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個問題,多少有幾分犀利。
可是,周放臉上一點都沒有不自然,朝我勾勾手指,“湊過來點,我告訴你。
”
我像征性地靠了幾釐米,“說吧。
”
車內空間就這麼大,除了司機也沒有別的人了,弄得這麼神秘幹什麼。
他也微微往這邊湊了幾釐米,眸中泛著笑意,欠揍到了極緻:“我看不慣太笨的人。
”
“......”
我猛地坐直身體,瞪了他一眼,“那我還要感謝你指點迷津?
”
“我不介意。
”
他禮貌一笑。
總是這麼欠欠的模樣。
不過,也不能因此抹掉他幫助我的地方,我垂了垂眸子,“剛才的事,謝謝你了。
”
他好看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在窗沿,“我不來,他們也會放你走的。
”
“但多少,還要繼續吃點苦頭。
”
沈家母女倆不會善罷甘休的。
特別是網上的事爆出來,她會把所有怒火都發洩在我身上。
發洩完了,我也沒了半條命了。
“不會。
”
周放若有似無地笑了下,好似把一切都看透了,“你在沈家多呆一會兒,網上爆出來的東西,就會更多一點。
沈星妤母女糊塗,但沈叔叔......精著呢。
”
“是嗎......”
還真是難為傅祁川了。
一面和沈家聯姻,一面又為了救我,找沈家的茬。
周放斜睨我一眼,“怎麼,擔心上前夫哥了?
”
嘲諷的味道一點都不加遮掩。
我看向他,“你覺得,傅祁川會為了我,不惜一切嗎?
”
“他那個人,權衡太多,活得太累。
”
周放懶洋洋地窩在座椅裡,眼瞼耷拉著,嗓音松散,“所以,不會。
”
“那我擔心什麼?
”
傅祁川永遠清楚自己身上的擔子。
他從小就被爺爺給予厚望,特別是爺爺去世後,整個傅氏隻能指望他一個人了。
他怎麼敢,又怎麼會,為了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,拉傅氏下水。
周放眼神有些詫異,“看不出來,勉強不算戀愛腦。
”
“你才是戀愛腦。
”
我原話奉還。
他笑著,卻透出了幾分威脅的味道,“你說什麼?
”
好似,隻要我敢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,當場就要把我重新扔回冰天雪地裡。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我彎唇,盡量顯得真誠的誇贊,“我說你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好男人,為了已經丟失二十幾年的小未婚妻守身如玉,太專情了。
”
他挑眉,認可道:“多誇幾句,愛聽。
”
“......”
真會順杆往上爬。
我瞥向車窗外,看見不遠處的一個巷子,突然想起什麼,看向周放,“能在那個巷子口停一下車嗎?
”
他回以一個疑惑的眼神,“?
”
“拿個東西。
”
他沒接話,隻吩咐司機,“叔,靠邊停一下。
”
車子停穩,我推門下車,在凜冽的寒風中,想跑進巷子,但膝蓋有點跪傷了,有點疼。
姿勢難免怪異。
好在這個點,來往的人並不多。
我找到一家陶藝工作室,陶藝師認得我,很快將兩個已經燒制好的陶瓷遞給我。
“阮小姐,這個是你親手做的,這個是我按照你給我的照片做的。
”
“好,謝謝。
”
“需要打包起來嗎?
”
“不用,給我一個袋子就可以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