣房是想開公司?
”
“嗯。
”
這件事,他遲早也會知道,沒什麼好瞞的,“不過,房子好像很難賣,中介說每次看的時候,對方都很滿意,但是再打電話過去就沒後話了。
”
說起這個,我也有些不解。
那套房地段和格局都極好,並且沒有住過多久,加上我很愛惜,裝修跟嶄新的沒區別。
按理說,不會太難出手才是。
傅祁川摸了摸鼻子,看向別處,“既然這樣,怎麼還把我轉給你的錢退回來了?
”
“我不想和你扯不清楚,你還是操心傅氏吧。
”
我實話實說,“而且,江萊在找投資人了,要是能找到投資人也可以。
”
“好吧。
”
他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,轉身拎起餐桌上的一袋生鮮肉蛋,進了廚房做飯。
托傅衿安的福,他確實有一手好廚藝。
很快,我就聞到了香味。
約莫一個小時不到,四菜一湯上了桌。
我看見一桌香辣鮮香的菜,有些錯愕,“都是辣的?
”
傅祁川不吃辣的菜,所以也從未做過這些菜。
他解下圍裙,眸光溫和地看著我,“不是隻能你遷就我,往後,我也能遷就你。
”
我微微一愣,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既然他樂意,也隻能由他去。
先前被嚇到了,感覺不到餓,現在冷靜下來,又都是合胃口的菜,我不由食指大動,專心吃起飯來。
中途,我看向被辣得臉都紅了,鼻尖也沁著汗的傅祁川,“喝點湯吧,沒必要勉強自己。
”
他喝了一大口水,“那你過去三年,是勉強麼?
”
“不是。
”
我搖了搖頭。
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,是能夠和他一起吃每頓飯,都覺得知足了。
他喜歡的,我也愛屋及烏了。
怎麼會覺得勉強。
傅祁川黑眸晶亮逼人,“我也不是,快吃吧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