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南枝,你明明是那麼聰明理智的人,為什麼冷眼看著她這樣任性胡鬧?
她懷了孩子,你不知道嗎?
!
”
劈頭蓋臉而來的質問,叫我狠狠懵在原地。
我揉著疼得鑽心的小腹,蒼白開口:“你說什麼?
”
“她流產了!
”
傅祁川指著病房內的方向,眸光陰鷙,“她失去了她的孩子!
醫生說,她以後都很難再有孩子了!
阮南枝,你滿意嗎?
!
”
“......”
他的這聲詰問,叫我身體都跟著抖了抖,喉嚨像堵了塊吸飽水的海綿,唇邊扯出苦澀的弧度,好半天才發出聲音,“她流產了啊?
”
可是......
我也流產了啊。
傅祁川。
從我身體裡流出來的那些皿,是我們的孩子,是我認認真真期待了這麼久的孩子。
我也一直以為,就算哪天沒了這場糟糕透頂的婚姻,我也可以有孩子陪著我。
但現在,都沒有了。
我好像......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了。
他口中所說的,傅衿安的一場“胡鬧”,讓我失去了所有。
但最後,被責怪的人也是我。
傅祁川死死盯著我,腮幫緊咬,“看著她流產,你就這麼開心?
”
我笑得更放肆了,“對,她活該!
”
她的孩子,給我的孩子一命抵一命,都抵消不了我的恨意。
“啪——”
他面色森冷至極,一個耳光穩準狠地落在我的臉上,“阮南枝,你怎麼這麼冷皿!
”
哈。
我呆愕地看著他,一時分不清是他這一巴掌是打在我的臉上,還是心上。
我隻知道,他不愛我,卻沒料想過,有天他會為了傅衿安罵我冷皿,甚至打我。
這麼多年的感情,頃刻間變成一場笑話。
我笑著笑著,忍著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,倏然擡手,毫不猶豫地還了一巴掌回去!
“傅祁川,我們玩完了!
”
徹底完了。
他疼得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涼薄譏諷的笑,“玩完了?
你早就想玩完了吧?
”
江萊氣急,“傅祁川,你說的是人話?
阮阮的命難道不是命嗎,你明明是她老公,為什麼因為一個外人這樣對她,她也剛剛流......”
“我是她老公?
”
傅祁川陡然拔高聲音,居高臨下地睨著我,字字誅心地打斷,“她到底希望我是她老公,還是別人是她老公?
!
”
我覺得荒唐至極,身體疼痛也加劇,靠江萊扶著才堪堪站穩,“傅祁川......你在說什麼?
”
“別裝了。
”
傅祁川冷嗤一聲,“那天演唱會,你是一個人去看的嗎?
”
我頓時反應過來,但並沒有開口的機會,他冷笑,“口口聲聲指責我,背地裡去和陸時晏看演唱會,阮南枝,你不覺得自己也挺虛偽的?
”
我忽然不可遏制地笑出聲來,笑到身體都在抖。
“你說得對,傅祁川,我就是這種虛偽的人,你滿意了?
既然我們都覺得對方是垃圾,那就趁早結束。
”
“下個月5號,民政局門口見。
”
“至於公司,我明天會去辦離職,MS設計賽的稿子也會直接發給那邊。
”
“我們,到此為止吧。
”
“阮南枝......”
隨著我最後一個字落下,他突然慌了一下。
我在江萊的攙扶下,頭也不回地離開,他似乎又被激怒了。
身後,傳來他冷厲又狠絕的聲音。
“阮南枝,你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我,以為陸時晏就是什麼好人?
!
別天真了!
”